《宁覆天下》第128章

玉箜睁大了眼睛，好奇地张望着。栖霞殿这三个字。好熟悉，好像她曾经住在里面一样。玉箜问道：“你带我这里做什么？这又是哪里？”柯遐说道：“这里，曾经是一个神的住所。”玉箜满怀好奇心地东摸摸西看看，边看边诧异：“哇塞，这个神好富哦，你看，这尊羊脂玉炼丹炉足足有一尺高，连太上老君这个炼丹发烧友都不一定能弄得到。哎，那个挂在墙上的弓是引月弓吗？天哪，那可是我只在上古传说中看到的兵器啊！”
玉箜兴奋地叽叽喳喳地说着。丝毫没有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把柯遐当成了可以信任的人在那里肆无忌惮地聊着。柯遐只是微笑着看着玉箜在那里不停地讲着，微笑着认真地听着。玉箜摸着一块精美冰凉的蓝宝石的吊坠，情不自禁地感叹道：“这块宝石真好看。”
“喜欢吗？”
玉箜认真地点点头，说道：“这么漂亮的东西我当然喜欢。”“喜欢你就拿走吧。”
玉箜一愣，扭头皱着眉头看向柯遐。说道：“你又不是蓝宝石的主人，你凭什么这么说？”柯遐反问道：“你又凭什么说我不是蓝宝石的主人？子非我，安知我不是？”玉箜说道：“蓝宝石放在这里，那它就应该属于这里的主人，你又不是仙界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蓝宝石的主人？”
“子非我，安知我不是仙界之人？”
玉箜皱皱眉。说道：“不可能，我打听过了，仙界根本就没有一个银发带面具的神仙。”“你明明知道我不是神仙，那你还跟我出来，不怕我杀了你吗？”玉箜低着头，说道：“我觉得你不会伤害我……”
柯遐有些愠怒。玉箜明明知道他不是仙界的人还这么随意地和他出来，虽然是他拎着她，但是她也没有反抗。他对她没有恶意也就罢了，万一遇上心怀不轨的人呢，她也这么随意地出来吗？柯遐严肃地说道：“你应该注意一下。不要随意跟陌生人说话，更不能随意地和不认识的人出来。”玉箜喃喃地说道：“可是我感觉我们好熟悉啊……”
柯遐望着玉箜，想要教训的话堵在了喉咙口，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在此后的一段日子里，玉箜时常会和柯遐出去，他们有时在瑶池里偷摘莲子第二天被玉帝通报整个仙界有贼，有时坐在诛仙台上，看一整晚的星星。只是，柯遐再也没有教训过玉箜，玉箜再也没有问过柯遐的身份。
杀无命曾经问过柯遐为什么他不告诉玉箜一切，柯遐风淡云清地回答道：“就算我告诉她一切，她也记不起来了，面对我只会掺杂更多复杂的情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没心没肺的。但是只要她问，我就会告诉她一切，她有知道的权利，我有保持沉默的权利。”
杀无命想了很久，没有再问柯遐。
玉箜哼着小曲从外面回来，绿意一把拉住她，恶狠狠地问道；“你这几天到底怎么回事？常常跑得不见人影。说，是不是外面有人了？”玉箜眨眨眼睛，一脸讨好地说道：“绿意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怀疑我的真心呢？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啊！我是被你强大的人格魅力所折服，我卑微的人格无法承受你耀眼的光芒所以我只能挥泪离你远一点，避免你被我这类污浊的人类闪瞎了眼睛。”
绿意狠狠地拧了一下玉箜的耳朵，说道：“别贫嘴，说实话！”玉箜眼睛望着天花板说道：“我去给警幻姐姐扫地赔罪了。”绿意有些恼了，说道：“我叫你说实话，别给我瞎扯！我向来对你说实话，你也得对我说实话。”
第一百五十一章　你是谁？
玉箜顿了顿，音线沉了两度，说道：“你真的对我说的话都是实话吗？”绿意皱皱眉，说道：“当然了，你还有什么怀疑的啊？”玉箜空灵的双眸映着绿意的身影，里面波光点点。绿意微微一张口，这样沉静带着泪光的玉箜，让她觉得好陌生。
似有胭脂抹双眼，含情目里光一点。玉箜向来是个没心没肺醉生梦死的娃，但是现在的她，噙着点点的泪光，对绿意说：“你对我说，仙界总共有四位上仙，中天紫微大帝，南极长生大帝，东极青华大帝和太极天皇。可是绿意，你骗了吗？”绿意抬起头，对上玉箜噙着泪光的眼，很想为自己辩驳什么，可是没有说出来。
玉箜的眼眶有些泛红，她接着说道：“天庭，不是只有四位上仙，而是有五位上仙。”绿意垂下头，和玉箜异口同声轻轻地说道：“只是还有一位堕仙了。”
“他的名字，叫柯遐，对吗？”
绿意低着头，沉默不语。
“他曾经居住的宫殿，是天庭的禁地，栖霞殿，对吗？”
绿意沉默地点点头，双手握成了拳头，抿抿唇，蓦地抬头对上玉箜泛红的眼睛，说道：“我没有骗你，虽然天庭是有五位上仙，但是自从柯遐堕仙以后玉帝就禁止仙界谈论一切和柯遐有关的话题，而且柯遐已经堕仙了，他根本就不能算是上仙，我没有骗你！”玉箜侧脸看着绿意心急地对她解释，泛红的眼睛没有一点温度。
看到玉箜冷若冰山的表情，绿意继续解释道：“玉箜，虽然我在上仙的这件事上可能对你没有说完整，但是这只是小事啊，你为什么好像我做了十恶不赦的事一样对我说话？”玉箜冷冷一笑，说道：“难道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件事对你生气吗？”绿意一愣，那是因为什么事？
“我刚来天庭的时候，不认识一个人。天庭的人大都冷情，没有多少热心，唯独你，我一来你就黏着我。即使开始我对你冷冷淡淡的，但是你依然对我很热情。”
绿意一皱眉，说道：“那是因为我在天庭里太无聊了，有个人陪我我很开心，难道热心也错了吗？”“天庭里那么多的仙子仙娥，为何你独独对我如此地热情？”绿意按捺住内心的愠怒，说道：“因为我觉得我和你投缘啊，玉箜，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奇怪。难道我喜欢和你在一起也错了吗？”
玉箜觑着一张脸看着绿意，就好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她说道：“绿意仙子，八百年前飞升天庭，因其端庄大方，独具凤格。被观音选中，侍奉在南海。真正的绿意，在南海观音的莲花座前侍奉，你是谁？”
绿意的脸色先是一惊，但是很快恢复正常，她没有回答玉箜的问题，反而嗤笑一声。脸上露出一股不同往昔妖娆的神色，她说道：“哼，想不到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我还以为还可以拖个几百年呢，小妹妹，你倒是说说看。你是怎么发现我是假冒的？”
玉箜冷着脸说道：“一开始我也没想到你是假的，但是日子久了，我发现你从来不和我以外的仙子交往，就连上次我去偷翻警幻仙子的簿子，我摆脱你帮我拖住警幻仙子。我以为你会和她拉拉家常，但事实上，我发现，你没有和警幻仙子聊天，而是设了一个阵法让她困在里面。因为天庭里的人都知道绿意在南海，是不可能出现在天庭的。而且，你只是区区一个下仙，哪里来的如此高强法力可以困住警幻仙子？”
绿意拍拍衣袖，说道：“是我大意了，我还以为像你这样愚蠢的人是不会发现的，所以就没有用心去遮掩。”
“你是谁，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绿意掩住下颚哧哧笑道：“我说了你也不认识我啊，你还是自己猜去吧。”玉箜眯了一下眼睛，说道：“你是妖魔界的人吗？”绿意一挑眉毛，说道：“小妹妹，看不出你还挺聪敏的，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什么是妖魔界的人，而不是鬼界的人，我又为什么来接近你？”
“因为魔王和鬼王回归了，鬼王虽有野心，但他同时也是一个清高的人，不屑用你这样的办法来天庭刺探情报，所以只有魔王才会派人。你我相识以后，虽然明面上你没有告诉我任何关于柯遐的消息，但是你却一路设计让我和柯遐相遇。你故意在阵法里设了个缺陷，让警幻现在很快走出发现我才偷翻簿子，然后被贬到蟠桃林和柯遐相遇。你和我住在一起，每每你总是装作没看见放任我和柯遐出去。我想，你的目的，就是让我重新认识柯遐。”
绿意点点头，说道：“嗯，不错，小妹妹的脑瓜子还是听灵活的，我这可是帮你啊，你飞升的目的不就是来天庭寻找你的爱人吗，你还得谢谢我。”
玉箜冷笑一声：“呵，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让我和柯遐相遇对你有什么好处吗，你又为什么帮我？”
绿意意味深长地笑着，说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