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者》第22章


那魔头还在继续说:“我身为魔尊,天下万物为我所驱,何必管他甘与不甘!但可惜,只是摄魂术罢了……停了法术,也许,只是也许,我会回到从前那样的生活,那我便随便混两日,却没想到……”
那魔尊似哭似笑,平静的语调更突显了癫狂:“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他竟敢主动来招我?为什么是我?”
他前脚说着幸运,却又拼命指责,好像指责这人便能减轻他身上的血债一般。
股票?怎么突然说股票?沈日月这才晃过神来,他心砰砰作响,要不是莫名其妙闯进这不熟悉的词,他差一点就中了摄魂。
“我吃不上饭,他会请我,我想出去玩,他会陪我。其实那灯会有什么好看的,我不过随口胡诌,他竟然还真的带我去了。”那人好看的眉目缩成一团,满脸悲切,不知从何而言,“为什么他要陪我……为什么要陪我……”
沈日月楞了一下,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人。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魔修,听他继续剖白:“柳文鹄……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不是陆星迈!”
浓重的魔气席卷了整件屋子,桌上的茶杯微微发颤,发出叮当碰撞的响声。
洛语谦终于捂住眼睛:“柳文鹄……为什么是你啊……”
等姜云枫来的时候,洛语谦已经恢复了平时神采奕奕的样子。
“老姜,”洛语谦漫不经心得指了一处座,问道:“重庆这边如何了?”
老姜先向魔尊扎扎实实地行了礼才坐下,他又瘦又高,坐下更显得佝偻,加上他那一头狗啃的白发和瘦骨嶙峋的面容,看得人心里发毛。沈日月不动声色地往外挪了一点,免得沾染上他那股病气。
洛语谦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他一只手撑着头,懒懒散散地半靠在那儿,桃花眼半眯着,怎么看怎么像一只乖巧的猫儿。
姜云枫不敢怠慢,三言两句把这边的事儿汇报总结了,红衣男孩的魂他们抓捕得很成功:“……比我们原想的还要精纯,我们手上的生气纯阳,已经比预想要好上许多,只是这魂实在厉害,至少再要有三倍的生气才能炼成。”
沈日月背后冷汗直冒,三倍,他们当初为了掩人耳目,都是稍稍取一缕阳气,积少成多,如此这般都已经把南京城搅得鸡犬不宁,弄疯了一家子,弄死一个,全城戒严,再要三倍……
洛语谦脸色未变,他单手撑着脸庞,笑意盈盈:“三倍啊,那就三倍吧。阴魂存在什么地方了?”
姜云枫有些促狭地说:“我做了个匣子,困在里头了。”
沈日月暗道不好,魔尊最讨厌南洋古曼童那一套,这他妈老姜又犯什么毛病。
果然洛语谦冷冷说道:“是我没给你藏魂珠么?”
老姜低着头不敢答话。
姜云枫师承苗疆,因破了寨子大忌被逐出师门,后来在南洋一带漂泊斗法,原本呼风唤雨,也是一号人物,结果仇家太多,被人伤及要害惨遭反噬,不得不拜求魔尊为他续命。此人精通蛊术、秘术,行事歹毒、手法狠绝,之前有几次皆因他刚愎自用让他们差点败露,洛语谦一怒之下打散了他半缕魂,这才乖乖伏法。
洛语谦当时故意当着沈日月的面出手,掐灭了他偷奸耍滑的念头。
也就是从那次起,沈日月明白自己已背离大道,且再也回不去了。
“罢了。”洛语谦摆摆手,“别闹过头了。”
藏魂珠是魔尊亲手炼造,魔力深厚,恐怕老姜舍不得用,戴在身上补那半片残魂了。
沈日月出来打圆场:“既然如此,尊上不如再谋划下,那三倍灵气我们如何下手?”
洛语谦略一沉思,说道:“西南尚乱,灵不成型。老姜打通金陵水域,拿到的生灵都有龙气,这条通道还要继续。”
“短期内秦淮生气抽不了那么多,若陆星迈渡劫成功,恐怕我等制不住他。”沈日月说道。
“还是要抽金陵龙气。”洛语谦说,“陆星迈能安心窝在南京,打的就是龙气的主意,我偏要与他争,看谁先把这汪水抽干。”
姜云枫想将功补过,急忙说:“我知道一个法子,靠山为阵,聚水凝气,做一个大的聚灵阵,能比之前快上几倍!”
“你有?”洛语谦和颜悦色,只是嘴里说的话并不好听,“之前为何不说?”
老姜解释道:“当时陆星迈还在城里,我不敢惹他的眼。”
沈日月这下听懂了!这是要以城为阵!将城里的生灵都炼化了!
他呆呆看向洛语谦,只见魔尊面含笑意,撑着脑袋问道:“布阵要多久?”
完了。沈日月想,大错已成。
他闭上眼睛,听见姜云枫答道:“一个月足以。”
柳文鹄是被手机震醒的,他睁开眼就看见陆星迈在点烟。
他从没看过陆星迈抽烟,不由愣了神,没出声。
也难得,陆星迈没察觉他醒了,只一心踌躇在那支烟上。
老陆整张脸拧成一团,整个人苍白到透明,好像风一吹,他就不见了。
柳文鹄心里咯噔一声,想起陆星迈那张奇怪的脸。
陆星迈夹着烟起了身,走到电视机面前。
电视机没有开,一片黑色,却能看见自己的倒影。
那一刻柳文鹄觉得绝没有看错,电视机里的那人和陆星迈长得完全不同——
那是一个衣袂飘飘的绝世公子,剑眉星目、风流非凡。
陆星迈盯着倒影,夹着烟吸了一口,想了想,又算了,转头摁灭。
镜子里的人也行云流水的做完这些。
陆星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如何是好……”
镜子里的人美目微蹙,我见犹怜。
柳文鹄看呆了。
他脑子里转来转去,想起有一天在家里,似乎也见过这张脸,对了,还有飞机上,还有昨天!
陆星迈又去找烟,眼看转过身就要看见自己,柳文鹄也不知道自己心慌什么,一骨碌坐起来喊道:“有水吗?”
老陆无奈地应道:“有,马上来。”
他去外间开矿泉水的空隙,柳琵琶终于看到那只烟灰缸,里面积满了只烧了一口的烟屁股。
柳文鹄没敢跟陆星迈提脸的事儿。
他这会儿心里正美得慌,横看竖看都觉得陆星迈帅了不少。
肤若凝脂,貌若潘安,脸上那道疤风情无限,老是拧着的眉头更是西子捧心。
柳文鹄暗搓搓地想,本以为老东西又多金又能打,现在看来不仅伸手能打,脸也很能打,怪不得人家恨老,这哪老,谁说老他柳文鹄第一个冲上去拼命!
陆星迈看柳琵琶跟神经病似的,一会儿板着脸憋笑,一会儿又偷偷盯着他笑得傻乎乎地。
老陆一脸困惑:“干嘛呢,什么毛病?”
柳文鹄哪好意思说,他想着陆星迈又没肯告诉他,万一说漏嘴惹老东西生气咋办,干脆灵机一动,换了个话题:“哎,你说小洛对我真是不错。”
“又怎么好了?”陆星迈一听就嫌烦,这洛语谦是柳文鹄亲生的还是怎么的,就一普通同事,才认识几天啊,三天两头就搞这种母子情深,上次还扬言什么要娶回家,中邪了吧。
果然柳文鹄神秘兮兮地拿出手机给老陆显摆:“看看,人家说跟学校实习到重庆来几个月,还说回头给我带特产,问我喜不喜欢吃火锅呢。”
陆星迈顿了一会儿,说:“南京的大学,没事儿到重庆来实习干什么?”
柳文鹄不以为意:“现在都地球村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倒怪了,”陆星迈白他一眼,“不是你上回说的他家里困难吗?这种学术学校能给他掏来回车票加吃住?”
柳文鹄心想,靠,平常没觉得,老陆这个白眼翻得挺文雅的,要换那张脸说不定能翻出风情万种了。
但他嘴上还是傻逼逼地说:“他都全额奖学金呢,包个吃住也正常吧。”
陆星迈哪知道柳琵琶这会儿正在见色起意,他联系早上沈日月那事儿越想越觉得怪。这种关键时候从南京大老远跑到重庆来的人他都想吊起来盘问一下上下三代。
“不说那个了,”陆星迈换了个话题,“我今天早上看见沈日月了。”
“沈哥?”柳文鹄还晕晕的,“你出门了?”
陆星迈摇摇头,指了指窗子:“没,在这儿看着的。”然后又补充道:“他跟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在一起。”
“谁啊?”柳文鹄蹦跶下床,“还有吃的没有,我又饿了。”
陆星迈无语地往床上一倒:“都吃完了,你再叫点吧。我都说不认识了,你咋还问谁呢。”
“倒也是。”柳文鹄翻开菜单,拿着座机琢磨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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