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那点破事》第19章

我：“没什么。看你这么认真，忍不住想打扰你一下。”
兰金陵：“你啊，有时真令人抓狂，明明都没怎么听讲，作业却完成得漂亮。”
我：“聪明人就是这样的，懂不？”
兰金陵：“是，你聪明。可是我需要好好学习，所以你不许打扰我。本来这堂课够无聊了，我费了多大劲才让自己不走神的。”
我：“原来你也会走神啊，我以为你听得挺带劲呢。”
“那边两位同学，你们可以睡觉，也可以看其他的书籍，但不许说话，打扰别人就不对了。”国贸老头发话了。我和兰金陵对看着吐了吐舌头。
“被你一搅合我也听不下去了。”兰金陵压低声音，“你的诗写好了吗？”
我翻开国贸书的最后一页，推给她。
兰金陵看完了，多我说：“写得不错。”
我高兴地：“真的吗？”
兰金陵：“你本来一直都不错啊。”
我笑了，嘴里滔滔不绝：“你知道吗？我高三的时候，我们班语文老师姓汤，特抽风，每堂课都让我们写作文，先是写议论文，写得大家都吐血之后，开始要求写散文，之后是记叙文，最后竟然让我们写诗，而且每次都会挑出几篇他认为最好的贴在教室后面的墙上，当着全班的面朗诵。”
兰金陵：“我倒觉得这汤老师挺浪漫的嘛，做他的老婆应该挺幸福的吧。”
我立刻切了一声：“得！三十来岁的孤家寡人一个，想法倒挺浪漫的，不过人长得就有点不浪漫了。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吗，特像一动物——青蛙，真的，不是我损他，你要看了你就知道，脑门又大，两个腮帮子鼓鼓的，还有两个腿，特粗，一节一节的，又带点罗圈。我一个室友形容他的腿像两节藕，当时我脑海里立刻闪出藕的样子，觉得这比喻真贴切，还有一个室友说他的脑袋像个葫芦，到太阳穴的地方突然缩下去，到脸那里又陡然鼓圆起来，身体前凸后翘，肚子凸屁股翘，长得真的很有创意！”
兰金陵憋住笑，好不容易说了句：“你们真是太绝了，好歹人家是你们老师，你们就这么对他？”
我：“我是真讨厌他，太虚伪了，瞧着不爽。有一次我旁边空位了，其实人家只是坐后面去了，后面正好有个人请假。他一屁股坐下来，凑我很近，问我这个座位的男生怎么了，我看都没看他，冷冷答了句在后面，他听了，突然弹起来，讪讪地哦了一声，不自在地走了开去。我突然笑了起来，因为我瞥见了他刚才的动作，太像螳螂了！猛地跳起来，腿上像安了弹簧，我还瞥到他跳出去后欲收回右腿的姿势。真的，你无论从哪个动物身上都能看出他的影子！”
兰金陵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国贸老头儿忍无可忍地吼道：“闹够了没有！没长耳朵是不是？是不是想考试得零蛋？”正骂得起劲，下课铃声适时响起，国贸老师不得不意犹未尽地对全班挥挥手，走之前还不忘严厉地瞪了我和兰金陵一眼。兰金陵得了笑病，不等国贸老师走远，又前俯后仰起来，嘴里直道：“你太逗了！”
有一天无聊了，我让兰金陵说说对我的某些看法和印象，兰金陵立马不带想的就说了几点。她说发现我每次看人的时候，总喜欢略偏着头，用眼白看别人，因为我这样的动作，显得我对任何人都不屑的态度，还说我走路后背挺得笔直笔直，从不左顾右盼，更增添了我冷漠的感觉。我听到笑了，说“我是这样的吗？”，兰金陵就点头说，“是啊，我们都这样认为”，我死活不肯承认，还对着镜子拉了拉自己的脸，挺软乎的，哪有她们说的冷冷的僵硬的。兰金陵还说我吃东西的时候尤其不喜欢笑，嘴里吃着东西，眼睛却喜欢左顾右盼，嚼东西的动作就跟机器人似的，很别扭很难看。的确如此，我不喜欢当着别人的面吃东西，这会让我的动作变得僵硬。看样子兰金陵对我挺关注的，把我研究得如此详细。
我初中有个好朋友，某一天用手捂着嘴巴笑着跟我说，你不要时不时抿嘴巴，你一抿，特像猴子。而当时的她在我眼里也像个猴子，可我从来没说过她像猴子，我从来都觉得人像猴子很正常，像猫像狗像驴像猪甚至像青蛙都很正常，别说我像大便就行，可我还是脸红了。于是每当我抿起嘴的时候，我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她的话，就会用双手捏捏自己的双颊，眼前也会浮现出那一幕来。我倒觉得这是一个让别人记住你的好方法。
宋佳文约过我两次，我委婉拒绝了，两次都使我立刻想起了前段时间想要吻他的情景，历历在目。心情无端烦躁起来，我总觉得这是一件羞耻的事，因为我想像的并不仅止于接吻，其实除了那天，我没再想过接吻的事，他有的皮我也有，没什么不一样的。我更需要的是身体的温暖。每到冬天我全身冰冷，我怕冷，讨厌冬天，特想和人共眠，这次幻想的对象竟然成了宋佳文。我一边想象着他在我身边的温暖，一边责备自己的疯狂，我不想自己在自己的印象里如此不堪。
此后宋佳文再也没约过我，我又觉得有点失落了。失落的人想法多，我很快完成了二十首诗，而且完成得无比顺畅，这是我始料未及的，我想我该感谢宋佳文。
好一个庆功酒
我把完成的二十首诗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有的地方做了些修改，觉得大概差不多了，便整理了一下交给了夏莹，夏莹高兴地接过连声道谢。自己苦心经营的成果被赞赏着实令我心情大好，我调侃道：“道声谢就完了，不请我吃顿饭犒劳犒劳？我可是做了大贡献哦。”
夏莹道：“有没搞错，我的任务量比你大好多好不好？你以为十首诗完成就万事大吉了？你知道什么叫期刊吗？期刊，是书，有页码的，二十首远远不够，还要找一些其他同学的作品来，而且排版啊，封面啊，字体大小啊等等后期制作都由我来负责，我不说你也知道该有多麻烦吧。不如我请你吃饭，你帮我搞定这些？”
我听得连连后退，忙道：“当我什么都没说。按照你这个说法，我反倒该请你吃顿饭了。”
夏莹：“就是啊，是我及时发现了你这匹千里马，你请我吃饭是应该的，我现在正好饿了。”
我忙护住口袋：“我没钱！你做梦吧。”
夏莹：“小气鬼，下次我回请你，我没带钱，我真饿了，走吧！”说完站起来拉着我就要出门。十分钟后，夏莹指着“兰州拉面”四个字很是怀疑地问我：“沈红叶？我眼睛没近视吧，你就带我来这里填肚子？”
我点点头：“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夏狐狸讽刺道：“你可真够大方！”
我无不得意地说道：“是我请客，大姐，我吃什么你就跟着吃什么，不喜欢吃的话你可以不吃。”说完径直走了进去。
夏莹不情不愿地跟着进来了，看着油腻腻的桌子再次皱了皱眉，从皮包里掏出纸巾小心翼翼地擦了一遍又一遍，我笑了起来。夏莹吃惊地看着被兰州小伙不断“蹂躏”的大坨面不断吞着口水：“奇怪你吃得下去吗？”
我：“为什么吃不下去？我又不是机器人。”
夏莹以为我不明白，明显地提醒我：“你不觉得很脏吗？”
从看到店牌开始到现在，夏莹一直紧皱着眉头，啧啧有声，嘴里叽里咕噜地嫌这嫌那，我烦人家故意装一千金小姐的样，像是自己只能吃金吃玉一样，可惜金是有毒的。到外面吃能有多干净？就是那些五星级饭店，你以为它真就弄得有多干净了，估计那些厨子们多是拉完大便没洗手直接把手绞在菜里的，谁知道，眼不见心不烦，反正又不会死人，闭着眼睛吃就行了，说实话，人的适应能力还不是一般强的，现在这世间，什么不脏？再说难听点，狗都吃人大便呢，还有人舔人肛门还一脸满足的呢。
于是我道：“这有什么，反正我们有排泄系统，吃了总是要拉的嘛，只不过是拉干还是拉稀，是吃完之后立刻拉还是正常时间排泄的问题了。我最近正好有点便秘，倒希望吃得拉肚子，就不用买药了，多好，既填饱了肚子又省了买药的钱……”
夏莹听到一半，连忙跑出去大呕特呕。这家伙想是饿狠了，干呕一阵还是苍白着脸进来了，坐在我对面一动不敢动，恨不得脸眼睛都闭上，耳朵都关上，我心里暗暗笑个不停。
面被华丽地扯成一条条细长的面丝，小伙子开心地上下舞动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