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先爱的人》第66章


男子故作轻松,眼睛里却有难掩的悲伤,他说:“我是说,在我还没有入狱之前,我想见费喻文一面。”
说完,忽然突兀地起身,他快步走向外头,初徵心也意识到外面的动静,说明警察已经在距离他们很近的地方了。
她和徐阵跟在费雷冬后面,他走到栏杆旁,回身冲他们说:“徐阵,谢谢你,请替我好好照顾女儿。”
接着,他转身似一阵风似得跳下去,早就等在那儿的快艇像一道黑夜里的闪电,随着一声马达发动的声响,立刻分开冰凉的江水,疾驰而去。
初徵心的心再次沉下去,她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徐阵:“要是他们问起来,你要怎么解释?”
“我和你在一个美妙的夜晚准备做一些更美妙的事,谁知道你父亲会突然来‘参加’我们的约会。“徐阵耸了耸肩,理所当然的:“何况他还带了枪,我手无寸铁,怎么抓他。”
她果然是白问这个问题了。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看你父亲准备几时自首,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找出‘养蚕人’的真面目。”徐阵看着随后赶到的警方,黑眸如盛着熠熠的星火,回头冲她淡笑:“本质上……他们都是一群疯子,应该归你管。”
初徵心望着江面上的船只,身体却像是踩在棉花上面。
今晚的月光不算暗,可是云层又多又密,这天空看起来极像黎明,又像阴天。
所有的话语、真相与线索,仿佛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牢牢罩住,脑袋里一片昏沉,四周全是风声鹤唳。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在江面上低空飞翔的鸽子,任她如果甩动翅膀,都逃不过那张天罗地网。
“情迷幻想的人,将白日梦认为现实,他们狂热而盲目。捍卫癫狂的人,不惜以屠戮为代价,他们入魔且极端。”
徐阵与她同样看向远处的天色,他的念白让初徵心想起当初那首颇有“徐氏风范”的短诗,她不禁弯起嘴角。
……
夜凉如水,同样是这个气温骤降的夜晚,在城市的另一处,被绑在桌角处的男子满脸泪水,他身上全是鲜血,背上少了一大块皮肤,嘴上被贴了封条没法嘶喊,只能拼命地发出“呜呜呜”声,想要引起某个人的注意。
卧室的中央是一张双人床,床上的男女正在做着最原始的律动。
男主人惊恐的双眼里全是绝望,如果他可以说话,他就会告诉眼前这个可怕的死神:“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的妻子和女儿,你要怎样杀我都可以……但是放过她们吧……”
全身赤…裸的妻子双眼里的泪珠断了线,她悲痛欲绝地承受着身上男子粗…暴的撞…击,双…乳上布满手印和牙印。
唯独他们刚上幼儿园的小女儿仿佛睡着了,她乖巧安详地躺在地上。
☆、第六十章 诉求和贪
第六十章
初徵心和徐阵从警局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她累得浑身酸痛,但没有任何睡意。
那就像是明明知道有些事应该要结束了,但无论如何就是不愿意去相信。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徐阵在房里看了一圈,清俊的眉目不动声色:“初玮凝女士没有拿走任何东西,但她一定在监视我们,她知道你父亲回来了。”
看着眼前这个比她还要劳累的年轻男人,初徵心不免心疼:“你还是快回去休息吧,我妈就算真的像费雷冬所说,是个不折不扣的阴谋家,那也不会对我下手的。”
就算初玮凝再如何心理病态,她还是有自信,她舍不得伤害自己。
“我并不担心她会对你怎样,尽管……我也想把她做过的案子一件件找出来。可惜费雷冬所说的空口无凭,现在我们也无法采取任何行动。”徐阵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不过现在看来,初女士不喜欢我也是情有可原。”
初徵心笑了笑,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能惦记着这个问题。
徐阵坐到她身边,一只手自然地抱过她,俩人亲昵地挨着。
“徵心,我没办法帮到你更多。当初我想到去做‘侦探’,也是因为自己做不了别的什么事。”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轻扯他衣衫的下摆,说:“你不要总这么妄自菲薄,就算我现在爹不疼、娘不爱,至少还有你和小皮,你们需要我,我才能坚持住。”
“那是当然。”他轻声说,“有时候我认为,我对你算不上通常意义上的爱情,也许因为你是医生……我信赖你,甚至愿意被你支配。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想去满足……”
初徵心眼眶一阵酸涩,尽管徐阵总爱说这样直白的情话哄她,但她知道他受过的伤也不在少数。
少年时被父母送去精神卫生中心做治疗,电椅、药物、捆绑……种种“制裁”让他仿佛死过一次。后来当上警察,以为可以找到心中真谛,可还是败在那片狰狞凶险的海中死域。
可是他从来不提一个字,只是全心全意想把最好的交付给她。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她的目光留在他修长的指尖,初徵心又想起这个男人白皙的皮肤,还有修韧均匀的肌肉,真是“苏”到爆表。
她感觉身上一沉,他紧紧搂着她,嘴里却说:“好好休息吧,一会我送你去上班。”
“嗯……”
初徵心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瞬间安心下来,慢慢被被一种清涧而舒适的男性气息包围,她觉得眼睛里有一种泪意涌上来。
房中只留了一盏小灯,她的手放在他的背上,感觉到脊背处坚韧又温柔的力量。
徐阵摸了摸她的头发,在她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就让她睡在自己的怀里:“睡吧。”
“嗯,晚安。”
……
养蚕人的案子已经在公安部叠起了高高的卷宗,但他和晏梓乌同样是难以捕获的罪犯类型。
早上徐阵送初徵心去上班的途中,路过了隔壁的一个小区,他多看了几眼,身边的她立刻就察觉了。
“有什么事?”
“我看到门口贴了好几张‘寻狗启示’,前些天还没有,突然出现这么多。”
初徵心见他神色疑虑,便说:“需要我自己去单位吗?”
“我先送你去再回来也不迟,那边聚了很多大妈大婶,你知道八卦的女人比摄影头更可怕,线索不会缺。”
初徵心望着嘴角上扬的男人,也笑了起来:“你变了。”
“……嗯?”
“以前这话情况你是绝不会单枪匹马去调查的。”
事实上既怕女人,又怕社交,这种场合他是能躲多远就多远。
徐阵淡淡一笑:“确实感谢初医生对我的治疗,但如果你能在我身边,我还是会依赖你。”
她听得很受用,忽然很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拥吻他。
真是的……她一定是受到这个家伙奔放而直白的行为影响,才会越来越不矜持的!
初徵心刚想开口,却见徐阵沉着脸,显然是已经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结果。
“这个小区可能已经发生命案了。”
“……为什么?”
“‘养蚕人’在给我看那张分析我的列表时,就已经是对我们‘宣战’,这样一来他就会继续留给我们‘预告’,这个小区离上一个案发地点不远,他能猜到我会看到居民贴出的告示。”他蹙眉侧头,说:“这些狗不会莫名其妙自己失踪,很可能是已经被他杀了。”
正如徐阵所言,经过辖区民警的协助,两个多小时的调查之后,他们撬开了一户人家的锁,发现了三具新的尸体。
这个场面看的只叫人心塞,一家三口的甜蜜合影还摆在客厅,然而,卧室里却是一个活生生的地狱。
男主人死在桌角边上,头发完全被血浸湿了,脸上满是血污,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仿佛死不瞑目,头颅与躯干只有颈椎相连。
妻子浑身赤=裸地死在大床上面,下…体遭受到了严重的伤势,下半身有一大摊的血迹。
女儿俯卧在地板上,相较于父母的惨状,算是较为“平和”的死亡方式,她是被喂下□□死亡的。
公安部立刻召开了工作会议,秉着“命案必破”的中心思想必须尽快破案。
牵扯到澄昌市的受害者姚仁理被害一事引起的社会反映较大,警方让魏晟也带人予以协助调查,时间就像被人调了几拨,又回到了“雨夜乌鸦”的黑暗时期。
夜色如水,晚风习习。徐阵以最火速的效率看完了卷宗,并和大家召开了一次工作会议,他把目前得到的线索毫无保留地分享出来。
“基于目前从鉴证与法医给我的报告,我基本能确定杀了这一家三口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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