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痴狂,我愿绽放》第62章


可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转眼过去。
旭珊站在满目疮痍的山顶,望着一坯坯黄土洒在母亲的棺木上。
习习凉风,卷着怅惘拂过她万念俱灰的心。十年前,她亲眼看到父亲惨死在冉浩东的手下,十年后,她又眼睁睁看着冉家暴虐的车轮碾过母亲的身体,若她还有一丝良心,若她还冠着方家的姓,她还能留下孩子,留下这个属于她和振铎的孩子吗?
该结束了!既然是错误,就该由她亲手了结,“周煜,你能陪我去医院吗?”她寂寥的声音像在山间飘荡的无依无靠的蒲公英。冬扑吐圾。
“你要把孩子打掉?”子欣一语中的,错愕的目光流露出一点窃喜。
就算是嫉妒,就算是十二万分的排斥,当着自己的面,她就不能收敛点吗?旭珊厌恶地别过头,凝视着漫山遍野的墓碑,突然,像被施了定身术似的呆住了!
十几辆黑色轿车匆匆驶入墓园。车上很快跳下来几十个全身黑衣的男子,他们像事先安排好了似的三五成群的分散开,其中一人疾步走到周煜的警车前,好像在打量车内是否有人?
接着,他领着一小队人马,大步流星地朝山上走来。
来者何人?虽然远远的看不清,可这八面威风的排场,飞扬跋扈的气势,还有专程赶来此处的目的,除了冉振铎,还能是谁?
旭珊的心,霎时跳得紊乱。多日不见,想见却又怕见的纠结像一只欲罢不能的怪物,在她心头狠狠地抓过几道血印。
他不是声称,是自己勾引他的吗?他不是说永远也不会娶自己的吗?不是已经有个女人愿意为他生儿育女了吗?那还来找她干什么?短短几日,难道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物是人非了吗?
“这个混蛋,竟然这么快就出来了?”周煜火气十足地想往山下冲。
“周煜,别!”旭珊拽住他,凄楚地一垂眼睑,“我真的不想见他,我们从这一半下去吧!”
“要不你们先走吧!我留在这儿,就说你们从那边走了!”子欣扭扭捏捏地指着另一条山路。
经过三亚一事,姐姐还留恋他,还对他不死心吗?旭珊徒唤奈何地摇摇头,如果说冉振铎曾把她变成一个无知的傻子,那么姐姐绝对为他变成了一个痴迷的疯子。
墓园的大门完全被冉振铎的人马包围,考虑到旭珊的处境,周煜放弃了自己的车,和她一起穿过山脚的一片小树林,钻进了路边的一辆出租车。
“医院!”旭珊交待完司机,才发现周煜忧心忡忡的目光一直黏在她脸上。
“旭珊,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他问。
旭珊苦苦一笑,“莫非你还希望我留下这个孩子吗?”
“不……”周煜连忙摇头,握着她好像失去体温的手,踌躇的口吻透着只有她才能体会的真情挚爱,“旭珊,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你经受某些非人的痛苦,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上的。”
“痛?”旭珊深吸一口气,木然地一扬嘴角,“小时候,我爸爸曾对我说过一句话。一个人一旦做错事,肯定会受到上帝的惩罚。时间拖得越久,惩罚会来得越沉,越重,越痛苦。”
一滴泪,顺着她凝滞的脸庞缓缓滑下。
周煜于心不忍地搂住她,在她额头徘徊的双唇,鼓足勇气吮上她眼角的泪。
旭珊泪眼迷离地看着他,猛然抛掉一切伪装,反手搂住他失声痛哭起来。她不想哭,她也不该哭。可这一次,就这一次,她就再哭这最后一次,为她冤死的父母,为了不得不背离的爱情,为了她还未成形就不得不牺牲的孩子!
忽然,几道黑影风驰电擎般地掠过车窗,出租车司机猝不及防地一踩急刹,差点把偎在一起的两人甩出挡风玻璃。
第92章 野兽
该来的总是要来,怎么也逃不掉,躲不开吗?旭珊努力吸了下鼻子,对着后视镜迅速擦干脸上的泪。
“狗屎!”周煜怒目切齿地瞪着挡在前面的宾利。从牙缝里蹦出几点火星。他转头吩咐旭珊,“你就坐在车上,我下去解决他!”
“不!”旭珊断然拒绝,从现在开始,她的事,她要自己面对。
冉振铎在下属的环绕下,众星捧月般地站在路当中。他眼中没有周煜。凝神屏息的目光,只定定地注视着几日未见,却形容消瘦、憔悴得像朵凋零的花苞的旭珊。是因为方母的突然离世。还是她愚蠢的相信了他逞一时之快,在方母尽情羞辱她的话?
“对不起。冉先生。我们要去医院,麻烦请你的豪华车队让一下!”旭珊讥屑的神情形同陌路。
“医院?”他蹙眉,“你病了?”
旭珊不着痕迹地摸了下小腹,他没碰上姐姐吗?还是姐姐没把她怀孕的事情告诉他?他是孩子的父亲,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这事,真可笑!旭珊心如死灰地笑了。谁都不喜欢这个孩子,谁也不希望她生下这个孩子,她还留之何用?
“我问你呢?”冉振铎咄咄逼人地走过来,“你为什么不说话!”
“她为什么要跟一个杀人犯的儿子说话?”周煜心存戒备地挡在旭珊身前。
这个蠢货为什么这么不识相。永远要挤在他和旭珊之间?“杀人犯的儿子,周警官,你是在说你自己吗?”冉振铎不耐地推开他,一把扣住旭珊的手腕。
“放开我!”旭珊抬起手,毫不犹豫地咬下去!
所有的痛,对冉家所有的恨,以及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屈辱和愤怒,化为一口尖尖地利牙插进他肉里,可冉振铎的大手像焊在她腕上一样纹丝不动……咸的,涩的,一股又腥又臊又黏又稠的液体。源源不断地涌上她舌尖。
旭珊的胃一翻,连忙松开牙齿,捂住嘴,连作干呕。
“放开她!”周煜急了,揪住冉振铎的衣领,“我叫你快放开她,没听到吗?”
冉振铎虎目圆睁,“你给我滚远点!”
话音未落,周煜一拳头挥在他脸上。
冉振铎兴味盎然地抹了把唇角的血,“谁也不许插手!”他一摆手,身后那群蠢蠢欲动的手下顿时退去。他终于松开旭珊,手背上两排清晰可见的小牙印。还在往外不断地渗着血珠子。
这女人,下嘴可够狠呀!冉振铎愤恨地睨了她一眼,还算满意地看到旭珊眼底闪过一丝不忍。鲜红的血好像点燃了他的兴奋点,下一秒,周煜就不知怎么倒在了地上。
“这是你自找的!”冉振铎阴鸷地一咬牙。就凭他像猎犬一样,成日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团团乱转,就凭他是老头子的私生子,就凭他总是自以为是的充当旭珊的护花使者,他今天就该吃顿苦头了!
“别打……了!”旭珊扶着腰杆,不敢放声喊,更不敢过分激动。她明明不打算要肚子里的孩子,可每每到了关键时候,却不由自主地又想去保护它。
两个扭在一起的男人,一不小心从公路旁的斜坡滚下去,周煜的佩枪掉下来,滚进了附近的草坪里。
眼见周煜明显不是冉振铎的对手。旭珊心急如焚,她不能让周煜落下风,她不要再跟冉振铎有瓜葛。她瞟了眼振铎那群按兵不动的手下,冲下斜坡,自作主张地捡起周煜的佩枪。
“你们别打了,否则我要开枪了!”旭珊冒着冷汗的双手捏紧了巴掌大的手枪,指着两个拳脚相加的男人晃来晃去。扣住板机的手指更是不住地哆嗦。
呯!
一声鞭炮开花似的炸响,空气里顿时弥漫起一股恐怖的火药味。
一棵子弹几乎擦着冉振铎脸颊飞过去。
他和周煜同时震住了。谁开的枪?
子弹出膛的力量,把旭珊的身体惯性地朝后掀去,撞在一棵高大的柏杨树干上。
她顾不上背心传来的痛楚,愣怔地瞪着还冒着一袅青烟的枪口,似乎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女人……冉振铎扫了眼被她咬得血淋淋的手背,错愕的目光,像吞噬一切的火苗怒不可遏地扑向旭珊,“你……你竟然对我开枪!”
不,不是的!旭珊心里焦急地直嚷嚷。她根本不会使枪,根本没打开过保险,更没想过要扣动板机……可是,她不会承认,也不愿向他辩解。
她倔强地别过头,抿紧的双唇仿佛明明白白地写着:是,没错!冉振铎,我刚才就想一枪打死你!
“旭珊!”周煜魂飞魄散地奔过来,夺下她手里的枪。趁着冉振铎还定在原地没反应,用枪指着他,威胁道,“快叫你的人让开!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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