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怪屋》第13章


试。你想看一看么?”
“当然想。”大卫回答。
佛克斯·克拉默医生从座位上站起来:“那就跟我来。”
佛克斯·克拉默医生领着大卫出了他的办公室,沿走廊走到一间关好门的房间前。掏出一串钥匙,打开门开了灯,让大卫进去。
这间没有窗户的小屋里有两把椅子,一张床和一套电器设备。大卫见电器中有几盘录音磁带和一副耳机。桌上有一个小电视机。医生走过去打开了电视机。
黑白图像闪动成形之后,大卫看到一个穿了白大褂的医生,不过,他桌子对面坐着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妇,她左手握着一只老式的大型金怀表,右手蒙住眼睛。
佛克斯·克拉默医生对大卫讲解道:“这是我的助手正在进行一项实验,这位老妇女叫爱尼德·什瓦茨,她是精神测定学的一个创纪录的实验对象。她同意在她产生幻觉时给她作灵相;这是个闭路鉴定电视屏幕。”医生说着一欠身子,放大了音量,让大卫听见进行的实验。
这时大卫听那老妇女低声说:“一个小伙子和姑娘……”
医生又给大卫解释:“每一次爱尼德到这儿来的时候,我都从这个医院里的护士或医生那儿借来一些东西,让她进行精神感应测定。现在她手里握的表就是我的——是我外祖母给我的,但是这一点她并不知道,我的助物也不知道。这样,如果她的的应有了意义,就可以排除‘他心通感’的因素。”
“是的,”那老妇人点点头,“一个姑娘,还有个男!男姑娘年龄大一点,也许还要高一点,姑娘的头发是金……金色的。是金色的。”
在闭路鉴定电视屏幕上,老妇人把手举到头上,似乎是在拍她看不见的假发套:“那男孩头发是鬈曲的,”她说,“跟他姐姐的头发一样,不过是深颜色——是深色的。他喜欢游泳……啊!我看见他跳进水里去了——不,是掉进水里去了,而且不是夏天!水很凉……”
老妇人还有话说,但是佛克斯·克拉默医生弯过身子关小了音量。大卫转过头看他,不禁吃了一惊,他见这位灵异心理医生显然是被老妇人的话震动了!
果然医生嗓子低哑地说:“爱尼德说的两个孩子,是我的母亲和舅舅,我母亲是姐姐。”
大卫的确激动了:“你的舅舅是深色鬈发吗?”
“听说是的,”医生回答,“我没见过我舅舅。我出生的前一年他就掉进了东河!”
“上帝,”大卫说,“那么那老妇人的那些印象是从你那块表上得来的么?”
“显然是的,”医生说,“爱尼德说悲剧性的事是她最容易感受到的,因为它产生强烈的否定感情。按她的说法,痛苦、悲哀和恐怖留下的迹象是快乐、喜欢和爱所无法抹去的。”
两人又观察没有声音的电视屏幕。屏幕上爱尼德正把那只厚厚的金表放还桌上。“那是她今天的最后一个项目。”医生说,“现在他们在倒带。”他关掉了鉴定电视机,转向大卫,“你想跟她见见面么?”
于是大卫和灵异心理医生来到测试望室,他的助手正好开门出来。爱尼德·什瓦茨——一个娇弱得象小鸟一样的女人,有一双闪亮的黑眼睛——比她在屏幕上看去还要小一些,老一些。她跟比她高出一大截的大卫握了手,很高兴地向他笑了笑。
“我们要陪什瓦茨太太下楼去,”佛克斯·克拉默对大卫说,“你能在我的办公室等我一下么?”
“行,”大卫回答。
两个医生陪爱尼德·什瓦茨来到电梯。佛克斯·克拉默正要按键扭“下”,忽然发觉那老太太抓住了他的手臂。
“啊,可怕,”爱尼德·什瓦茨低声说,“啊,可怕。”
电梯的门开了,但是佛克斯·克拉默让它又关上了。“爱尼德,怎么啦?”
“我又看见了!”爱尼德·什瓦茨叫道,“那位非常漂亮的银色头发的先生,我忘了他的名字了。”
“卡迈克尔,”医生说。
“是的,卡迈克尔!”爱尼德·什瓦茨闭上了眼睛,“刚才,我们在等电梯的时候,我又重新看见了。这位先生很快就要出事了。”
佛克斯·克拉默医生觉得爱尼德·什瓦茨说这样的话是非常不寻常的,她常常得到有关过去的感应,却绝少说她看到了未来的景象。
“确切地说,我不知道会出什么事,”老太太说下去,“但是我感到害怕!我看到一片阴云,象一阵黑色的波涛向卡迈克尔先生涌去。在那黑暗之中有一点红色的光。我不知道那可能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一摸到他的手我就完全看见了。”
大卫回到佛克斯·克拉默医生的办公室坐下,等他回来。他想要是那二十五分的古币没有消失就好了!大卫真想听听什瓦茨太太能从它身上获得什么感应。
不过,钱币虽然掉了,凯思夫妇对面的黄白相同的房屋还在。也许大卫还可以从那钱币出现的浴室里找到一颗钉子或一个金属片。如果他也能学会精神感应测验的话,也许就可以自己得到答案的。
五分钟后,佛克斯·克拉默医生进了门,这时大卫已经下定了决心。
“医生,如果你有空的话,”大卫说,“我愿意接受你的建议。”
“建议?”佛克斯·克拉默医生说,“我想不起——”
大卫微笑了:“我想让你测试一下我的精神感应能力。”
8 心理学家的结论
佛克斯·克拉默医生见大卫不停地打呵欠,便皱皱眉说:“卡迈克尔先生,心理测试常常要作实验。有潜力的实验对象也未必会马上表现出效果。如果现在你感到疲倦,哪怕是一点点,都未必是作实验的最好的——”
“请作吧,”大卫说,“我第一次在纽卡塞拿到那枚古币是在吃饭之后。第二天,在我的寓所,是在半夜以后。疲劳未必会干扰我的感受能力,说不定还能加强。”
“也许,”佛克斯·克拉默医生说了这两个字,便取下眼镜,用手巾擦着。心理在想,既然此人不怕浪费时间,给他作个心理感应测试也未尝不可。
于是他对大卫说:“我打算把爱尼德今天下午测试过的一个物体让你来试一试,看看你能产生什么感应。”
“很好,”大卫急切地说。
佛克斯·克拉默医生说了声“行”,便领着大卫沿走廊走回到有鉴定电视的小房里,“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躺下去,”佛克斯医生说,“戴上耳机,会有磁带对你播送,让你静下来的。”
“你不打算给我录相吧?”大卫问。
“对初次测验的人,我们不录相,”佛克斯·克拉默医生回答,“不过,我倒愿意给你录音。这边是扩音器。你可以对它讲述你从测试物得到的任何印象。那边是蜂鸣器通我的办公室。你一按蜂鸣器我就会来的。现在我去给你拿测试物。”
屋里只剩下大卫一个人了。他把短外衣挂在门背后,解开领带,松开衬衫的第一颗钮扣,躺到床上。
不一会儿,医生回来了。他把耳机递给大卫。
“我给你准备的磁带,”医生说,“能叫你情绪松弛下来落下沉思。我一回到办公室就开机。这是你的测试物。”
大卫伸出左手,接过医生递给他的一枚六角形的锃亮的银质小饰品,上面刻着一个字:珍。
“我一出去就关上这道门,”医生说,“回到办公室就给你放录音。你把心静来下。”
大卫望着左手的小饰品:“这东西的主人是个妇女吧?”
佛克斯·克拉默医生笑笑说:“这类问题也许该由你来告诉我呢。你愿意灯开着还是关掉?”
“关掉吧,”大卫说。
医生“叭”一声关掉灯,说:“作完测试就按铃叫我。”
等医生关上门后,大卫伸手在黑暗里摸索着戴上了耳机。
大卫突然听见耳机里传来佛克斯·克拉默医生事先录好的温和的声音:
“……想象你自己是躺在一座绿茸茸的小山边。阳光灿烂、空气温暖。头上蔚蓝的晴空里飘荡着云朵……”
大卫打了个呵欠。他觉得左手握着的那个小小的银质饰物什么反应也没有。他把那东西在手指上转来转去。这东西是六角形的,跟夕照溪胡同新居那扇外凸窗上的玻璃一样。银饰物上有个“珍”字。会不会是珍妮弗的“珍”呢?
耳机里仍然是佛克斯·克拉默医生那单调的声音。大卫捏紧那银饰物,希望能感到点振动,产生点感应,可是,什么都没……还不到一分钟大卫就睡着了。
佛克斯·克拉默医生看看表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可是还没听到大卫按铃通知他测试完毕。他暗自发笑。因为他那令人宁静的磁带已经不止一次叫一个疲倦的测试对象沉沉睡去了!他想应当进屋去把卡迈克尔先生叫醒了。
正在这时,他听见一阵恐怖的声嘶力竭的尖叫从走廊那头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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