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之转流年》第34章


心,就说我要和你们姑娘玩会儿叶子牌,让她准备些散钱!”
芳茶应声出去了,曹颙才问曹颐:“怎么回事,我送你的坠子怎么芳茶戴着?”
曹颐低着头,喃喃道:“芳茶姐姐说喜欢!”
曹颙见曹颐这样很是头疼,看来又是自己的不是,嫌芳茶麻烦塞到春暖阁来。
曹颙见了曹颐可怜兮兮的模样,伸手摸了摸她怀中的小京巴:“这个是特意买给你解闷的,连大姐姐二姐姐都没有呢!不管谁说喜欢,你可都不能再给了去!”
曹颐抬起头,眼睛亮亮的,掩饰不住地欢喜,使劲地点了点头道:“哥哥放心,我好好看着它,谁也抢不走!”
曹颙见她这样孩子气,忍不住笑了,用哄孩子的口气道:“嗯,那你给它起个名字,好好相处!”
说话间,曹颜带着表妹孙瑜到了。小女孩都是对可爱的东西没抵抗力的,曹颜与孙瑜看到曹颐怀里蜷缩成一团的小狗,顿时忘记了少女的矜持,快步围了上去。
“弟弟送的礼物?三妹妹起了名字没?”曹颜抱着小狗,喜欢得不行。
曹颐摇了摇头:“姐姐学问最好,给狗儿起个名字吧?”
曹颜沉吟道:“这狗儿的毛白似雪,就叫‘傲霜’吧,‘傲霜斗雪’之‘傲霜’。”
几个小姑娘都认为这个名字好,“傲霜”、“傲霜”地叫起小狗来。曹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样女性化的名字,这小京巴明明是位先生好不!房间里笑语欢声,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小狗日后引起一场塌天大祸,不仅成为曹颙毕生憾事,连曹颐也差点因此送命。
埋祸(2)
正月过后,孙家返回苏州。江宁织造府仍是上下忙碌,因为二月十二,就曹寅次子曹顺的百日。不赶巧儿,李氏偏偏这个时候病了。
曹颙本想出了正月就对母亲提曹颐之事,撵了那几个不开眼的婆子去,但见李氏卧病在床,不好让她太过烦心,只好把这件事情先放放。
眼见李氏一日日消瘦下去,曹颙心中焦急不安。在曹家这几年,他非常感激李氏对他的疼爱。若说老太君对曹颙的宠爱是火,让人心里暖和;那李氏对他的宠爱就是细雨清风,让人沉溺其中。天下最伟大的就是母亲,最可怜的也是母亲。
曹颙追问过给李氏瞧病的大夫,只说是心火郁结、血脉不调,需要调理,饮食要注意清淡。心火,难道是因姨娘琉璃新添的那个儿子?府里这样揣测的不是一个两个,就连老太君也隐隐听到风声,心里却是不信的。李氏大家出身,贤良淑德,之前对琉璃也是尽心照顾,奶妈、产婆都是亲自挑选,若是嫉妒也不会此时才显露。
曹寅年后从杭州请来当年曾教授过曹颙半月的宋夫子进府做先生,教导曹颙与曹颂兄弟两个兄弟学业。曹颙因牵挂母亲病情,每日下了课就匆匆回内宅。宋夫子体谅他的孝心,并不多加责怪。只有曹颂直叹倒霉,他经常被夫子留堂,罚写大字。
织造府,开阳院。
曹颙端着一碗雪梨银耳,坐在床前的小凳子上,亲自喂李氏。李氏虽没胃口,但不愿意违儿子的意,应付着喝了两口。原本悬挂在床头的那个白玉如意不见了,看来传出的太太与老爷口角,摔了如意的事是真的。
曹颙正想着,就听门口小丫鬟道:“太太,章姨娘来请安。”
李氏用帕子擦了擦嘴巴道:“进来吧!”
这章姨娘就是指琉璃,只见她穿着一身宝蓝色衫裙,带着一个小丫鬟款款地走了进来。因生育不久的缘故,琉璃体态略显丰盈,比过去更添风姿。见曹颙也在,琉璃给李氏行过礼后,又给曹颙行半礼道:“大爷也在!”
曹颙起身,微微俯身还礼:“姨娘安!”
“大爷身量又高了,是不是,太太?”琉璃轻笑着,从丫鬟拿着的食盒里取出一碗汤道,“知道太太这两日厌烦油腻的,奴婢就熬了这火腿冬瓜汤,一丁点油星都没放,太太多少喝上两口,就算是奴婢的孝心到了!”
李氏看了看琉璃的芊芊玉指道:“下次可别做了,我承你的情就是,不好劳烦你做这些个!”
“奴婢是穷人家出身,不瞒太太说,选进老太太院子前,洗衣打水,哪样没做过。如今是老太太、太太抬举,琉璃可不敢忘本,哪里就那样金贵了!”琉璃神情中带着几分不安与惶恐。
“我知道,你不是那轻佻的。你别多心,我这是旧疾,当年生颙儿时落下的。正月里待客又累了些,就犯了。”李氏见琉璃神情,心有不忍,软语安慰道。
曹颙旁观者清,见那琉璃脸上神情变幻过于做作,心里不喜。若不是她在人前人后刻意露出这惶恐之色,也不会使母亲背上妒忌之名。看眼下母亲对琉璃与过去并没有什么不同,看来那心结并不在琉璃产子上。
待琉璃走后,曹颙轻声问道:“母亲生儿落下旧疾?是难产吗?”
李氏听儿子问话,想起往事,悠悠地讲起:“那年生你时虽是足月,却是难产,生了三天三夜,昏死了好几次。”说到这里,看着儿子,无限慈爱,“天可怜见,颙儿你终平安出世,六斤六两,虽然身子有些弱,分量却是实实在在得足。”
埋祸(3)
“六斤六两?”听到这个数据,曹颙忍不住有些惊奇。要知道这时候一斤比现代的分量足,六斤六两相当于现代的八斤多。八斤的婴儿,那样的胖小子,怎么身体这般差?难道是因为母亲难产,在母腹中停留过久的缘故?
李氏点了点头,笑容中带着几分酸楚道:“转眼十二年,十二年过去了!”
“母亲养育之恩,孩儿永生铭记,定会好好孝顺母亲,还请母亲诸事宽怀,好好保重身体!”世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曹颙想到这句话,不知是怀念现代的父母,还是心疼眼前的李氏,声音略带哽咽。
“咳、咳!”刻意加重的咳声,是曹寅回房了。
曹颙起身行礼道:“父亲回来了!”
“嗯!”曹寅道,“去老太君那边看看,别让祖母惦记你!”
“是!”曹颙应下,退出房来,却没有马上离开。就算李氏不是因琉璃生子之事难过,定也与曹寅脱不了干系。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妇,除了夫君与孩子之外,还有什么能这样放在心上。
“淑卿,早点好起来吧,省得老太太与孩子们担心!”曹寅喊着妻子的闺名,软语道。
“我只是替颙儿委屈。”李氏哽咽着说。
“当年正赶上圣驾西征,我们做臣子的也不好设宴,颙儿的百日才会不了了之!”曹寅声音有些沉重。
“圣驾西征,又没禁民间喜乐。生颜儿赶上宫里老太妃薨,百日就没过上,颙儿又是如此。”李氏说道,“单是百日就罢了,为何顺儿满月时祭祀祖先。又不是头一个儿子,就算你再疼小的,这个也太过了些!”
“这是我的不是,顺儿出生后太高兴了些,没有顾虑那么多!”曹寅怅怅道。
“难道颙儿就比他小兄弟差吗?颙儿出生时,你事务繁忙,对他并不亲近。为何如今顺儿出生,老爷尽在弄儿之乐?老爷这般,要置我们娘俩于何地?”李氏连声追问。
曹寅许久未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我明年就知天命,父亲与祖父,都没活到五十就西去了,谁知道我还能活几载。别人像我这般年纪,早已儿孙满堂。我却年近不惑才有了颙儿,十多年后才添了顺儿,高兴得有些糊涂了!我以后会留意,淑卿不要再气恼了!”
李氏听丈夫说得辛酸,原本的不满早已烟消云散,忙道:“老爷心地仁善,定会长命百岁!”
“心地仁善吗?”曹寅略带几分自嘲,“这十多年命丧在为夫手中的人不少,又哪里是个个都该死的?若是有因果报应,我只盼着都应到我身上,保佑颙儿与顺儿两个平安。”
曹颙离开时,脚步有些沉重。曹家祖辈都是没过五十死的,曹寅去世时间历史记载是在六年后,但谁又能保证历史不会发生偏差。若是历史没有变,曹寅应只有曹颙一个儿子才对,或者是只有这一个儿子活到成年,否则也不会曹颙病逝后,就有继子曹罾闯屑碳乙怠2茴,西府曹荃的四子,今年四岁。历史若是没变,那小顺儿就是夭折的命运;历史要是变了,那曹寅能不能支撑到六年后就是未知数。
萱瑞堂,西侧间。
老太君倚在软榻上,怀里抱着曹顺,听曹顺的奶妈说道:“哥儿乖巧着呢,不哭不闹的,饿了就猛挥小胳膊。真是老太君的好福气,谁家能有这样乖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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