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乎》第35章

“这样啊。”
进藤光看了周围一眼，对上了年迈的脸上挂着慈祥笑容的围棋会所老板。‘指导徒弟么？加油哟！’没看错的话，老板应该用唇语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是徒弟！’进藤光无奈地回了一句唇语。
话说回来，还真是有很多人往这边看，不过在进藤光的目光触及他们之后，他们便露出笑容，偏过头将目光撤回棋盘上，从容地继续下棋。
……客人们，你们还真是淡定啊。
“庄司，饿了么？想吃点什么？”明明温柔地声线响起。
奈濑明日美也是温柔地看着少年。
……你们的隐藏属性从不外露么？进藤光在内心暗暗吐槽。
“啊啊……”青涩的少年貌似不太会招架温柔地邻家大姐姐，手忙脚乱了一阵，“呃……嗯……寿司，怎么样？”
“不需要那么小心翼翼，”奈濑明日美轻轻摇了摇头，“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哦。”
“我要紫菜寿司，明明你呢？哦，也是紫菜吗？那么进藤？鳗鱼寿司吗，好的。那，庄司？”奈濑明日美的交际能力飞速展现中，如此流畅的问答真是让进藤光点头不已。
“呃……嗯，那就……鳗鱼寿司吧。”武道服少年露出阳光的笑容。
真像我啊。
【噗哈……】
佐为你在笑吧？在笑吧？
某只用五骨蝙蝠扇遮住笑容的幽灵，用稍微有些颤抖的声线说道：【嗯，在笑。小光也有那么自恋的一面。】
你以为在某一刻能听到我内心的声音很自豪吗？不对，不能笑吧！怎么可以嘲笑你的同伴啊！
自恋……我才没有自恋。
进藤光的眉毛在抽动。如果佐为不是幽灵，他决定要揍上四拳、三巴掌。
【哦，是这样哦，】佐为装作轻描淡写地略过进藤光的愤怒，将问题的矛头指向那位依然局促的天才院生，【现在的考核分数是多少呢？】
“青涩的阳光少年，”进藤光微微点了点头，“人品外貌算是合格。如果是那种高傲得不得了的存在，我一定会把他扔出棋院。开玩笑的。”
【是在说越智啊？啊哈哈，怨念未除？】佐为呵呵一笑。
“……早就忘记了，不过不希望一棵好苗长歪而已，那样子对谁都没好处吧。”
‘哔吸’进藤光喝了一口可乐，甜甜的碳酸饮料在口中扩散到胃里。
踏踏踏。
“您点的鳗鱼寿司来了。”穿着制服的市河小姐轻快地端着一个菜盘走了过来，将四碟寿司放在桌上，脸上的笑容很柔和，没有职业化的僵硬感。
“谢……谢谢。”腼腆的少年点了点头，用戴上薄塑料手套的右手拿起寿司，慢吞吞地吃了起来。
吃这么慢的话，电鳗的电流通过时间会加长吧？
啪，嘎。
感受到了两个少女灼热的视线，好烫。
脚也好痛！
“不要乱说话了，小光。今天第三次失礼。”
“进藤君，真的有必要进修一下日本男人的绅士化课程呢。”
绝对没有那种课程！话说明明啊，那种事情，不用计算得那么准确吧。
尽管如此，进藤光还是低声地向两位少女道了歉，才拿起鳗鱼寿司准备大口咬下去藉以泄愤。
“今天不是和小亮一起吗？”市河小姐伫立在一旁，凑到进藤光耳边问道。
进藤光一愣，摇了摇头道：“那家伙在会所研讨新布局，最近都没联络上。”
“这样啊。（不能看到你们吵架的样子真是可惜。）”市河小姐直起腰来，叹气道。
后面一句话我就当作是外星语言无法听懂好了。
咕噜咕噜。
一口气喝完最后的冰可乐，进藤光觉得清醒无比。
吃饱喝足了，该娱乐了。
原本有些紧张的少年‘庄司’，在奈濑明日美和藤崎明的温柔安抚，以及寿司镇压下，也总算是完全放松下来，现在正在笑着回答两位少女的盘问。
……
“庄司的头发是天生的吗？”
“啊……啊，嗯。”
“庄司的母亲的头发也是这种颜色吗？”
“呃？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母亲一词，庄司好像颤动了一下。错觉吧？
“庄司很喜欢下棋吧？有什么目标吗？”
“嗯！很喜欢下棋！目标是成为身价最高的棋士！”两只拳头撑到了桌子上，几乎要从椅子上弹起来，庄司的决心还真是坚定啊。
“噢啦！庄司参加过夏日祭典吗？”哎？哎哎哎？事态的指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哦？没……没有，因为一直在努力学习和下棋。”乖巧的少年羞涩地道。
“和小光一样啊。（插入：不一样，我听说进藤君国中时代最讨厌学习了。）下个月在这个围棋会所集合，跟我们一起参加夏日祭典如何？带上喜欢的女孩子也可以哦！”明明你的笑容完全不像一个邻家大姐姐了，尤其是问题内容的最后一句！还有。奈濑，不用在这种时候曝我糗事吧？很失礼哎！你才应该去进修中国的三从四德课程！
顺带一提，进藤光这么瞪着奈濑明日美的时候，少女正若无其事地正襟危坐着喝咖啡。
把事不关己的旗子给我斩断！
“哎？可以……可以吗？”少年庄司直接忽略了藤崎明大姐姐的最后一句话。有些欣喜地叫道。
“嗯，到时候很多朋友都会来的，你也一起来吧。天才院生加入的话，会很热闹的吧。”进藤光也插了一句。
“非……非常感谢！”猛地站起来弯腰致谢。真是乖巧的少年啊。
咳咳。
问题就到此为止吧，进藤光用咳嗽声制止了还想继续寻求八卦的两位少女。
“那么，就陪我下一盘棋吧。庄司。”进藤光对着脸上的激动仍未褪去的少年淡淡地说道，目光却不容否决般地犀利。
两位美少女稍微一怔，便站起来将桌上的东西自发地收拾到一边，摆上了棋盘。一边的市河小姐也赶忙将棋盒摆好。
穿着白色武道服，似乎是为了彰显自己那日本武士精神的少年庄司，苦笑一下，也只好低头道：“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
【小光，下指导棋。】佐为这句话的意思是，让我来下？进藤光有些惊愕地瞥了一眼佐为。
佐为的目光里只有肯定。
“可是……”
【我现在不想下。】闹别扭一般的语气，强硬地表现了佐为的立场。
好吧。进藤光也只有点头。反正自己也有试探出庄司的真正潜质和实力的水平。
“分先。”进藤光抓起一把黑子，确定了模式。
庄司也没有反对，闭眼，睁眼，这个动作持续了不过两秒时间，马上开口道：“奇数。”
棋子在光洁的棋盘上整齐散开，进藤光点完后微微一笑：“十四，偶数。”
是佐为最喜欢的黑棋啊……不要兴奋到输掉才是。
老实说，几天没下棋的进藤光，再次触碰到棋子，和只输给塔矢亮2目半的院生下棋，的确是相当兴奋，兴奋到想冲去吃拉面。
开局是双星二小目，形成左右对开局面。
‘还算稳重。’进藤光内心的考核评价如是说道。
但是第5手，进藤光立刻采取高压政策。白子的一个小目立刻感到难受。
庄司却无视了那一黑子，跳到进藤光的那个小目身边发起进攻，这一手，应该称为一间高挂。
不可能选择常手【尖顶】，进藤光点了一枚黑子，狠力地压在白6上头。
“对开吧？还是对开比较好吧？”庄司的第8手仿佛在这样向进藤光宣告——它顶在了小目的下方，正是【十七，17】。
进藤光挑了挑眉，手一点，第9手立刻长了出去，继续挤兑白6。同时还挡住了白棋向上进攻的势头。
“一定要对开！”仿佛在这样说着，白10手跟着长，黏在黑9下方……
好难受的感觉。
进藤光有些郁闷。
啪！没有急躁地拉大模样，黑11只是在黑7的基础上继续长。
进藤前辈……是想要？
虽然心中有了猜测，甚至起了改变行棋方式的想法，但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在通过职业赛之前，不准用我的下法。”
庄司只好将心头的邪念压制下去，继续自己脑海中选好的第一应对方式。
白12，虎一个。
“做活？他的特点难道是稳重么？”进藤光有些讶异。显然，白棋的目的已经达到，就是在右下角做活，然后跟左下角的白棋连成一气，占据下边。
当然不会让你得逞！
进藤光的眼眸里闪过一如既往的自信之光。
啪！
金石之声响起，黑13，小飞压制。
顽固而沉稳的白棋没有尖叫，没有烦躁。白14……也小飞巩固。
“……”
进藤光额头微微渗出汗来，这小子果然有点难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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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进藤光VS庄司的对局，在现实中是——【第36期日本棋圣战预选赛】【铃木步VS河野临】。
有兴趣可以自己去新浪棋谱网搜索，避免棋谱化，我就不像以前那样写得很详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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