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乎》第42章

这个当儿，塔矢亮忽然从队伍中跨了一步出来。
“你有什么目的？”用冷静的声音这样问道。
“哦，看来你们不是急性子，那就好。”男人不知为何开心地笑了起来，“下棋啦，下棋。我的目的是下棋。我听说过你们——你，塔矢亮；你，伊角慎一郎；还有你，进藤光。你们三人都让我很在意，一直想跟你们下一局看看，可是又担心你们会不答应，或者不使出全力。所以只有出此下策啦。我没有动她们一根汗毛，放心啦。”
男人一脸轻松地说着，一点也不在意进藤光等人渐渐扭曲的面目，以及他们满脸的难以置信。
只有进藤光的脸色有点缓和。
他经历过这种事。
这个家伙，很像以前的韩世石前辈。不过韩世石前辈跟我谈话的时候，表明自己深刻反省过，这样追求棋艺的提高，是错误的。他不会再做这种伤害他人的事情了。他还准备在奈濑父亲出院的那天前来公开道歉。
那件事可还没过多久啊，又来了一个怪人。
自己身边真是怪事百出啊。
进藤光无奈地笑了笑。但很快他的脸色又变得阴沉了。
“下赢了你，就会把她们还给我们吗？”愤怒过度的声音，有点扭曲。
男人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是啊，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下赢了我，我就会把她们还回去。但是你们以外的任何人都不行哦。”
恶心，这家伙的语气真是太恶心了。跟他穿的西服一样，声音也一样与他这个人不搭调。真是与自然相当不协调的一个家伙。
不只进藤光，就连佐为也皱起了眉头。
【小光，输给谁也不能输给这个人。】佐为淡淡地道。【他让我想起了以前的那个家伙。很讨厌。】
佐为的脸上是进藤光从来没有见过的厌恶表情。
佐为也出离愤怒了啊……
哟西！进藤光再度将拳头握紧。
“好！我们接受你的条件！开始吧！我先来。”
“不不不，不要急。”男人却摆了摆手，笑道，“我还有条件啦。就是输给我的人，要给我喝下那边的饮料。”
众人的目光顺着男人的右手望去，他的身后不远处，正摆着九罐百事可乐。附近还有两个空罐，应该是藤崎明和奈濑明日美喝掉的。
那么……那种饮料，应该下了迷药。
“这种条件怎么可……”和谷又惊又怒，差点就要歇斯底里地吼了起来。却被塔矢亮一个摆手制止了。
围棋界的贵公子淡淡地问道：“如果我们不答应，她们两个人会怎么样？”
男人耸了耸肩，笑道：“谁知道呢，我认识很多混混哦，其实这个城市的混混都跟我很熟。我今天出门的时候，还被问了要去哪里，要干什么呢。而且我还跟某个帮派的老大约定好了什么时候见面哦。啊……那个帮派的老大，貌似是退休的警察局长的儿子。”
虽然这个男人好像在说一些有的没的，可是进藤光等人的额头却开始浮现冷汗。
这个家伙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报警，或者干掉他，都没好结果。如果不答应的话，那他认识的那些混混就会把明明她们……
那么只有顺从？
混账！
“塔矢，你知道吗……我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那么憋屈。”进藤光低声对塔矢亮说道。
塔矢亮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
进藤光分明看到他的拳头握了起来。
“那个人渣。”
他轻轻说了两个词。
进藤光咬了咬牙：“但是啊……答应他吧。”
塔矢亮睁开眼睛，湛蓝的眸子冷冷地盯着男人邪气洋溢的脸：“只有这样了。”
没有人注意到。庄司退了几步。
“不要……”
“会输。”
他带着恐惧的表情，用谁也听不见的声音低声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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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局　命运长夜
第10局命运长夜
输了。
全部都输掉了。
九番棋，那个神秘的男人……居然全胜。
带着不甘的表情，进藤光喝下最后一罐可乐，片刻后，猝然倒地。
“也就这个程度而已。”男人一脸不满地说道，“太无趣了。什么围棋界的希望，也就这种程度的废渣。”
进藤光的手稍微抽搐了一下。
【小光，你要在这个时候倒下吗！】佐为只注视着光，冷冷地说道。
【不要像当年的我一样……不要输给这种家伙！当年的我，逃避了，所以才会选择自杀，然后孤独地度过一千年……你呢……你还想像我一样后悔吗？】
像你这样子躺在这里，可能到达神乎其境吗？回答我！小光！
到底能不能呢？
光也在问着自己。
“不能……吧。”
可是我没有办法啊……即使努力地想要爬起来，可是遵守了约定，喝下那可乐之后，浑身就开始发软，大脑也变得混沌了……做到这种程度的思考，也让我浑身出汗。
光死死咬着牙，两排牙齿发出金属一般沉重的摩擦声。两只手撑在地上，一点一点地抬高身体。青筋暴跳，手掌发红，甚至开始发麻，但光都不在意。
“所以……要爬起来。”
即使知道自己做不到，也一定要去做。他奋力抬头，看到地上昏迷着的十人。
明明、奈濑、塔矢、越智……大家都倒下了。被那个人渣打败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已经没人能帮我打气了。
但是光知道。
大家在倒下的前一刻，都虔诚地将希望寄托给自己。
只要看到明明和奈濑躺在那里昏迷的模样，他就没来由地火大。
那个男人的话，更让人火大！
【站起来，小光。】是佐为的声音。不似以前那般温柔，而是平静。语气所带来的感觉……是坚信。
【我跟你一起努力的话，那家伙绝对会输。】一把焕发光彩的折扇伸到了光的面前。虽然画面有些模糊，但光还是竭尽全力分辨清楚了。
啊……我居然忘了，还有佐为。
所有人都倒下的时候，总是扮演着父亲和朋友一般角色的佐为……还在。
“嗯。”艰难地微微点了点头，光又感觉到大脑阵痛。
没有理会疼痛，他就这么花了十多分钟，一点一点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靠近了静静地站着的男人。
男人一言不发地看着进藤光的动作，没有出声制止，也没有出声嘲笑，什么动作都没有，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他只是看着光，用赞许的目光看着。
“不愧是围棋界的希望，未来之光。”
“少……废话，我……还没有倒下，所以……再来……一局！”进藤光艰难地抬起右手，竖起一根手指头，不过那样使得他的负荷加重了，大脑的轰鸣声更加剧烈，只有放下。
“赢了的话，就让他们全部醒过来！你，也给我去自首！”
音量比平时弱了不少，但是这已经让光的脑袋更痛了。
男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可以啦，不过这种条件太便宜我了吧。”
世界上真的很难碰见这种神经错乱的人渣哎。即使精神混沌，光也忍不住暗地吐槽。
“切……你喜欢自虐么？来……吧！”
摇摇晃晃地坐到棋桌前，光使劲晃了晃脑袋，剧痛更令他的太阳穴狂颤。
“你的状态好像不太好，要不改天吧？”男人用无所谓的口气提议道，坐在了光的对面。
得到的回答是两个字：“奇数。”
男人耸了耸肩，装模作样地抓了一把子摊开，点完后让光执黑开始。
“佐为……”
光抓住一枚黑子，内心开始呼唤。
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的佐为，听到光的声音，目光变得稍微柔和了。他微微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在这里。第一手……三，4。】
一定要赢啊……佐为。
光祈祷着，将黑子放在了【三，4】之上。
“呵呵……那我就来了哦？”这样说着，男人笑嘻嘻地将一枚白子放在星位上。
光所记得的，就到此为止。
**********
嗡嗡嗡……嘈杂声将光吵醒。
光眨着迷糊的眼睛打量周围。在他四周是分成五列的桌子。由于现在是课间，穿着学校制服的少男少女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笑或吃便当。
“怎么……”疑惑卡在喉咙间。因为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是梦。
梦中的光，在读国中三年级。
佐为不在身边……啊，怎么会呢？佐为应该在这里才对吧？梦的设定稍微有点不合理啊。
骤然一道脚步声朝进藤光袭来。他抬起头，看着来人，口中却只是发出了“啊啊”的呻吟，稍微有点安心的感觉。
“小光，今天也一起吃便当吧？”漂亮的火焰似的长发甩开，明已经在光的对面坐下，顺便向该座位的主人道了歉。对方暧昧地对他俩笑笑，说了句“不客气”便走开了。
顺带一提，光的座位不知何时换成了最左边的倒数第二个位置。这里靠着窗户，可以看见灰蒙蒙的天。
“啊，好的。”机械性地对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