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胄龙脉》第49章


初看这字面上的意思,似乎与阴阳五行有关。苗君儒想起黄村的那九宫八卦阵,莫非这些字是教人怎么走的?可是考水村的九宫八卦阵在什么地方呢?
胡德谦低声说道:“苗教授,你是第一个见到这些东西的外姓人。我们村里还有世代相传的十六个字,就是虎目流血、尔玉龙生、田上草长、甲子出川,据说也是当年何国师对延政公他们三兄弟说的。”接着,他把那首儿时念过的童谣也说了。
苗君儒笑道:“想不到这个何国师为你们村布下了那么多谜团!”
胡德谦说道:“昨天晚上我们村里来了一个中年人,他说他叫刘勇国,也提到你。他是来这里救人的,我不知道他要救什么人。他怀疑那些日本人就躲在村西头山谷里的小庙中,我叫我的族弟带他去,结果今天天快亮的时候,小庙被烧了,他们两人至今生死不明!”
苗君儒听胡德谦讲了那人的长相后,确定是那个自称是军统局上校的刘勇国。他说道:“你放心,日本人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是不会轻易杀他们的!日本人手里有好几个人质,其中包括我的儿子。”
他开始仔细辨认拓片上面的字迹。拓片上共十四处字迹。这是一种介乎象形文字与鸟篆之间的文字,有的字像漂浮的云,有的像水纹,还有的像一些动物。这张拓片上的文字,具体是什么意思,一时半会还无法解读出来。
胡德谦见苗君儒半天没有说话,便张口道:“我觉得祖上流传下来的那十六个字中的田上草长四个字,指的就是你!”
苗君儒笑了一会,说道:“有些玄机是要等事情来临的时候,才能破解的。你想想,那句‘尔玉龙生’中的‘尔玉’两个字,不正是玉玺的‘玺’字吗?胡会长,我不想瞒你,其实日本人要传国玉玺的目的,就是想找到真正的中国龙脉。也许这四个字的意思,是指保住玉玺,就能够保住龙脉。”
胡德谦惊道:“是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那么,十六个字里面,就只剩下甲子出川这四个字了。”
苗君儒说道:“最后这四个字的玄机,我想等这件事过后,自然就明白了!”
胡德谦说道:“这张拓片上的字,你能够破解吗?”
苗君儒说道:“我想让另外两个朋友看看!”
胡德谦犹豫了一阵,只得点头答应。连日本人都知道的事,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苗君儒拿着族谱和那张拓片离开了厢房,来到客厅,见怀特与李明佑正躺在椅子上闭目休息。胡泽开倒是精神抖擞,与游勇庆低声说着话。桥头上开的那两枪,已经让他们有了一种彼此之间的惺惺相惜。
叫醒了怀特与李明佑后,苗君儒把那张拓片摆在客厅的八仙桌上,三个人慢慢研究起来。
胡德谦随后走进客厅,来到胡泽开的面前:“胡队长,你以前多次想要我的命,现在你随时都可以拿走!”
胡泽开说道:“胡会长,杀父之仇我一定会报,但不是现在。我胡泽开不干那种乘人之危的事。”
游勇庆有些兴奋地说道:“胡会长,原来他就是鼎鼎大名的胡老虎,我很早就听说过他。”
胡德谦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要是能有一个像你们这样的儿子,那该有多好?”他突然想起那个叫竹中直人的日本人说过的话,他的儿子胡福源为了保命,居然把族里的秘密全说了出来。只怪他一时糊涂,没有牢记祖训,过早地把族里的秘密告诉了儿子。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胸口一闷,喉咙一热,身体站立不稳,渐渐向旁边倒去。
游勇庆正与胡泽开说着话,见胡德谦的身子一歪,忙上前几步一把扶住,惊道:“胡会长,你怎么啦?”
胡泽开见胡德谦双目紧闭,嘴唇青紫,忙和游勇庆一起,将胡德谦扶到旁边的椅子上。
游勇庆的叫声已经惊动了苗君儒他们。苗君儒疾步过来,见胡德谦这样,忙用手搭在他的脉门上,把了一会脉,说道:“他是焦虑过度,加上急火攻心所致,来,你们把他扶好!”
苗君儒用手揉了几下胡德谦的胸口,接着掐住了他的人中,并轻轻在他的喉部按了几下,然后在他的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胡德谦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紧接着“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然后慢慢地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谢谢你!”
苗君儒说道:“胡会长,你需要好好休息。像你这么操心,不要说你都一把年纪了,就是年轻人也支撑不住!”
胡德谦苦笑着说:“撑不住也要撑,谁叫我是一族之长呢?”他接着对赶到身边的儿媳妇说道:“马上……马上给我炖一碗参汤!”
苗君儒望着那女人婀娜的身影,若有所思。刚才抢救胡德谦的时候,那女人从内堂奔出来,一脸焦急之色,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而另一个六十多岁的小脚老太婆,则在内堂的门边闪了一下,就进去了。胡德谦看着这女人的时候,眼神中也充满了慈祥和疼爱。他们两人之间,似乎超出了正常的公公与儿媳的关系。
没过一会儿,那女人端来了一碗冒着热气的参汤,看着胡德谦一口一口地喝尽,才欣慰地端着空碗出去了。苗君儒这时才注意到那女人微微隆起的腹部,看上去好像有三四个月的身孕了。
喝过了参汤,胡德谦的脸色红润了些,精神也恢复了不少,他起身问道:“苗教授,那张纸上的文字,你看得懂吗?”
苗君儒说道:“是鸟篆与象形文字之间的一种文字,也许是图案和符号。要破解的话,需要一点时间!”
胡德谦问:“需要多长时间?”
苗君儒说道:“也许几天,也许几个月或者半年!”
胡德谦说道:“可是时间允许吗?就算我们答应,日本人也不答应呢!”
苗君儒说道:“现在是3月13日,离3月15日还有两天的时间!”
胡德谦问:“3月15日,什么意思?”
苗君儒看了一眼李明佑和怀特,说道:“3月15日是阴历二月二,也就是龙抬头之日。胡会长,我没有办法对你说清楚。不过,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胡德谦说道:“这事一开始我就没弄明白。日本人在1941年的时候,从浙江开化打过来,结果没打进来。都好几年了,怎么会突然从四个方向打婺源呢?你说我们这个村子,那么多年来都难见到一个外人,这阵子怎么也和日本人扯上了?传国玉玺确实是被义祖带出来了,可是谁也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
苗君儒把那张拓片收好,对胡德谦说道:“胡会长,我想去看看那个八卦坟,怎么样?”
胡德谦说道:“行,我陪你们去!”
1945年3月13日清晨。
距离考水村十几里山路的一个山谷中。
刘勇国睁开眼睛,发觉处身在一个土洞中,手脚被绳索捆得结结实实。他暗自运了一下气,身体没什么异常。那个陪他一同去小庙的胡德欣,就躺在他身边,和他一样被绳索捆绑着。他用脚踢了踢,见胡德欣“嗯”了一声,逐渐苏醒过来。
胡德欣问道:“我们昏迷多久了?”
刘勇国说道:“从上面的光线看,应该有好几个小时了!”
胡德欣说道:“昨天晚上在庙里,从我们后面来了好几个人。其中有一个是白头发的老头,穿着一身很古怪的衣服!”
“果然是他们!”刘勇国回忆起昨天晚上在庙里的情景,当时他似乎听到身后有细微的脚步声,正要扭头去看,不料却着了别人的道。连对方长得是什么样都没见到,就被制服了。他在军统干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
胡德欣问道:“他们是谁?”
刘勇国说道:“是日本人,那个白头发老头是一个很厉害的高手,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厉害的人!”
他抬头朝上面看了看,见这个土洞并不深,上下也就两三米,可他们两人都被绳子绑着手脚,怎么上去呢?
胡德欣翻了一个身,骂道:“这种土洞是我们山里人用来逮野猪的,想不到被他们用上了。妈的,他们把我们丢在这里,怎么不干脆杀了我们?”
他用本地话朝上面叫了几声:“有人吗?救救我们!”
洞口上出现一个穿着本地服饰的人,朝着下面用日语骂了一声之后,就不见了。这些日本人穿着本地人的衣服,若不开口说话,还真认不出来。
刘勇国低声说道:“不要急,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胡德欣挣扎了几下,说道:“手脚都绑着,怎么走?”
“他们没有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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