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胄龙脉》第57章


刘勇国后悔没有从罗中明那里拿两支盒子枪。可他不愧是经验丰富的特工,面对十几支对准他的枪,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轻蔑地看着对方:“如果就这么用乱枪打死我,你们不觉得太便宜我了吗?”
小野一郎说道:“我想让你自己选择一种死法!”
刘勇国笑道:“小野先生,今天我栽在你的手里,是由于我的疏忽。而你,却依仗这么多人才把我困住。我们都是特工,难道你不认为我们之间,应该有一场属于我们自己的对决吗?就算我今天死在你的手里,可传出去的话,对你的名誉也是一种侮辱。别忘了,你是日本的高级特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在临死之前,见识一下所谓‘高级’这两个字的含义!”
小野一郎的脸抽搐了一下,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刘勇国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笑道:“你不应该问这种幼稚的问题,难道你不知道你的手上,正拿着一个最大的筹码吗?”
小野一郎似乎被激怒了:“不错,你要救的人就在里面,你想怎么救他?”
刘勇国说道:“我想怎么救是我的事,我承认我们之间的第一个回合,我输了!但是输得不服,因为刚才注意到我手的人并不是你,而是你身边的这位中佐!”
中佐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小野一郎,说道:“小野先生,是您教我怎么观察别人的呀!”
小野一郎黑着脸,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只要你救的人在我的手里,我们之间还是会有交手的机会。好吧,我让你走。我倒想知道,你怎么把他从我的手里救走!”
中佐说道:“小野先生,我们把他放走,万一他带人来怎么办?”
刘勇国说道:“其实今天上午我在山上的时候,就看到你们在这里了。如果我要带人来的话,还会被你们抓住吗?”
小野一郎说道:“有他在我们手里,谅你们也不敢乱来。你走吧!”
在小野一郎等人的注视下,刘勇国大步走了出去,像一名走向战场的士兵。
苗君儒和胡泽开两人骑马沿街狂奔,很快从西门冲出了县城。守城的士兵居然没有上前阻拦,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
胡泽开不时往后面看,见没有人追上来,他对苗君儒说道:“苗教授,刚才我真想一枪毙了那个狗日的县长!”
苗君儒说道:“我觉得他的本质还不坏,只是在一些问题上瞻前顾后,太优柔寡断。这种人根本不适合当县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的。”
胡泽开笑道:“国民党那些当官的,几个有真才实干的?”
两人过了汤村,来到一个三岔路口,苗君儒突然把马勒住,说道:“你还记得我们昨晚在黄村遇到的那个方队长吗?”
胡泽开问道:“提他做什么?”
苗君儒说道:“我怀疑县长的身边有日本人,要他回县城后特别留意,现在应该有结果了!”
胡泽开说道:“你该不会想回去找他吧?”
苗君儒点了点头说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们刚逃出来,现在又回去,那些想抓我们的人,一定想不到!”
两人掉转马头,走到离北门还有两里地的一棵大樟树下,远远的见前面跑来了几个人,为首那个骑在马上的,正是他们要回去找的方志标。
胡泽开勒住马,把腰里的两支枪拔了出来,张开机头。苗君儒也一带缰绳,那马在原地打着转,不停地打着响鼻。
方志标远远就叫道:“苗教授,苗教授!”
苗君儒惊奇地看着方志标身后两匹马上的人,居然是他的儿子苗永建和他千思万想的廖清。近了,他看清了苗永建和廖清的样子,身上的衣服有些脏乱,但精神状态还不错。
方志标来到苗君儒的面前,勒马说道:“苗教授,你说得不错,汪县长身边的刘师爷果然有问题。那狗日的不知道被日本人灌了什么迷魂汤,尽干些吃里爬外的事,还在西门那边勾搭上了一个寡妇。我已经把他抓起来了,他怕死,说日本人要他关了两个人在大牢里。我到大牢里找到他们,才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人。我听说胡老虎带了一个人去找过县长,就猜到是你,所以带着他们追上来。”
苗君儒深情地看了一眼廖清,从贴身处拿出那半截木梳,说道:“原谅我没有去救你。有些事情,实在是由不得我呀。你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廖清也知道,苗君儒在他的考古生涯中,遭遇过许多离奇古怪的事件,那些别人根本无法相信的事情,她却深信不疑。她问道:“这半截木梳怎么会到你的手里?”
苗君儒问道:“我也想问你,这半截木梳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不过现在没有时间听你说,等以后再告诉我。现在我们要马上赶到考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边的好戏应该上演了!”
胡泽开问道:“怎么了?”
苗君儒说道:“该来的还是要来。我设了一个局,让狐狸的尾巴露出来!方队长,谢谢你帮我救他们出来。我们先行一步,希望你能够说服汪县长,带人到考水来帮我们!”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此时,胡德谦带着考水村临时组建的民团,正在八卦坟附近的山坡上,与一队日军激战正酣。
第十七章 以死相拼
1945年3月13日傍晚。考水村。
胡德谦坐在太师椅上愁眉不展,苗君儒和胡泽开到县城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
苗君儒临走前对他说过,要他注意李明佑与怀特这两人的动向。他对大鼻子的外国人没有好感,只是看在苗君儒的面子上,才以礼相待。
据手下的人禀报,怀特吃过东西就去睡觉了。那个李教授正一个人在房间里看那张拓片。两人都没有什么异常。
他的儿媳妇从内堂端了一碗参汤出来,放在他旁边的桌子上,望了他一眼之后,转身进去了。他望着儿媳妇那宽大的臀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充满了愧疚与无奈。要不是他小儿子胡福源小时候被牛踢断了命根,长大不能行夫妻之事,他也用不着为了保住儿媳妇的脸面,干那种耻于面对祖宗的丑事。好在这事隐瞒得很紧,没有让外人知道。但他小儿子时不时流落出来对他的恨意,却让他如芒刺在背。
小儿子胡福源从小就胆小怕事,长大后想出去跟两个哥哥学做生意,可胡德谦就是不让。他也知道小儿子不是做生意的料,只会吃喝玩乐。原先他在县里替小儿子找了一门差事,可这家伙在县城里不学好。嫖是嫖不了,可也要拿着钱往妓院里砸,关起门来折腾女人。至于赌,一个晚上就能输掉一两千大洋,那可是一户殷实人家两三年的收入。没有办法,他只得将小儿子带在身边,管得死死的。
刚喝了几口参汤,一个家丁走进来,低声说道:“胡老爷,那个李教授一个人拿着一张纸出去了,要不要派人跟着?”
胡德谦说道:“那还用说,马上派人跟着,注意不要让他觉察到。”那个人领命去了。
胡德谦想了一会儿,觉得不对,正要跟着去看看情况,不料从外面进来一个人。当他看清那人的样子时,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进来的人,正是他那被日本人抓走的小儿子胡福源。
胡福源走到父亲的面前,不冷不热地叫了一声“爹”!
胡德谦有些惊喜。他虽然恨胡福源不成器,也知道考水村的秘密是胡福源透露给日本人的,但毕竟是他的儿子。他起身问道:“日本人放你回来了?”
胡福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道:“爹,我想跟你谈谈!”
胡德谦见儿子这语气,有些生气地说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胡福源说道:“爹,你对我说过,我们家祖上是唐朝的皇帝,还有一枚传国玉玺传下来,那传国玉玺呢?”
胡德谦问道:“你突然回来问这个做什么?”
胡福源起身上前两步,说道:“在你的心里,是你儿子的命重要,还是传国玉玺重要?”
胡德谦说道:“你是我的儿子,传国玉玺是全族人的,不能相提并论。”
胡福源冷笑道:“所以你不肯拿传国玉玺把我从日本人手里换回来,你知不知道日本人差点杀了我?”
胡德谦神色黯然,缓缓说道:“我不知道传国玉玺放在什么地方,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拿传国玉玺去换你。我宁可花光家里的……”
胡福源大声道:“够了!从小到大,你总说我不成器。我想做生意,你不答应。我在县城里和朋友学交际,你说我是败家子。你帮我娶了一个女人,却为了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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