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鬼事》第79章


气得我身体像虾米一样蜷曲起来,将拳头攥得嘎嘣嘎嘣脆响,嘴里发出叽叽咯咯似老鼠般的尖细声,实在有种不想再活了的冲动。
等我能站起来时,掏出镜子和木梳打理了一番,敲响了已被关上的防盗门。
过了很久,里面的刘巧秀才打开了门,冷冷地瞧着我,问了一声干啥啊。她一张口,嘴里就发出一股难闻的恶臭。我不禁皱起眉头,屏住呼吸,指指里面,双手合起来往一侧脸颊上一放,那意思是说要进去睡觉。
她却指着我的脸,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叫唤起来:“你的脸咋了?”我摸摸还有些麻木的脸,说无伤大雅,只不过是肿了,刚才被一畜生用膝盖顶上了。她说不关于肿不肿,你的脸上起了好多黑点子。
闻言,我大惊,赶紧钻进屋里,挑个灯光明亮的地儿,举起镜子一照,可不是嘛,黑点子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一层。
“是不是沾上啥脏东西了?”我哭腔说着,张口噗地一声,往手上吐了一大口唾沫,不顾疼痛地就着脸狠狠地搓起来。
搓了半天,皮都掉了一层,可脸上面的黑点子没有减少,反而又增多了。
“哎呀,我不会成为一个大麻子吧?!”我扔掉镜子,惊慌地抬起头,问刘巧秀。
“麻子脸?可拉倒吧,人家麻子是褐色的,你这脸上的点点可是漆黑色的,还大颗粒的,我看是黑痣还差不多!”刘巧秀辩解道。
“啊?!那我岂不是要毁容了?”我差点儿哭出来,再捡起镜子一照,发现自己面相很囧,拧成了八字眉,脸上的黑点子又明显增多了,好像溅满了一层沥青。
没等到刘巧秀再与我答话,突然整个楼震晃了一下子,然后就传出了一阵幽幽的哭声。刘巧秀跑到窗户前,打开窗子,攀爬上去,脚踩着窗棂上,扭过头看着我,脸上露出复杂莫名的表情,一副想要跳下去的样子。
见状,我来不及多想,俩腿一绷,纵身往前一扑,随着她的身体离开窗棂栽下去的同时,伸出双手一下子捉住了她的脚踝。
☆、第七十四章:你到底是个啥
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身体各种扑腾之下,我总算将刘巧秀从窗外拉了进来,累得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倚靠着墙,不停地拭擦着汗,嘴里嘟囔道:“活得好好的,干嘛想不开要自杀?”
刘巧秀说:“老娘自杀关你屁事,你真是一只贱狗,多拿耗子管闲事!”冲上去扒住窗,再次把半个身体探到外面,腿脚一蹬,准备头低脚高地往下栽去。
这举动将我彻底激怒了,霎时龙腾虎跃,又是一个大龙爪疾探出,抓住了她的脚踝,拉直了她的腿,身子弹起,落下时拐出一个胳膊肘重重地砸在她的后腰上。
咔嚓一声,她的腰骨好像断折了,立即瘫倒在地上,一时半会儿再也爬不起来了。
趁这个功夫,我赶紧掏出镜子照照,发现脸上的黑点子依然是不减反增,恼得哼呀怪叫一声,把镜子狠狠掷地上。
啪地,镜子粉碎了。
从包袱里找根绳子,把刘巧秀的手脚捆绑上了,又在她的后脑上狠狠地跺了两脚,方出了些胸中恶气。
“为啥不让我死,非要救我,家破人亡了都,我还活个啥劲?”刘巧秀嘤嘤地哭着,脸上带着凄楚地问道。
那股幽幽的哭声依然在持续着,听得人心里莫名地发慌,甚至有种悲沉的感伤,觉得人生了然无趣,死了是一种解脱。
我努力静下心神聆听,但就是无法判断出这声音是打哪儿传过来的,好像是来自四面八方、天上地下。
过了一会儿,异常烦躁不安的我走过去,掂起搁在地上的铁锤子,把刘巧秀的四肢都砸断了。她吃不住痛,自是凄厉地惨号,大汗淋漓,但并没有疼晕过去。我从身上翻出一只红色小本子,是户口本,户主的名字是刘传义。
“说吧,这是咋回事?”我在刘巧秀旁边蹲下来,举着户口本审问道。
“啥怎么回事?你让我说啥?”她一副十分惊讶的样子。
“还他妈装!”我又抡起铁锤子,在她的头上砸了一下子,出现了个血洞,鲜血汩汩地冒出,顺着她的面目缓缓地流淌下来,染红了一大片衣襟。
这回她倒不再叫唤了,而是冷笑了两声,歪着头斜眼瞧我,目光毒辣愤恨,禁闭着口不说话。
等了半天,她还是没吱声,我有些不耐烦了,将户口本摔在她脸上,咳嗽两下以清清嗓子,搬只小凳子坐下来,点根烟叼在嘴里抽着,自个娓娓道来:“不好意思,二桃手贱,意外翻出你家的户口本,在上面得知了你全家的生辰八字,我暗中查算了一下,发现命中最早死的那个人竟然该是你,而现在你家的其他人都死了,你却还在活着,你说这奇怪不奇怪呢?”
虽然依旧咬着牙坚持不说话,但刘巧秀的脸色明显变了变。
烟吸完了,我把烟蒂扔在地上,并不用脚踩灭,而是吐了一大口浓痰滴落在上面给浇灭了,然后才用脚给磋了,伸手往包袱里又掏出另外一面镜子照了照,默然片刻,挤了下眼睛,两行清泪缓缓地流淌了下来。
这张被认为是天底下最帅的脸庞上面不仅黑点子又多添了,还严重浮肿起来,看起来,整个就跟发了霉的胖面包似的。
一代帅哥的陨落,悲伤盖过了英雄末路,美人迟暮。
叹息了一声,我再次狠狠地把镜子给往地上摔碎。
从此以后,我可能不会再照镜子了。
但是,发型还是要保持的。
我从身上摸出了木梳,一下一下地梳起头来,突然一个麦子大的虼蚤从木齿子上蹦了下来,让我手疾眼快地给捉住,用指甲挤崩了。
感到头痒,我用木梳在头上锯了起来,白色头皮像雪花一样哗哗地落下来,很快覆盖了地上一层。
“你几天不洗头了?”刘巧秀终于忍不住了,皱着眉头问道。
呵呵,终于肯说话了。
沉默着算计了一番,我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三天?”
我摇了摇头。
“三个星期?”
我又摇了摇头。
。。。。。。。
“不会是三年吧?!”刘巧秀瞪大眼睛惊呼起来。
我点了点头。
“像我这样的人三年不洗头,俩月不洗脸的,还能保持这么帅,你可知道,这说明了什么?”我严肃着面孔,手持木梳不停地在头上横拉着,发出嗤啦嗤啦的声响。
“说明了啥?”刘巧秀眼睛瞪得更大了。
“说明了我才是真正的帅哥,能经得起考验!”我用小指抠出一块黑乎乎的鼻屎,嘣地弹了出去。
。。。。。。
“快点儿把我给解决了吧,求你!”刘巧秀非常果断地哀求道。
那股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哭声依旧,调子哀婉凄凉。
砰地一声。是重物从高出砸落在地上所发出的。
外面传来了哭喊吵闹声,我迅速过去扒着窗户探头一看。
原来是隔壁楼上有个人跳楼自杀了。
“其实,活着比什么都好!”刘巧秀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面上变得黯然神伤。
“可是,每个人的命中自有定数,不该你活了,你却走这般旁门邪道,实属违背天理!”我定定地瞧着她,语重心长地说道。
“可我死得很冤,我不甘心,真的。”刘巧秀眼圈红了,鼻孔中吩吩起来,流下了大量泪水。
然后,她就给我讲了起来。
原先,刘传义家里一共有四个孩子,两男两女,刘巧秀排行女老二,夹在中间,两头都够不着,是个典型的受气包,尤其是她姐姐,欺负她更是一把好手。
老大穿新,老二捡破的,光拾她的烂衣服穿,就够刘巧秀心中不忿的了,这当姐的还面面俱厉,将她欺压得跟个小瘪三似的。虱子多了不怕咬,孩子多了无关痛痒,这当大人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懒得管,任由姐姐随意欺负她这个当妹的。
姐妹两个人就相差个两三岁,伙一个学校读书,同时相中了一个帅哥。可这帅哥却没看上霸道鲜亮的姐姐,倒是跟窝囊得像只草包一样的妹妹对上了眼,俩人一合拍地谈起了恋爱,让当姐姐的看在眼中,妒火怎能不胸中烧。
于是,毒妇心机就提前发酵了。
这当姐的处处想报复刘巧秀。
终于机遇来了,有段时间,学校流行体验窒息感的游戏,那就是用绳子套住脖子,把身体吊起来,说白了就是玩上吊,但最少得俩人同时玩,当一个上吊的时候,另外一个负责挪移凳子,勒脖子的时间不能超过一分钟,搬凳子的人要及时把凳子塞回上吊人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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