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法则》第509章

这样的规模，就着实称得上是惊人了。一条条悠长的走廊，高矮错落的建筑群，塔楼，中庭，整个宫殿集合了中西式不同风格建筑的特点，却又隐隐的达成了一种奇妙的契合统一。譬如哥特式的尖顶配上古中国的方砖瓦檐，本该怎么看都觉得不伦不类，然而却又在无形中透出某种奇异的搭调感，以及堪称厚重的威严。
如果在王宫的内部，用两条直线从中截断，勾勒成一个十字形，那么就可以将王宫划分为四部分，每一部分都是相仿的建筑风格，隐隐看得出是以对角相互对称。
至于两条直线的交汇处，也就是十字形的中心，就同时也是……整个王宫的中心了。
那是一处比周围所有建筑物都更加显眼的大殿。
说是殿堂，实际上用阁楼来形容或许会更确切一些。不算高也不算大，但任何人第一看过去，都只会感觉到那座阁楼就是整个王宫的中心，绝不会有误。
“六芒星。”
我和水云洛对视了一眼，同时从对方的口型中看出了这个词。
虽然是阁楼的样式，但布局却和任何一座建筑物都不尽相同。那分明是一座……六角楼，整齐对称的六个棱角，标准的60度夹角，每一条边都像是用角尺精确测量过，彼此的误差细微到厘米。
这不是巧合。
六芒星样式的中心阁楼，每一个角都是一扇开着的门，而我们一行人，却也恰好是六个。也就是说，每一扇门对应一个人，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这样安排，但这显然不会是巧合。阁楼里的人……分明是早已预料到如今这种局面的！
预言术？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我还没来得及进一步细想，水云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办，笨蛋？”
“怎么……办？”
“不是很明显么？”水云洛抬头，皱了皱眉，“既然是六芒星，想必是恰好对应着我们六个人，也就是说，阁楼里面的人是希望我们遵循他的意思，从芒星的六个角进入的。如果那样的话……”
“如果那样的话，才是真正被那个人牵着鼻子走了呢。”我轻轻叹了口气，说：“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也不知道敌人的具体数目和身份，甚至连这个六芒星隐含着的意味都不清楚，若是贸然分开，一旦遭遇强敌，根本无法抵抗。所以无论如何……”
都只能一同前进，迎接等待着我们的，所谓的“事件”了。
六芒星的三个角，我和水云洛停下脚步，左手边停下的是萨菲罗斯和月寒战，右手边是小洛和三无。
因为彼此间的距离间隔太远，王宫的上空又被团团的黑气弥漫，可见度极低。超过五十米，就已经完全看不清楚面貌，而六芒星的三个角之间，又何止上百米的距离。
只能看到几个模糊隐约的轮廓，疑似小洛和萨菲罗斯的人影同时看过来，细微地点了点头，而后同时推开了阁楼的楼门。
入眼处，是无边的黑暗。
我和水云洛站在门槛外，静静地注视着里面，等了半分钟。眼睛终于适应了阁楼内的暗度，视线中的景物，也逐渐地清晰起来。
空空荡荡的房间，没有沙发，没有茶几，也没有床铺桌椅，哪怕连最简单的摆设都欠奉。整个一楼的大厅，布置简陋地简直像是一间空旷的牢房。唯有最中间的位置，一个黑乎乎的影子高高耸立，像是立柱一类的东西，却并不高。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上面。
“哟！”人影说。
一瞬间，通亮的烛火燃起，在四面的高处。将整个大厅照成一片白昼。
直到此刻，我才注意到脚下有低矮的凹槽，曲折地通向里面。整个大厅的地面上，都勾画着密密麻麻的图案，像是占卜或祭祀时才会出现的那种奇异的纹路，明明都是同样的墨色，却在烛火的照耀下透出不同的光泽，摇曳生辉。
饶是见识过了太多不可思议的场面，我依然被那种瑰丽的色彩吸引，有了片刻失神。但仅仅是数秒钟，就醒悟过来，抬头看向前方，大厅的中心。
那无疑是一个吸引眼球的年轻人，身材修长挺拔，皮肤白皙地有些过分。
一头细碎凌乱的头发随意耷拉在脑袋上，在满天的烛光中透出了介于墨黑和深蓝的颜色。整个人都透出一种极为妖异的魅力，如果这是一场盛大的宫廷舞会，那么他的身份就是一位翩翩贵公子，一个出场亮相，就能够吸引所有贵族少女的目光。
第624章　天平上的占星师
然而……比起那些，我第一时间注意到的，却是这个年轻男人背后，那对张开的……焰红色的翅膀！
“路……西法？！”
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场的众人里，无论是我和水云洛，小洛和三无，还是萨菲罗斯和月寒战，都是认识这个家伙的。只不过比起其他人，我和小洛与他的交集似乎更多一些，从初次踏入Z省，到浅析之地，再到精灵之岛，而萨菲罗斯和月寒战上一次见到他，大概就是在那场拍卖会上了。
“喂，路西法，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水云洛第一个开口发问。
没有人说话。
无论是大厅中心的路西法，还是小洛和萨菲罗斯他们，都默不作声，四双目光无一例外地聚拢在这个男人身上，隐约间连四周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喂，怎么都不说话？”唯一还没有搞明白现状的，就只有水云洛了，这个女孩歪了歪头，目光从路西法身上移回来，有些奇怪的看着我，“笨蛋，至少你也说几句嘛。”
“……”我沉默着，不知道该对这个头脑简单的丫头说什么。另一边的小洛已经开口了。
“果然是你在这里啊，路西法。”
大厅中心的男人双手抱胸，似乎百无聊赖的抬头，瞥了小洛一眼，没有搭话。
“不，或许该换个称呼叫你了。”小洛幽幽叹了口气，淡淡地说：“你个人更喜欢的叫法，是天平上的占星师，不死魔神，黑暗边界，还是……魔王？”
“什么？！！”
这一次，不仅仅是水云洛，甚至我和月寒战也同时愣住了，除了小洛以外，唯二还能够保持镇静的，就只有三无和萨菲罗斯。对于三无来说，她是因为没有表情，所以看不出是否震惊。而对于萨菲罗斯，大概是已经提前从苏汐那里得到了线报，所以才能够若无其事。
路西法终于开口了，这个家伙双手撑在下巴下面，轻咳了一声：“嘛，纠正一下。前面几个称呼我并不反对，不过最后一个……我可不是魔王，也是万万无法和那位大人相提并论的。”
居然真的……承认了？！
天平上的占星师，不死魔神，黑暗边界……所有这些光环所对应的，都只是一个人而已。十二星宫历史上公认的最强，也的确是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强者……之一。而他的另一重身份，则是曾经的天平宫执法者，十二执法者中的第一人，即使威名赫赫的狱门双子星，在他的名头下也显得黯然失色。
但那个从“幽骨之井”打开以后，就没有露面过的，十二星宫历史上最强之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占星师……他的真实身份，居然是……路西法？！
不可置信。不能相信！
如果说出这句推断的，不是小洛的话，我甚至怀疑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不管怎么说，“幽骨之井”打开之时，我也亲临现场的。而路西法第一次现身，却是在那之前的拍卖会上，如果路西法等同于天平宫的执法者……
无论真相如何，这种联系，都有着强烈的违和感。
路西法出现在这里，已经是最好的证实了，他的身份必然和魔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再从种种迹象，以及飞影、死翼再到皇女的出场顺序算起来……或许他还是魔族中的皇者。
虽然这已经是从未想过的情况，但此情此景摆在眼前，就算不相信，当然也只能接受。但若是说身为魔族之人的路西法，居然和天平上的占星师是同一个人，就委实让人难以置信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小洛。
片刻的安静，小洛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
“虽然不知道具体时间，但想必早在‘幽骨之井’打开前，你就已经通过某种其他的办法，从那种地方脱身，重新回归人类世界了，对么？”
虽然是疑问的句式，但小洛的口吻中，却没有一丝迟疑的意味：“仔细说起来，六十年前的不死魔神，就已经是封神之路级别的强者，当年的围剿中，如果不是某些特殊情况的发生，或许你根本就不可能被封印。而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