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道德的手术刀》第19章


?br /> 单间是六七平方米的小房间,入口挂着帘子,屋里有一个小桌子,两边各有一个沙发。
〃您知道吧,把这个小桌子放倒,卸下沙发靠背,并排摆在放倒的小桌子上,就变成一张床了。您要是累了,请躺下休息吧。〃
咖啡馆的姑娘把植引到屋里,对植说道。恐怕那些没钱的青年男女就在这种地方完事的吧?植想到妙子竟然知道这种地方,直想咂嘴。
暖气很足,屋里暖和极了。植脱掉上衣,躺在临时搭成的床上,等待着妙子。从楼下传来轻松的音乐。在令人气闷的医院里过上一天,饱尝人间丑恶的气味,如今委身于都会之夜的气氛,便感到轻松愉快,此乃人之常情。
但植现在与其说是轻松,不如说连说话、动作、思考都嫌麻烦,全身上下被一种懒洋洋的倦怠感所支配。而且,今晚必须对妙子实行某种策略。过了将近;时左右,妙子由小姐引导着走了进来。
〃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等着见面?〃
〃这里呀,暖和,您不会感冒啊!而且,谁也看不见。〃
妙子还是第一次注意是不是被人看见。植敏锐地感到了妙子心境的变化。
〃以前来过吗?〃
〃听朋友说的,还没来过。借火柴用一下。〃
妙子粗暴地接过植拿出的火柴,点着了香烟。妙子有点发暗的脸颊红了起来,细眼的深处仿佛点着了小火似的闪光。妙子看了看手表。
〃已经过9点啦。今天11点以前非回去不可。刚要出来,护士长就絮絮叨叨说些让人讨厌的话。唉!护士这行,我也不想干了。〃
妙子说着,烟灰乱七八糟地落在地板上了。
在医院里,妙子工作时不太说话。绷着扁平的脸,沉默不语地干活。既不特别怠工,也不十分热心。她是一个平凡的护士。如果没有宝石一般的肌肤和神秘莫测的眼睛,植肯定不会看上她的。
〃护士长那家伙,还在看难懂的书吗?〃
信子戴着白口罩,默默地沉湎于托尔斯泰的孤独形象,浮现在植的脑海里。但是,她的眼睛似乎充满热情,湿糊糊地闪着光。那是在卫生间里偷看患者情事时,如饥似渴的雌性眼睛。
这时,妙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大夫,那可实在滑稽呀!护士长遭到重大失败,实在是可笑!我觉得挺滑稽的。〃
妙子说着,又哈哈地笑起来。〃噢,怎么样的失败呢?〃
植觉得有趣,问道。妙子的话如下:
今晚是西泽科长值班。阿倍野医院医生人数少,科长也值班。其比例是医生三次,科长一次;科长值班,大约两个月有三次的样子。
西泽值班时,信子负责照料。医院为值班医生提供夜餐,但饭菜往往是凉的。所以,信子就在办公室给西泽热饭做菜。今天晚上,信子又把做好的夜餐送到了西泽的房间。
〃我呀,从三楼上下来,正巧赶上护士长走进科长的房间。我经过科长室前面时,听见科长正在为什么事生气呢。我就站住脚听起来。于是。。。。。。〃妙子说着,又觉得滑稽似的,哈哈地笑起来。〃科长今天好像是拉肚子了。白天跟护士长说,给我熬粥。可是护士长忘了,又把饭拿去了,所以科长就生气了。〃
〃哼!科长这家伙,把护士长当成女用人啦!然后呢。。。。。。〃
〃我想再听一听,可好像有人来了,我就赶紧逃走了。〃
〃那太可惜了!〃
植说道,似乎确实觉得可惜。
〃还有哪!下面更滑稽。我往下走,到了走廊上的时候,护士长拿着科长不吃的饭菜从楼梯上走下来。我觉得滑稽,差点儿忍不住笑出来。。。。。。〃妙子突然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植一直等到妙子笑完。他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护士长脚踩空了,从楼梯上咚咚咚地摔了下来!饭和菜全都撒到楼梯和走廊上了。护士长的细腿全都露了出来,倒在了走廊上。没有办法,我只好把她扶起来。这样一来,她倒皱起眉头,对我进行起说教来了,什么晚上出去玩的太多啦,好像一个野鸡啦,等等。我帮了她,她连感谢的话也不说。那种讨厌的女人,不会有男人理,就配当老姑娘!〃
妙子似乎忘了刚才的开怀大笑,转而愤慨起来。
植眼前的墙壁上有一个小镜框。画上画的是一个裸体女人。她的脸无精打采地往后仰,握着手指,表情是恍惚。这幅画所画的,显然就是女人的那个瞬间。
〃您呆呆地想什么呀?今天精神不大好吧?虽然打电话时,劲头还挺足。〃
妙子突然把手放在植的肩上,并把脸贴过来。当植发现妙子的手伸进双股间时,不禁愕然。
〃在这种地方,算了吧!〃植说。
〃没关系,这儿就是干这个的。〃
妙子说道,敏捷地看了看手表。这时,植才明白妙子为什么让他在这种地方等着了。无非就是为了迅速了结和植的情事。妙子今天肯定是不想出来,听说能给她买手提包才出来的。
于是,她打算简单地尽到对植的义务。
植扭过脸去。现在抱着他、贴着他脸的,是一个技女。植不过是一个嫖客。
最近,在阿倍野医院旁边的小客店里,发生了一起杀人事件:一个男人和一个技女投宿,男人被女人杀害了。男人是普通的公司职员。女人不久被捕。据女人自白,那个男人给钱时,我发现他带着3万块钱,便与情夫合谋杀死了他。男人的尸体运到阿倍野医院时,植看见了。他日后在报纸的报道里看到了女人的自白,心想:愚蠢的家伙!这当然是指那个被杀的男人。然而,那个男人和植又有多少差异呢?
〃在这种地方不行。到旅馆去!〃
植说,想要离开缠住不放的妙子的身体。
植说〃先买手提包〃,妙子才打消了念头,离开了植的身体。
植把妙子带到妇女服饰店,给她买了一个4000块钱左右的提包。付钱时,植故意在妙子面前打开钱包,里面装着十几张5000元的钞票。妙子不会没看见。她高高兴兴地把手提包抱在怀里。一走出店门便挽起胳膊。走在心斋桥大街上,妙子的眼睛不断地瞟着妇女服饰店的橱窗。妙子和植今天晚上都没有热情。两人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情,完成了情事。
安装在墙壁上的西服壁橱开着,植的上衣挂在衣服架上,口袋朝外。妙子当然知道里面装着钱包。
室内的暖气很足,光着身子也不寒冷。植一面望着天花板,一面吸着香烟。妙子把脑袋放在植的胸膛上。
妙子的头发没烫,柔软极了。与她的肌肤一样,头发也是她的宝石。
植把妙子的头发卷在手指头上,妙子对着映在床边镜子里的植的脸说起话来。
〃您累了吧?〃
植的眼窝上有明显的黑圈。〃你也累了,这真少见哪!〃植说。
〃大夫,我要辞掉医院的工作,您生气吗?〃〃不生气。你要辞职吗?〃
〃我不愿意当护士了!〃
〃辞职以后干什么?〃
〃想像婶母那样开一个小菜馆呀!我讨厌酒吧,可喜欢小菜馆。〃
妙子说着,把植的香烟叼在自己的嘴上。这个在深夜咖啡馆为流行爵士乐而神魂颠倒,在大厅里跳吉特巴舞的垮掉的一代,和小菜馆有什么关系呢?
〃那不是挺好吗?〃
〃可没钱哪!呀,大夫,一下子就能到手100万。。。。。。〃
妙子把香烟扔到烟灰缸里,转过身来看着植说:
〃科长要被安井那个流氓敲竹杠吧。他会拿出钱来吗。。。。。。〃
妙子的话使植清清楚楚地想起她是安井的情妇。
〃喂,大夫,您真要当安井的同伙吗?〃妙子问。
〃不是同伙。〃
植答道,脸上的表情很可怕。
〃可是,大家都说您不会给科长提供有利的证词呀!实际上科长是不好吧?〃
〃那种事,你没必要感兴趣。〃
〃哼!我是觉得您可怜才问的。。。。。。〃
妙子生气似的改成仰卧了。她望着天花板,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一些白齿。透明一般的耳垂,从头发缝里钻了出来。
〃你喜欢安井那样的男人吗。。。。。。〃
植问道,随即心想:糟了!可是,妙子的反应很迟钝。
〃也不是不讨厌哪。〃
〃奇怪的女人!大家都觉得讨厌,可是。。。。。。〃〃我呀,讨厌的是在社会上胆小怕事的男人!比起他们来,我更喜欢流氓啊!〃
〃流氓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哪。一旦发生关系,就会敲骨吸髓地盘剥你。光子就是个好例子嘛!那个女人,为了安井卖身挣钱哪!〃
〃我可不一样!〃
妙子用沉着的声音说道。
〃要是我的话,即便对手是流氓,他也得养活我!〃
这个躺在床上的19岁左右的女人,把胳膊缠在植的脖子上。她那淡红色的乳头正对着窗户。南区的霓虹灯随着她的呼吸,在她的乳方上时隐时现。
〃我要洗澡。〃
植若无其事地说道,随即下了床。妙子仍然仰卧着。
植一打开热水龙头,就把脸靠在门缝处,窥视床上。他不禁吃了一惊。妙子不在床上了。
植忍耐着没有跑出来,继续观察动静。〃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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