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良人》第23章


陈煜却点点头,明白张黧说的。
侯大爷侯二爷看起来虽然也是健康体魄,眉宇间却是看不到半分生气,就连眼眸中都是深不见底的黑。不光是侯大爷侯二爷,在徐州见到的人都是如此,而侯天佑眉间清明,眼里充满了生机,这一眼便可看得出来。
想着想着就听到侯大爷吟出了他做的诗,“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慕,飞诀拂云雨。”
场上喝彩声不断,只见那侯大爷又是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侯二爷也开口道,“舞势随风散复收,歌声似磬韵还幽。千回赴节填词处,娇眼如波入鬓流。”
这下喝彩的声音更加经久不息。
陈煜点点头,果然都是好诗。
复看向张黧,“黧儿觉得,谁做的更好?”
“我觉得侯天佑做的会最好,信吗?”张黧答非所问。
虽然侯天佑还未作诗,但她就是这般以为。
接着听闻侯天佑轻轻开口,声音不大,却又好似压过所有的嘈杂:
“急管清弄频,舞衣才揽结。含情独摇手,双袖参差列。颍а櫫K浚抛缁匮D斫坎灰疲确苯凇!?br /> 侯天佑的诗吟完,却只见全场静寂无声。
很久以后,才有轻微的声音传入耳朵,“天佑公子此诗做的真是绝了!”
“青出于蓝啊!竟是比两位老爷做的还要好!”
“对啊,听了诗句好似舞蹈就在眼前!”
人们声音不大,像是不想破了这诗句的唯美意境,却又是顶级的肯定。
“黧儿竟是有先见之明,这侯天佑做的果真是最好的。”陈煜笑道。
“侯家论诗没有限制,若是在场有想吟诗的可以一起参加!大家共同切磋想必能收获更多!”侯二爷听完侯天佑的诗自是也觉得极好,也一边又鼓励起大家一起参加。文人交流,向来没有界限。
这么一听张黧按不住了,要知道她肚子里背过多少古诗啊!于是眼神询问起陈煜,她可不可以去。在宫中,她早已快要憋坏了!
只见陈煜点点头,“你难得如此开心,去吧。”
得了陈煜的应允,张黧再也按耐不住。上前几步,“我来!”
张黧的声音传入众人耳朵,众人皆望向她,只见她已经站在厅中央。
众人的目光皆是被她吸引,惊世绝艳,貌可倾城,不过如是。
侯天佑也认真起来,注意着听她要吟的诗。
“腕弱复低举。身轻由回纵。可谓写自欢。方与心期共。”
简简单单二十字,却回味无穷。侯天佑饶有趣味的看着她,这个女人,他倒是从没见过。
厅中的张黧自是感觉到所有人都在望着她,可她却只愿落入一人眼眸——嘈杂的人群中,她与陈煜目光交汇,这一刻,胜过千言万语!
远远的见陈煜朝她伸出手。
他身处人群中却又半分也不会被淹没,相反更加显眼!仿佛遗世独立般光芒万丈,一手负至背后,一手朝她伸来。
张黧会心一笑,迎着他走了过去,却被侯天佑挡住了去路。
“小姐乃佳人,样貌才学都这样出挑,可否客房小聚?”侯天佑下巴微低,眼底的光芒灿若星河。
拒绝的话到嘴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侯天佑和别人不一样,对…侯天佑和别人不一样!如果她跟他单独相处,必定有机会问他关于徐州的一切!
再抬眼望向他,柔柔开口,“公子也是佳人,我自当随公子移步好生切磋。”
陈煜见此眼神些许错愕,想追上去却见她玉手划出袖口,轻微的摆摆手。
叹口气,心中已经猜到她要干什么。“凌夜,跟着黧儿,暗中保护她的安全。”
语音刚落,白影一闪而过。

“小姐贵姓?”侯天佑提起手边茶壶,倒进小盏内,晃了晃,又将茶水倒出,复斟满,递向张黧。
“免贵姓张。”张黧淡淡一笑,接过小盏。
“在下侯天佑,想必张小姐已经知道了。”侯天佑又斟满一盏,自己轻抿了一口。
张黧见他不再说话,便开口道,“侯公子应该知道我并不是徐州人吧。”
侯天佑像是没想到她如此开门见山,放下茶盏看了她一眼,一笑,“在下的确从未在徐州见过张小姐芳容。”
“今日初到徐州,便是九死一生。”张黧一边说一边望向侯天佑,期待着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些什么。可惜,他的面色依旧平淡。
于是又说道,“刚到就被强灌茶水,真不知该说徐州店小二太热情还是什么。”
果然侯天佑面色一滞,一改方才静怡,她知道,他开始认真了。
只听他开口问道,“张小姐可喝了那茶水?”
“自然没有。不然怎敢说九死一生?”张黧淡淡一笑,“看样子侯公子是知道那茶水是什么了?”
侯天佑缓缓叹口气,“长生水。”
☆、(三十五)徐州暴乱有玄机⑤
长生水?
长生水是什么?
喝了便可以长生的水?
难道…
“侯公子的父亲和大伯父是不是都喝过长生水?”
“恩。张小姐好生聪明。”
“侯公子没有喝过长生水对不对?”张黧心中紧绷。
她总觉得,模模糊糊的,就快要接近真相了!
“恩,在下并没有喝过长生水。但不只是父亲与大伯父,整个徐州的人全部都喝过长生水。不老不死,谁不想要?”
“那侯公子为何不喝?”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从古到今大自然便是如此,在下不信一盏水便可违背大自然定律。”侯天佑道。
张黧见侯天佑情绪已然开始低落,随即转了话锋,“我乃京城人士,道听途说徐州总有暴民作乱,与朝廷作对,墨非可是朝廷欺压?”
“非也。皇上乃一代明君,朝廷自不会苛责我们。”
“那为何要与朝廷作对?”
“不得不作对。”
“为何不得不作对?可是有人逼迫?”张黧追问。
却见侯天佑已经起身,“张小姐的问题有些多了。”
他走至门边,回首,“明日午时张小姐可再来观花楼,到时自然可知道这些问题。”

等张黧再回到上房时已过了半个时辰。
走进去便看到陈煜衣冠楚楚并未歇下,他还在等她?
“怎么还未歇下?”
闻声抬头,见是张黧,紧悬的心一松。明明知道凌天凌夜在她身边绝不会出事,却又是紧张的不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然是这般在意她。
“黧儿,你可还好?”
张黧一愣,“…无事。”
待坐下,饮了两口茶水,才开口,“方才,我与侯天佑攀谈,得知了不少,有些事情已经明了,但疑团竟是更多了。”
“你且说与我听。”
“恩…”张黧应道,调整思绪,整理语言,“你我所料不虚,侯天佑确实与这徐州人民不同,只是你可知他们不同的原因?竟然是长生水!”
“长生水是什么?有什么功效?”
“我也想再问,只是他没有再说。只是在听闻我在百香楼险些被灌水后便是神色紧张与我说。想必当初那碗茶水就是所谓长生水!”
听此陈煜眉头一凝,显然有些后怕。
“想必徐州除了侯天佑外都饮过了长生水,所以看起来侯天佑才算是正常人。”张黧道,“另外据侯天佑所说,他们并不是想对抗朝廷,只是不得不对抗朝廷。”
陈煜眼中锋芒一闪,如果如他所料,有人逼迫或者说是控制着他们,让他们不得不针对朝廷!只是,又是何人有如此能力能够控制这样大的徐州?
“他可有再说什么?”陈煜问。
“没有。我想再问,他却只说让我明日午时在观花楼前自己找答案。”
举行什么活动仪式都是辰时开始为妙,午时,太阳都已升的老高,人们都要开始吃午饭了,是不是有些晚了?
“且看明日吧。”陈煜一笑,仿佛衣摆的墨蝶都跟着灵动起来,带着温柔的气息铺天盖地的朝她弥漫过去。但温婉的笑后,是一闪而过的锋芒。
这一夜,张黧睡的分外安稳。而陈煜,明亮的眼睛隐于黑夜中,却并未合上。
·
午时,观花楼。
阳光刺眼,却是抵挡不住人们的热情。
此刻观花楼人头攒动。
观花楼二楼的楼台窗边,坐着陈煜与张黧,这个位置选择的甚是巧妙,可以全方位的看到楼前情景,却又不易被人发现。好似只是随意的坐着,却惊为天人,不似人间凡品。
“公子,”凌夜道,“我方才已经看过了,观花楼辰时会有一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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