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第98章


“太子殿下千岁——”门口王德才一声高喊,何飞马上缩离我几步。我抬头望去,陈瀚已大步迈进御书房,看到何飞,不胜讥诮道:“本殿下还道今日的奴才请安的特响特热情,原来——何大人在此啊!”
陈瀚已经十五岁了,再也看不出孩子的稚气,身高比我还高一个头,已是个俊朗的少年。他不怒而威的目光在何飞身上刮了几眼,又在我身上若有所思地转了圈,“母妃用不着太忙,注意身子,以后御书房的事交给儿臣就行了,刚才儿臣去了趟楚宫,父皇正挂念着母妃,母妃还是多陪陪父皇,召见臣子的事,交给儿臣吧。”熠熠盯着何飞问:“何大人到御书房来,是否有什么事情在朝中解决不了,要到御书房来私聊的?正好,本太子清闲得很,愿听详情,何大人道来吧!”
何飞不慌不忙地直视陈瀚而说:“臣正与贵妃娘娘讨论商道,太子素来只对兵道有兴趣,还是不说为妙吧。贵妃娘娘、太子殿下,议事已毕,臣先告退了!”作了一礼,大步踏出去。
陈瀚瞪着何飞去的目光,充满着慑人的杀气,骇了我一跳,不禁唤了一声:“瀚儿……”
陈瀚转头看我,目光幽冷:“母妃与何大人的闲话太多了吧,三天两头聚一次,比见父皇还频繁,儿臣提醒母妃,注意影响,下头的奴才没别的嗜好,就爱嚼舌头!”
“你什么意思?”我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你是在怀疑我与何飞有私情吗?陈瀚,请你尊重你的母亲,注意你的语气!”
陈瀚剑眉一挑,咄咄逼人说道:“那儿臣请问母妃可曾尊重过父皇吗?母妃身为贵妃,与外臣关系不干不净,若传入父皇耳中,儿臣请问母妃如何与父皇交代?儿臣很怀疑,母妃口口声声说建立理想国度,其实是借其事与何飞多加相处。要不然,满朝文武,为何全都反对母妃之法,独得何飞一力支持?莫不是内有猫腻?”
啪的一声,我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痛声喝道:“陈瀚,你别污辱你的母亲!”
陈瀚捂着火辣的脸颊,恨道:“你竟为了那个男人打我?杨贵妃,我看你能护得了他多久,哪日我登基之日,就是何府灭门之日!”
他竟说出这番决绝的话?此时的陈瀚,突然让我觉得好陌生。我瘫坐在椅子,止不住冷入骨的寒意。什么理想、什么抱负,片刻间心灰意冷,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住,还空谈什么理想?
陈瀚见我苍白地倒在椅上,暗悔说话太重,想道歉,却倔强地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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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出宫
陈瀚急步从御书房走出,差点与匆忙跑来的司徒浩然撞个满怀。“殿下,到时辰了,太傅怕又是等急了……”司徒浩然大咧咧地笑说,有些憨头憨脑。
陈瀚瞥了他一眼,快步侧身而过,僵硬的背影散发着迫人的冷冽气息;明明是炎炎夏日,却让人不寒而栗。司徒浩然摸摸脑勺:太子殿下又与贵妃娘娘闹翻了!紧紧跟在陈瀚背后,大气不敢吐一口。每次殿下与贵妃娘娘斗气,就是这一副要揍人的神情,谁撞上谁倒霉。
陈瀚脚步一顿,后面紧跟着的司徒浩然急忙一个千斤坠,才险险地刹住身子。“今天不习文,去练武房!”
司徒浩然垮下了脸,练武?我岂不又成了活耙子?远远跟在后面的小晋子听闻,马上对司徒浩然说:“奴才这就去向太傅回禀殿下不过去的事,其他的,有劳司徒公子……”说完闪得远远地。自有一次被盛怒中的陈瀚打歪鼻子,小晋子一见来头不对就脚底抹油——溜了!
练武房内,陈瀚三两下脱下黄色朝服,露出长期锻炼结实的肌肉。炎热的气温如把麦色的肌肤蒸了一遍,渗出密密的细汗,宽广胸膛中起伏不停的心跳说明主人还气在火头上。厚实的大手抓过挂在架上的便服,正欲往身上套,陈瀚眉头皱了皱,这件衣服可不是昨日母妃做好给他的?
暗叹一声,慢慢穿好整齐,想起御书房内母妃凄苦的容颜苍白得近透明,“瀚儿,你就这么恨你的母亲吗?”
我恨吗?陈瀚苦笑着,准确地说他恨的是那个百般讨好母妃却又存心挑衅他的何飞。想起何飞,陈瀚涌上难抑的忿色,那个奸诈的小人,我母子不和大多是他明里暗中挑拨的,一方面借故相助母妃,独揽大权,一方面摒除异己。长此下去,待我登基之时,朝中怕全是他何氏一派的心腹。
实在想不懂母妃为什么一意要实行她理想国度的计划,她那么精明果断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天真得近乎弱智的想法?这个世界,只要有人,必有名利的存在,岂会因一人、一事而改变这人类由生而来的利欲心?
与其花这心思做这无谓、无意义的事情,倒不如来点实际的,强国强兵,早日收复三个蠢蠢欲动的周边小国,结束长达千年无休止的战争。
“锵——”
陈瀚抽出兵器架上的长剑,挽个剑花,直指司徒浩然,如棱般坚毅的脸庞沉声道:“选一件兵器!”
司徒浩然止不住汗毛竖起,“殿下、能不能不用兵器,要是、要是有个闪失……”
陈瀚闪过一丝不耐烦之色,长剑一抖,往司徒浩然胸口直刺去。司徒浩然被逼无奈,百忙中抓过长枪,挡住长剑。陈瀚手腕一转,向司徒浩然下盘划去,司徒浩然不慌不忙,脚步一移,反手攻到陈瀚中盘。
论文,司徒浩然远不如聪颖过人的陈瀚,但若说武功,尤其是内功和扎实根基,他就胜了陈瀚许多。司徒浩然三岁习武,生性憨实、勤奋耐苦,又尽得其父司徒尚武的真传,故在武这一门大放光彩。
晓是如此,司徒浩然却不敢有丝毫的轻心,面前的可是太子啊,一个失手,就是掉脑袋的罪。但见陈瀚或劈或刺或削,剑剑生风。陈瀚是个习武的好坯子,若不是兼习太多功课,分了心神,不能如司徒浩然一样专攻武功,他与司徒浩然今日武功修为孰长孰短很难说。
陈瀚一边凌厉的攻势,一边蹙眉思虑:今日对母妃所说的话是否太重了?脑海里始终抹不去母妃那心灰意冷的苍白……
又“锵——”一声响,陈瀚心烦意乱地随手把长剑往后一掷,正好插回挂在架上的剑鞘。司徒浩然本已刺到陈瀚胸口的枪*生生地拉了回来,惊出一身冷汗。说打就打,说收就收,也不打声招呼,若是这一枪收慢了一点点,那是什么后果啊!
陈瀚一拍惊魂未定的司徒浩然,“走,咱们出宫去透透气!”
“不行啊殿下——”司徒浩然拉住往外走的陈瀚;“殿下难道忘了上次偷偷出宫被贵妃娘娘知道罚蹲了半天的马步吗?”太子是皇上唯一的儿子,更是贵妃娘娘的命根子,这宫外鱼龙混杂,太子又是气血方刚之龄,最容易惹上事非,所以贵妃娘娘明申暗令,不许太子随意出宫,若要出宫,必得娘娘懿旨,还要带上几名御前侍卫。
司徒浩然
而陈瀚一听到贵妃娘娘的字眼,更是烦躁,“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出宫门时你且说去御林军营找司徒大人,放聪明点,别老是只长肌肉不长智力。”司徒浩然是个熊背虎腰的少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闻言,司徒浩然皱得脸如苦瓜,搔着脑袋,“要、要我撒谎啊?若被父亲知晓,会打我的……”
啪——
陈瀚一个巴掌盖在他的脑门,恨铁不成钢地数落:“你怎么这么笨!这么大的一个人连撒句谎都不会,本殿下猜你定是不吃猪肉的!”
司徒浩然讶然:“殿下怎么知道我不吃猪肉?”
陈瀚忍不住嘴角往上一扬,双目闪着捉狭的笑意,柔和了深邃的寒目,“本是同根生!”
“你、你骂我是猪——”司徒浩然想了一圈,才后知后觉地叫起来。
“我没骂,是你说的。原来你是猪啊——”陈瀚大笑出来,宏亮的笑声隐隐透着一股豪情万丈的爽朗。大笑过后,一扫刚才的阴霾之色,柔和了脸部的线条,神清气爽,整一个翩翩少年。手搭在司徒浩然的肩膀,“走啊,傻哥们,出去转一圈就回宫。”他与司徒浩然打小闹到大,本身又没有兄弟,故早视司徒浩然如手足,百无禁忌。
司徒浩然还是觉得不妥,但他那拙口怎么说得过道理一套套的陈瀚?等他支支吾吾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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