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之一只宅斗的洗白》第46章


“宋无荒你——”赵亦程似乎气得说不上话,他定定地看着她,她不甘示弱地瞪着他。
场面忽然僵持,就像外面的天气,明明还是晴天,忽然飘起了小雨。
宋无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宋无荒,毫无防备,似乎从她醒来那时,便摘下了面具,喜怒哀乐,全然与之前的矫揉造作不同,恐怕,不止是她这样想……宋无疑抬眼看向若有所思的顾子蓦,他的目光自从宋无荒进店便没有离开过那抹朱红,眼底的厌恶淡了几分,多的是探究和迷茫。
“咳咳咳……”胸腔压抑不住,宋无荒忍不住咳了起来,好像越咳越难受,站都站不稳,扶着木案,依旧摇摇欲坠。
“无荒!”赵亦程看见无荒这个模样,焦急地上前,伸出手却被宋无荒拂开了。
因为用力地拂手,她身子失去平衡往后倒去,身后的顾子蓦出自本能地接住了她,宋无疑愣住了,赵亦程眼底黯然,却比不过内心的懊悔焦急。
就在顾子蓦欲打横抱起宋无荒之际,宋无荒眼皮抬了抬,几乎眯成缝的眼睛往赵亦程看去:“远之,送我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病美人最惹人疼的有木有。。。。好吧,女主比较招人恨。
☆、来世之约
门外,雨淅淅沥沥,淋湿了月白色的直裾,如海洋之心的眼睛远眺灰沉沉的苍穹,水珠一颗颗砸在脸上,晚秋的雨带着寒气,冷入骨子里。
“咳咳,远之……”
屋内,传来一声虚弱的呼唤,赵亦程立马转身来到门前,背靠门扉,闭了闭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我在。”
“……不进来么?”虽然这样说很不恰当,但外面下着雨,宋无荒担心赵亦程染风寒。
赵亦程轻轻地摇头,嗓音温柔中带着点点悲伤:“不了,我方才淋湿了,身上带着寒气,不能与你靠得太近。”
宋无荒无奈地笑笑,在小纯的搀扶下来到门前,叫小纯搬了张凳子,她便侧身坐在门口,头靠着木门,与赵亦程一门之隔,外面的雨似乎不打算停息,而木门却染上了俩人的体温。
“远之……”
“嗯?”
宋无荒苍白的脸上扯出淡淡的笑容,却无比真实:“你相信,来世么?”
赵亦程没有丝毫愣怔,释然地笑道:“当然!”睫毛扑闪,垂眸。
“子皈,来世……我要很早很早就认识你。”
宋无荒微怔,却笑道:“我们本来就很早很早认识啊,比任何人都早。”
“还要更早,早一点找到你,再也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赵亦程的话让宋无荒眼角微微湿润,她知道,他说到做到,甚至在她还未到那个世界时,他就已经出现了,他在等待,在守候,而她却一味逃避。
宋无荒深深呼了口气,鼻子微红,门外响起他的声音。
“子皈,皇上下了圣旨,命我三天后出征,三天后……你会来送我么?”满怀期待,又忐忑不安,这样纠结的心情,宋无荒几乎可以想象他此时的表情,定是咬着唇说出来的。
“噗呲——”宋无荒忍不住笑了,原本蓄在眼眶里的泪水在她眼睛一弯后,缓缓落下,映着她的笑颜:“嗯,三天后,我去送你,若你一眼便能找出我,我……”
待远之归来,子皈嫁你可好?
她抿唇摇头,似乎在叹息,命不久矣,她怎能叫他空付一腔衷情,哪怕她知还有来生,但仍然不忍他此生孤寂。
赵亦程离开后,已是黄昏,宋无疑带着顾子蓦姗姗赶来,慰问。
“无荒,你怎么了,大夫怎么说?”宋无疑带着几个丫鬟和一堆礼物,当然,还少不了二十四孝未婚夫摄政王。
宋无荒就知道她巴不得凑上来演一场姐妹情深,当即冷笑,将她搭在自己手上的手拂开,别过头道:“宋无疑,你好大的阵仗啊,不知道女子闺房男子不得随意踏入么?怎么,难道你与王爷订了亲,他入我房间,就不会有不妥了么?”
宋无疑愣了愣,继而脸上浮现羞愧的红晕,难堪的表情,干干地道:“我、我无它意,只是……一时心急。”
宋无疑的贴身丫头看不过眼了,心想一个失宠的嫡小姐还不如一个得势的庶女,更何况面前这位还是嫡长小姐,未来的摄政王妃!当下智商就捉急了,脱口道:“二小姐,大小姐好意看望,没想到您却不领情,还含血喷人,也不看看您现在什么身份,还当是以前呐!”
前面这话说得不错,但后面却引起所有人的不悦了,包括宋无疑和顾子蓦。
宋无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在暗地里狠狠地瞪了多嘴的丫头一眼,吓得那丫头把头一缩,宋无疑紧张地用眼角余光偷偷瞄向顾子蓦,发现他依旧面无表情,但脸上似乎覆多了层冰,让人不寒而栗。
正待宋无疑要开口管教小丫头时,一旁的小纯得了宋无荒的眼神指示,顿时七情上面,指着那丫头便是一顿嚎哭:“什么身份?你说说!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无荒小姐还是这府上的嫡小姐!你们这群落井下石之徒,趁小姐落湖后昏迷不醒,就给小姐灌汤灌药!明知道小姐身子属寒,你们偏要拿些大补大热之物,还说什么是摄政王恩赐的!我呸!我才不相信王爷会这样对付一个弱女子呢!现在……”
眼瞅着顾子蓦从面无表情到冰层龟裂,再到青云笼罩,小纯吓得咽了咽口水,宋无荒适时地咳嗽,小纯念起小姐的病,顿时内心悲恸,眼圈刷的一下红了,眼泪也像不要钱地掉,看来是真伤心了,连话都带着哽咽:“小姐嗬……小姐活、无荒小姐……唔嗬,小姐只剩下俩个月的时间了……唔嗬嗬……”
“你说什么?!”宋无疑和顾子蓦异口同声,宋无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泣不成声的小纯,似乎像找出她说谎的迹象,但显然,她心下一沉。
顾子蓦真的震惊了,甚至将情绪表现在脸上,脸上的神情不敢置信、迷茫还有各种复杂的神色,甚至有后悔和愧疚,只是这些都被掩饰在震惊之下,长大嘴巴久久说不出话,原本要上前问个清楚,而此时却生生顿住了脚步。
“咳咳咳……”这下是真咳,只能说,巧合就是如此美妙,她居然吐血了!
这下吓坏了所有人,小纯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拿帕子拭擦,然后洁白的帕子上的鲜血却深深地刺激了在场众人的眼球。
宋无疑立马起身,对下人怒吼:“还愣着做什么,快叫大夫!”
“不必了!”
闻言,宋无疑立马扭头,脸上出现便秘的表情,说这话的人,居然是顾子蓦!
顾子蓦三步并作二地来到宋无荒床前,抄手打横抱起宋无荒,双臂的重量让他微微诧异,原来……人可以这么轻,比上次从湖里将她抱起,轻了许多,而且磕手得很,这是要有多消瘦啊!
只是感慨一瞬,顾子蓦便抱着她往外走,不顾她的挣扎,冷着脸对杵在一旁的下人道:“备马车,通知我的侍卫叫他把所有太医召集!”
那下人也知道事情严重,立马跑出去吩咐,而小纯急坏了,她才不放心自家小姐跟一个“杀人凶手”一起呢,于是手忙脚乱地阻挠,顾子蓦前所未有地急躁,加上怀里的人不停乱动,走过案前,不小心把一旁的大花瓶给碰倒了。
“啪啦!”一声,清脆响亮,给在场头脑不清醒的人警了个醒,碎得漂亮!一堆碎瓷片本不会引起多大注意,但顾子蓦却停下了动作,眯着眼看着地上碎片中赫然躺着的一卷画。
从方才第一次进到宋无荒的房间开始,顾子蓦就不止一次讶然,他以为很了解宋无荒,坚信她是粗鄙却爱卖弄文采,弄虚作假,心肠歹毒之人,然墙上一幅幅稀世珍品,还有堂上高挂的字幅,那是她亲手写的——一世安稳,无一不在敲击他根深蒂固的成见。
直到这刻,他双脚仿佛灌了铅,冥冥中有线的指引,他定定地看着地上的画卷,似曾相识的画筒,待他看清画筒上的刻字,瞳孔猛然一缩,抱着宋无荒的手也不住的收紧,宋无荒也看见地上的画卷了,她暗道一声不好,立马假装痛呼,小纯心疼无荒,也不管画了,直接上前就“扑通”跪下,嘴里一大堆说辞,无非就是传达一个意思:放下小姐,让我来!
兴许是画卷刺痛了顾子蓦的神经,他怔怔地将宋无荒放下,慢慢地拾起地上的画筒,打开,将卷轴取出,缓缓展开……
“砰!”画筒落地的声音,闷闷的,接着一副展开的山水画飘落地上,伴随着顾子蓦无法控制倒退的脚步。
“怎么会……”
与生俱来就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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