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重解答》第25章


“说起化妆术,我认为他是这方面的专家……”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一边说一边漫不经心地抬起了一个木偶的脚。
“说起来,他在这方面确实很在行。警官先生,我不傻,我听出了您的言外之意……您想说多纳德在那个离奇的、关于挑战的故事当中成功地先后扮演了牧羊人、嫉妒成性的情人和警官的角色……您仍然坚持认为那个决斗是真有其事,对吗?”
“不对,戈登爵士。我不是在联想这些,而是另外一件事情……哈哈!”
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突然开始后退。他退出了一米远,然后用颤抖的手指指向了他刚才摆弄过的那个玩偶。
“警官先生!您怎么了?”
“那个玩偶……它刚才动了……我敢肯定。”
戈登·米勒爵士忍不住轻声地笑了一下。
“请允许我向您介绍马戈特。它有一项特殊之处:如果有人摘掉她的软帽——我猜您刚才就是这么做的——它就会放下胳膊,而且会点头。”
“发条机关?”图威斯特博士愉快地问道。
“不是,马戈特的机关要简单得多。这其实是一项非常古老的技术,起源能够追溯到古埃及时期。古埃及人在封闭金字塔人口的时候就用到了这项技术:只要去除一根管道尽头的障碍物,沙子就会顺着管道慢慢地注入,当沙子的重量达到一定程度,就能够推动大石块来彻底封闭金字塔的人口。马戈特的身上也有类似的机关:当您摘掉它的帽子的时候,就会释放少数的细沙子,随后会触动一个悬挂着的砝码,砝码坠落的时候就会牵动一个简单的杠杆系统,从而拉动她的胳膊和头……”
“好吧,听起来很简单。”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一边嘟囔一边谨慎地接近马戈特,以便仔细检查那个玩偶。
“警官先生,既然您对此感兴趣,我不妨向您展示一件更加惊人的东西:一个真正的自动玩偶,它能够在棋盘上战胜任何人类!”
戈登·米勒爵士走到了房间的一角,他搬开了两个类似稻草人的木偶,然后骄傲地指向一个大箱子。那个箱子的正面有两扇门,箱子上面盘腿坐着一个大号的印度人雕像,雕像的面前是一个国际象棋的棋盘。
“别跟我说这就是梅尔策尔①的国际象棋高手。”图威斯特博士满怀惊喜地嚷道。
………
①一七七〇年,肯佩伦制造了“土耳其行棋傀儡”,其原理和书中提到的玩偶基本一致,在欧洲引发轰动。梅尔策尔后来买下了这个傀儡,在各地进行展览。
“梅尔策尔?……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国家。”阿彻巴尔德·福尔摩斯是作家柯南·道尔笔下的侦探;菲尔博士是美国作家约翰·狄克森·卡尔笔下的侦探;波洛是阿加莎·克里斯蒂笔下的侦探。赫斯特警官嘟囔着。他停在了离自动玩偶两米远的地方,保持着警惕。
“当然不是。”戈登·米勒爵士回答说,“这只是复制品。图威斯特博士,我想您应该知道,原品已经在费城的一场火灾中被焚毁了。警官先生,不用担心,您可以走到跟前。麻烦您打开两扇门,欣赏一下它的内部构造。”
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犹犹豫豫地执行了戈登·米勒爵士的请求。他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就好像里面随时会跳出可怕的猛兽.然后察看了箱子的内部。他看到了一些异常复杂的机关。看到里面只是一些“机械装置”之后,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自吹自擂地说:
“用不了半个小时,我就能将死这堆废铜烂铁,否则我就自己吊死!”
“实际上,这个玩偶现在根本动不了。”戈登·米勒爵士说道,“因为里面缺了一个关键的部件。不过,如果这个机器能够运转,我就不会像您那样打赌……您的脖子上很有可能会套上一个绳圈。这个机器战胜过很多人,其中包括奥地利的皇帝,甚至是拿破仑。它能够如此强大的理由很简单:在里面藏着一个大活人。”
“什么!藏在这里面!但是,一个正常身高的人——”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低头看了看自己,“根本钻不进去!”
“是的……嗯……说得没错。”图威斯特博士说,“您要想钻进去可不容易……所以必须是身材矮小的人——曾经有一名波兰军官锯断了双腿——当然……他是一个国际象棋高手。自然了,在每次表演之前都会有人检查自动玩偶。在检查的时候,都是打开一扇门,然后再关上——注意是轮流开门,再关上,这样,藏在里面的人就有机会躲过检查者的视线,他一会儿躲在左边的门后面,一会儿躲在右边的门后面,总之是躲在刚刚关上的那扇门的后面。然后,他钻进那个印度人雕像的内部——雕像自然是空心的。他可以通过一个小孔观察棋盘上的情况——就在这个漂亮的灰色胡须后面有一个小孔,然后把手伸进自动玩偶的胳膊里,以便移动棋盘上的棋子……”
“没错!就是这么简单!”戈登·米勒爵士笑嘻嘻地对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说,“他钻进了一个空壳躯体的内部!他钻进了自动玩偶的内部,而且……”他停了下来,因为他听到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然后是关闭车门的声音。“我想我的女儿和多纳德回来了……”
第三部分 你来我往
第15章 不在场证明
听到悲惨的意外事件之后,施拉·弗瑞斯特和她的舞伴脸上的欢快和欣喜都消失无踪了。等警官向他们详细介绍彼得·摩尔的死因和详情之后,两个人的脸色都变的煞白。
“闰桑姆先生,您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最后提出了这个问题。
“我有什么看法?”多纳德·闰桑姆的身子在合体的西服里挺得更直了,“可是,您想让我告诉您什么?这只是一场意外,一场悲剧性的意外事故……”
“没错,当然是意外事故。”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的脸上挂着一个满意的微笑,他的笑容让多纳德·闰桑姆更加惊奇了。警官又转身对戈登·米勒爵士的养女说:“弗瑞斯特小姐,我们很想立刻向您询问一些关于彼得·摩尔的问题……不过,我们必须先和您的未婚夫以及戈登爵士谈一谈,有一些细节……您可能不会感兴趣。”
年轻女孩儿的目光落到了她的养父身上,戈登·米勒爵士朝着她温和地一笑。
“我亲爱的,你能否让我们单独谈一会儿?你到图书室等这两位警官,好吗?”
施拉无声地遵从了戈登·米勒爵士的建议,她站起身,走了出去。等施拉离开之后,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又叙述了一遍彼得·摩尔所叙述的决斗的故事,不过这一次他的叙述很详尽。他只忽略了一个细节——一个他不久之后也会透露给两个演艺人士的细节。
多纳德·闰桑姆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他倾听着,没有打断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的话。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个故事似乎让他恢复了平日的自信和从容——这种从容的态度在这种境况下近乎于傲慢无礼。当警官结束叙述的时候,多纳德·闰桑姆墨绿色的眼睛里跳动着愉悦的光芒。
“我现在开始明白一些事情了。”多纳德·闰桑姆冷笑着说,“真是难以置信……您总不会告诉我说您把这个故事当真了!请看看我们,您觉得我们像是势不两立的仇敌吗?”
“就在四十八小时之前,一个人跑来通知我们,说你们当中的一个将会实施一桩谋杀……”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不为所动地说,“现在,他死了。闰桑姆先生,请老实地告诉我,如果您站在我们的位置上,您会怎么想?”
多纳德·闰桑姆把身子靠在了座位的靠背上,然后交叉双腿。
“我明白了……按照您的想法,掷硬币的结果是由我去完成伟大的使命。我们暂且按照这个假定来思考。我亲爱的警官先生,按照您的逻辑……我应该留下很多证据——能够把怀疑指向戈登的证据,能够证明他是真正的杀人犯的证据……而不是针对一个偶然撞见的、陌生的入室盗窃犯。”
“闰桑姆先生,我可以告诉您,我们已经研究了相关的问题,其中包括您说到的这一点,而且我们的调查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请相信,我们也有很多理由相信摩尔先生向我们叙述了一段莫须有的奇闻,也就是说您和彼得·摩尔的……死亡事件无关,但是还不足以彻底地排除对您的些许怀疑。总而言之,您能否告诉我们,并且向我们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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