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商千金 作者:鱼丸和粗面》第195章


心知那位嫡兄的本事有多大,陆继祖丝毫不敢放松。在充分运用心理战术来个灯下黑,把人藏在京城后,他依旧不放心,每隔三日就要把阿瑶眼睛蒙起来,另换一处居所。
陆景渊几度地毯式搜索,正好跟陆继祖打了个时间差。
真正让他发现蛛丝马迹这事,还得归功于阿瑶。
陆家两兄弟表面水火不容,打出生下来也极少见面,可个性还是有很大相似之处:不仅喜欢上同一个姑娘,连扭曲的性子都差不多。不同的是比之陆景渊默默付出从不多说的含蓄,陆继祖则是情绪外露的暴戾。
他又不傻,阿瑶是真喜欢他、还是在应付他,一天两天看不出来,三天四天总能感觉得出,等到五六天上就已经完全能确定。
可相处越久他越喜欢阿瑶的性子,不仅漂亮,还可爱,性子有些迷糊,可该聪明的时候从不泛迷糊,真是让他越发难以自拔。喜欢就要得到,至于脾气什么的日后慢慢哄就是。这样想着,陆继祖各种威逼利诱,意图直接上手。
阿瑶只觉智商上限一直在提升,前世今生所有努力都用在同陆继祖斗智斗勇去了。绞尽脑汁想着对策保全自身清白,还好陆继祖似乎很忙,每次呆不了多久便会被人叫走。可他一次比一次逼得厉害,这让她想起了景哥哥的好。
景哥哥从不会逼她,即便这次做得过分些,可他也没什么恶意。比起陆继祖,更是温柔到不行。
他那么做应该是喜欢她,怕她离开?
也不知她失踪这么久,他有没有在找她?
想到有这种可能,阿瑶突然福至心灵。这些天她一直在想着怎么跑出去,可陆继祖防备得太过周全,身边全是拔掉舌头的老嬷嬷不说,转移地方坐马车时更是干脆把她迷晕,她找不到任何机会。
她跑不掉,别人可以来找她啊!
先前她不是没想过,可地方换得太勤,没等她摸清楚状况就已经被迷晕带走,等再醒来时已然是陌生的居所。许是轮换过来了,这次她醒来时,竟在处先前呆过的地方。看样子这好像一处书斋,看向外面放慢书本的桌案,她有了主意。
陆景渊是在两日后找到的这,在他来之前的两个时辰,阿瑶连夜被送走了。
这段时日京城局势越发平静,熟悉朝堂纷争的人都隐约闻到那股山雨欲来的气息,朱雀大街沿岸越发僻静,深宅大院内的王公贵族纷纷夹紧尾巴做人。
离阿瑶被绑已经过去了将近一旬,将广平侯府明里暗里所有产业查个差个遍,毫无所获之下,陆景渊的情绪也越发焦躁。他向来不是能忍的人,两辈子加起来那点好性子都用在了阿瑶身上,这会解药失踪,狂犬症顺带发作。
沈墨慈名单上的人遭了秧,这些人家但凡有人出门,总会“巧遇”定北侯,然后被他揍成猪头。
一位两位还能说是巧合,可次数多了他们也回过味来,难不成被发现了?
另一头出完气的陆景渊继续耐下心来去搜索第二遍,今日他来的便是陆继祖在京中的私人产业。大多数时间长在西北,见惯了大漠戈壁的荒凉,陆继祖对江南小桥流水的温润舒适尤其钟爱,这处小院也是仿江南风格所建。
轻易潜入,查探后依旧没什么收获。坐在书桌旁,望着园中熟悉的景色,他心下惆怅。
“阿瑶,你究竟在哪?”
眼神逐渐迷离,他放任自己陷入担忧。不是没想过直接上门找陆继祖,可他不是什么善茬,被逼急了肯定会真伤了那丫头。
前段时日他已经伤了她……其实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保她在京中安然无恙。可为了麻痹对方,他必须得做出副骄横的模样,不敢在京中布置太多人手,因此才让陆继祖有机可趁。这次,也是他连累了她。
他该放那丫头走的,若是当日能克制住自己,这会她应该已经坐在江南胡府的书房内,由墨大儒教导着功课。
想象着那副情景,他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劲。视线下移,平头案上熟悉的布置映入眼帘,镇纸、笔墨等物摆放的位置跟胡家书房一模一样。就在这样的房间内,他曾与阿瑶面对面,在她睡着时偷偷临摹她的画像,细细描绘她的眉眼,直到把那副容貌铭刻在骨髓血脉中。
上次探寻时,书房还不是这幅模样。
阿瑶肯定来过这,她在给他暗示!
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双手哆嗦着翻弄书架,终于让他找到熟悉的那本书。当初师傅为创造相处机会,谎称有事在身让他代为教授阿瑶。当时小丫头不服,他便她随意考校,当时她抽的正是这本书。怀着忐忑的心情翻开书页,簇新的墨痕是她稍显稚嫩的笔迹。
强忍住心下激动,未免打草惊蛇,他将书揣在怀中,一路运轻功回到侯府。
回府后他马不停蹄将书打开,将每处笔迹正中所对应的字找出,再照她的生辰八字挑出来排在一起,恰好拼凑出三个地名,而其中有一处正是他方才去过的。
虽然阿瑶没有明说,可陆景渊很快明白过来。他就说自己感觉到阿瑶在身边,原来如此,陆继祖找了三个地方,每隔三日换一处,正好让他错开时间差。
好在阿瑶聪明,不然他还得没头苍蝇般转多久?
事不宜迟,如今他是多一刻都等不得。
“来人。”
在陆景渊安排人手的同时,环抱京城的燕山某处山寨,气势恢宏、与粗糙外表形成巨大反差的内殿,一人高的细瓷薄胎青花瓷瓶碎了一地。满地碎瓷片间,广平候陆达挥剑指向风韵犹存的柳氏。
“贱人,竟敢拿个贱种来糊弄本候!”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疼了十几年的儿子,竟会是别人的种。
“表哥,冤枉啊。那空海大师是谁的人,您又怎会不知,他说得话岂能相信?”
陆达当然知道空海大师跟他名义上的夫人是什么关系,但凡有一丝可能,他也不会相信他那些话。可这次不仅铁证如山,这贱妾的娘家人也亲口承认孩子不是他的。两者相互印证,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自欺欺人。
剑刃下柳氏还在嘤嘤哭泣,梨花带雨的柔弱之姿却再也无法引起他丝毫怜惜。不仅如此,忆起往昔她惺惺作态,引得他对长子逐渐厌恶、最终父子陌路,他更觉得这妇人可恨之至。
“你若老实交代,看在十几年养育之情的份上,本候能放那贱种一条活路。”
“侯爷,那真是您的儿子啊。不说广平侯府规矩,妾身打小便到了侯府,长大后又一心仰慕,怎会背叛您?”
“还在惺惺作态,”剑刃已然染血,稍稍用力便能取人性命。鲜红的颜色刺激着眼眸,毕竟是深爱了大半辈子的女人,他下不去手。
闭眼,他厌倦道:“拖下去,日后本候不想再看到他。”
立刻有伪装成山匪的侍卫上前,捂住妇人嘴将他拖了下去。陆达疲惫地坐在椅子上,随口问道:“那边可审出结果?”
背靠大树好乘凉,柳家人这些年在广平候手下做事,靠着枕头风活得好不自在。可他们的一切都是广平候给的,自己并无本事,如今侯府主人翻脸,一家人很快便锒铛入狱,关入山寨峡谷旁的地牢中。
做惯了养尊处优的米虫,还没等鞭子下去柳家人便已招认。
“回侯爷,当年夫人……柳氏赶赴西北照顾您,将年幼的公子托付娘家照料。冬日天寒,稚子柔弱,一场风寒没熬过去,不幸夭折。柳家人唯恐侯府怪罪,又恐女儿失宠,便擅自瞒下来,私下抱来差不多大的农户之子替换。臣已核实过,那农户家另有一子,与公子长得颇为相似。”
柳氏没有背叛他,陆达心下好受不少。挥手命人退下,他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的崇山峻岭。
年近四旬,情爱之心早已淡去,随之而来的是建功立业的雄图壮志。苦心经营多年,暗中实力已有一拼之力,可他拼来给谁?
原本看好的继祖并非亲子,这些年他独宠柳氏,府中只两子。除去这个野种,剩余那个,他曾恨不得亲手弄死他。而他亦是将他当仇人,前段时日还深入西北军腹地刺探军情,挖他墙角卖给皇帝。
后继无人,他已经可以预见到自己晚景凄凉的未来。
“侯爷,京中来信。”
被陆继祖收买,这些天又被陆景渊当出气筒连番虐待的大臣们终于抵不住惶惶之心,开始往这边传信,将自身猜测告知其主。
“臭小子,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子有这么个儿子,也不枉此生。”
陆达此人有着比陆景渊还要执拗的性格,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他宠爱柳姨娘,宠到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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