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尺流年散》第8章


夜香寒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男孩,更觉得头中刺痛,眼前一阵恍惚。
“阿娘,阿娘不哭,瑾儿在,瑾儿会保护阿娘的。”一个童稚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轻响起,似乎有一个温暖的小小的怀抱奋力将自己抱住,轻声地安慰着她。
“夜……瑾……”夜香寒忽然轻声喃喃,声音嘶哑无力却带着几分欣喜之感。“瑾儿……”
“阿娘!你能开口说话啦!”夜瑾欣喜地扑入夜香寒的怀里,极其兴奋的可爱模样。夜香寒怔愣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很明显,这个孩子认识自己但是自己却不认识他。“阿娘不用怕的,瑾儿会保护你!爹爹也会的。爹爹很快就会来的!肯定。”夜瑾小声安慰夜香寒,夜香寒愣了一下,笑笑,揉了揉他的头。
那些仆人显然很不耐烦,想要一把将她拉起来,却被夜瑾挡住。他们显然没有想到,一个孩子的气力这么大。忽然一声瑾儿在人群外面传来,夜瑾闻声欣喜地叫了一声爹爹。夜香寒抬头一看,的确是当初在巷子里见到的男子,那男子的面容被众仆人火把上的火光映照的迷离好看,让她有一种不切实的感觉。
“快把你家孩子管好,在这里乱认亲。”几个仆人不耐烦地起哄道。
“走了,瑾儿。”夜墨淡淡地唤了一声夜瑾,并不理守卫的人。夜瑾欢快的跑过去说找到了阿娘了,夜墨却说那并不是他的母亲,他的娘不会讲话。
☆、第十八章 晴雪暗香,爱恨难偿(18)
夜瑾搔了搔头,说万一是医治好了呢。夜墨却是一口否认,随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念墨小姐,后会有期。便拉着夜瑾离开了,可是夜瑾却是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自己失忆的阿娘被仆人架起来带了回去,他觉得自己父亲口中的念墨小姐就是夜香寒。
“明明查清楚了,为什么您不将寒妃带回来?”一个黑影跪在暗处的地上,疑惑地问道。夜墨唇角勾笑,注视着手上敞开的画卷里面那个美丽清雅的女子,声音略有无奈:“她失忆了也好,如今有人陪着她……会更好。”
他的身体……还能支撑多久?他笑而不语,只是淡淡地注视着那画卷,分外温柔。
“怎么逃了出去?”江流觞蹙着眉看着夜香寒,夜香寒垂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江流觞只道:“你身子弱,若是犯了病该如何是好?”
“我……”夜香寒一阵无语。
两日后,她微微撩起盖头,看着满座宾客,忽然看到了一抹墨色的身影,身体僵了一下。“怎么了?”江流觞温和地问她,她笑着摇了摇头,却仍是轻轻地撩着一小角的盖头,看着夜墨,偶然与夜墨的目光对上,脸不由的红了,只好尴尬地垂下头,红盖头下看不出她的表情。
忽然,她把盖头一扬抛了出去,大声说道:“我不嫁了!”便跑向了夜墨,夜墨怔愣了一下,江流觞蹙眉不语。
“夜墨!你就是夜墨对不对?你认得我对不对?”夜香寒站在夜墨面前,大声问他。夜墨只是淡淡地垂眸品茶,似乎并没有看到她一般。
“墨儿,不许胡闹!”江流觞钳住夜香寒的一只手,厉声呵斥道。众贵宾一脸惘然地看着这场闹剧。
“夜墨!”夜香寒大声喊他的名字。
“我不认识你。”夜墨淡淡开口,目光看过去亦是冷漠。
“你——你混蛋!”夜香寒气恼地吼道,他该是认得自己的,怎么又不认识了?为什么会这个样子?看到他这般冷漠地看着自己,她觉得心里酸酸的,分外难受。她莫名地想这个魂淡难道就能对自己嫁给别人置之不理吗?为什么这个样子!
夜香寒端起桌上的酒水,泼了夜墨一脸,夜墨仍是冷漠地看着她,随后从侍从那里接过手帕优雅地擦干了脸上的酒水,礼貌地说了句江爷,再会。便转身离开了。夜香寒看着他的模样,不觉委屈起来。她在想,自己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竟是这般无礼取闹!
这个成亲大典最后只能够散开,失败。
夜香寒坐在自己的屋里,正在想着早上发生的事情,只觉得越来越烦、越来越想要找什么东西出气。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夜香寒栽在地上,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溪儿。
“你怎么能这样对爷!”溪儿看起来没有了往日的耐心,一脸气恼狠厉地看着夜香寒,夜香寒只觉得心里的积怨貌似越来越沉重,好似喘不过气来一般,她特别特别地难受。只是抬眸看着溪儿,手渐渐攥紧了拳头。
☆、第十九章 晴雪暗香,爱恨难偿(19)
夜香寒忽然一拳头打向了溪儿,将她打倒在地上,狠狠地揍着。
“魂淡——你们全都是魂淡——全是王|八|蛋——”夜香寒嚷叫着,将溪儿的脸打得红肿,溪儿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夜香寒。夜香寒不知道嘴里嘀咕着什么,眼睛里有些无神却是充斥着疯狂,死死地打着溪儿。
闻声赶来的其他丫鬟看到这一幕,顿时乱了手脚,将夜香寒打昏,随后叫来了医师。医师只是说,会不会是她受过什么太大的刺激或者连着积怨了太久,成了这个样子,很有可能是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犯一次疯。
溪儿被上好了药,泪流满面地哭诉夜香寒怎么打了她,江流觞却是没有搭理她,径直去了夜香寒的屋子,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
王宫之中,夜墨闻声身子一僵,死死地按住密探的肩膀,问他刚才说了什么。密探只是重复了一遍夜香寒可能已经疯了,身体状态也很是不好。
“把她接回来。”夜墨声音冷淡,“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
随后几天,传闻说前几天在婚礼上犯疯的那个江家未婚妻死了。然而,王宫之中,夜瑾却是守在一个女子的身边,看着夜墨问他阿娘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夜墨不语,只是拍了拍夜瑾的头。
夜香寒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夜墨。“让开!不要过来——”夜香寒捂着头慌张地嚷着,向床里面退去。夜墨见她这个模样,心狠狠地痛了一下。他却没有听她的话,一把将她捞入怀里,轻声喃喃:“香寒?香寒,不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不怕……”
“放……放开——”夜香寒哭着挣扎开,夜墨紧紧抱着她,轻声对她说:“我是夜墨,香寒……我是夜墨啊。”
“夜……夜墨……”夜香寒忽然停住了挣扎,愣愣地趴在夜墨的怀里,无神地一遍又一遍唤着他的名字。“对,我是夜墨。香寒,回家了,不怕了。”夜墨轻轻抚上她的面颊,轻声安慰她,夜香寒忽然泪流满面,狠狠抱紧他的劲腰,将小脸埋进他的怀里,痛哭起来。夜墨只是轻轻为她顺背,让她不怕了。
之后几天,夜香寒就好似一只温柔乖顺的小兔子一般,除了上朝之外,每天都会黏着夜墨。夜瑾看了,每一回都不觉扁了扁小嘴,不满地说阿娘就是对爹爹好。夜香寒隐隐约约想起了很多东西,只是没有想起她前生的那些事情。
她的大脑大都数的时候都在迷糊状态,变得非常迟钝,让夜墨既心疼又怜爱。
梅花纷飞,她躺在他怀里,看着飞舞的梅花,莫名有些感伤。
“花都快谢了……”夜香寒玩弄着夜墨垂下肩来的青丝,扁了扁小嘴,轻声地说道。
“下一年会回来。”夜墨轻吻她额,安慰道。
“但是,不会是曾经的了……”夜香寒抬眸看着这皑皑白雪里的傲梅,松开了夜墨的发,抬起手接下了那翩翩落下的梅花瓣。
☆、第二十章 晴雪暗香,爱恨难偿(20)
冬去春来,夜香寒也被那地上萌出的新绿改善了心情。
“夜墨,”她的手环住他的脖颈,眼神有些混沌,“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嗯?”夜墨看着她靠近的脸,心莫名地跳得快了些。“我记得,我做过很多很坏很坏的事情气你,但是,我不记得为什么了。是不是我忘了什么?”夜香寒靠近他,几乎是贴着他的唇说的,每吐出一个字,便轻轻摩擦他的唇一下,让他怔愣了。轻微的酒气让他明白为什么她会突然这么无礼起来。
“谁让你喝酒的?”夜墨看着她,皱了眉,将她抱到床上盖好了被子。
“唔?”夜香寒混沌的眼里带着几分迷惘,“什么是酒哦……我只是,无意间看到了一种很好喝的水……”夜香寒指了指门口掉下的瓶子,夜墨看了一眼,便清楚那个是蜜酒。这个丫头的酒量还真是差,他轻轻抚了抚她额前的发丝。
“墨……”夜香寒拉住他的手,轻声喃喃。
“香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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