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三国]悄无声息》第40章


护能照顾她的大小姐,在宁洛看来,那个人是不是孙权并不重要。
没有人说话,实在寂静而尴尬,语安到后来干脆直接闭目养神。而宁洛和孙权,却在此时开始以唇语交谈,这样他们既不会吵到语安,宁洛也能避着语安把她想瞒着的事情告诉孙权。
【为什么?】先开口的是孙权,他没法相信他所认识的相语安竟然会有过轻生的念头。
宁洛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之中,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却并没有立刻给出答案:【二少爷,在你眼里,大小姐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孙权的目光不自觉地重新投向语安:【聪明、坚强,足以撑起一切,但不会轻易相信别人,永远防备着所有人。】就像他,一直都是被她所防备警惕着的。
得到这样的答案,宁洛轻轻笑了。孙权收回了目光,等着宁洛的下文。
【这就是到了江东以后,你能见到的相语安了。】宁洛的目光也转向语安,【可我眼里的她,不一样,我看到的,永远都只有她当初的样子,天真、软弱、相信着身边的全部……】她看向孙权,认真地说着,【二少爷,你看错了,她没有那么坚强。】
孙权一时无言,他想起当初去东汉接语安的时候,她也说过同样的话,她亲口告诉过他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只是他从未曾在意过。而此刻由宁洛口中再次出现这样的话,让孙权觉得抱歉,也……心疼。
【二少爷,你觉得她一直在防备着你,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也是因为你一直防备着她,二少爷,难道你不觉得吗,你们其实很相像。】
孙权脸上又一次浮现出不耐烦的神色:【别开玩笑了。】可是他清楚,自己这句话说得有多没有底气。
【二少爷,刚才大小姐伸手捂住你眼睛的时候,你不觉得自己的反应太理所当然了吗?理所当然到,不像江东孙权的作风。】宁洛话已说开,自然说得越多越好,【二少爷,如果是别人这样挡住你的眼睛,让你赖以观察周遭一切的视力没有用武之地,你会是什么反应?】
孙权猛地皱眉,他会立刻动手,无论是谁,他都会动手夺回掌控自己视力的资格,可是明显地,刚才他并没有想到要这样做,他这样的反应,几乎是在纵容着语安。
【而大小姐,刚才的动作也是自然无比,就像你是她一直亲近着的人。】宁洛继续表达着她的看法,【所以二少爷,大小姐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防备你,而你,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防备着大小姐,你们太相像,就因为相像,你们都只愿意看到你们以为的一面,可以忽视那些明明存在着的事实。】
孙权的瞳孔骤然紧缩,身周弥漫着一种莫大的压力。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55
宁洛不为所动地将视线再度移向语安,在她看来,孙权这不过是恼羞成怒了而已,她的大小姐还在闭目养神,宁洛不认为孙权会人心打扰到语安。
果然孙权最终只是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也不再看宁洛说什么。
宁洛耸了耸肩,他实在想多了,想说的她都已经说完了。
孙权确实如他先前所说只知道大概,到后来,还是宁洛指的路。语安对这一路之上的景致的确没有多熟悉,面上神色始终淡淡,直到经过一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林时,语安才倏地睁大了眼睛。看到她的反应,孙权知道,他们到地方了。
【我要下车。】语安拉住孙权的衣袖突兀开口,视线却完全没有落在孙权身上,只是看向窗外,目无焦距。
孙权立刻出声让开车的卫士把车停下,车子还没停稳,语安已经打开车门跑进了小树林深处。孙权让卫士们在原地等候,带着不解和宁洛一起追了上去。
语安从小跑到渐渐停下步子,前行的动作越来越迟疑,孙权看着她这样子,皱眉想开口说什么,宁洛却伸手拦在他面前。宁洛一样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语安的方向,更该说是语安前行的方向,她知道语安要去哪里,那是她们都必须去的地方。
当语安的脚步终于停下时,孙权才终于明白她的脚步为什么会那样犹豫不决,因为近乡情怯,更因为她越走越近的是她亲族的坟茔。
自从去了江东,语安再没机会回到这里,当初因为担心那些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退走的凶手也许会去而复返,将全部人埋葬后,宁洛和那一队暗卫就立刻把她带走,她连在坟前道别都没有时间。到今时今日,她才终于能跪在父母坟前,但指尖触及的再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冷冰冰的墓碑。坟前都是干干净净,乔玄说过会代为打理,确实说到做到,而那些覆灭了相家的人,似乎也没打算动这些坟冢,所以这里安安静静不受打扰。
宁洛沉默地走上前,站在语安身边,对那个墓碑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时看了孙权一眼,走向了另一侧的老旧坟茔,跪坐在那里,不发一言。
孙权于是走到语安身边,这才发现她整个人都有些怔怔,手指摩挲着墓碑,微红着眼,更无意识地紧咬着唇瓣。孙权蹲下身子,轻轻搭上她的肩:“语安,你还好吧?”孙权清楚这话问的实在没有意义,任谁身处墓地里,都不会好,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我很好。】语安突然开口,孙权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并不是在回答自己,而是在对坟墓里的人说着话。
【我知道你们一直都看着我,爸爸、妈妈,我努力过了,我希望你们不会对我失望。】语安神色中依旧有着几分迷茫,却已经坚定许多,【抱歉我到现在都没能为你们报仇,我不会放过那些人的,屠戮族人,羞辱相氏,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她承诺着,眼中积蓄的泪却终于忍不住滴下,她似乎被自己的眼泪吓到,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很快收回手将脸上的泪痕抹去。
孙权的手一直搭在她肩头,他看着她落泪后的倔强,心念一动,忽然伸手将她揽在了怀里。就像没有察觉到语安在那一瞬间变得全身僵硬一样,他将视线转向墓碑,突兀开口:“相伯父、相伯母,我是江东孙权,语安在江东你们大可放心,因为我会照顾好她。”即使是说完这句话后,孙权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墓碑,似乎是在证明自己的可信,又似乎是在等待被认可。
墓地静谧一片,孙权的话成了在空旷中唯一的声音,连宁洛都诧异地转过头来看着他们。
语安被迫靠在孙权怀里,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熟悉而陌生,亲近而疏离。他的话一字不落地落在她耳中,语安不明白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话,更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听到他这样的话后是什么心情,只是强撑的勇敢再也伪装不下去,眼前只剩一片薄雾,一切都看不分明。她的视线仍停顿在墓碑上,手却不由自主地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就好像她是她的唯一救赎,与她动作不一致的是她脸上的神色,复杂到难以分辨,最终她只是微微翕动唇瓣:【这个人,我喜欢他……可是,不会是他的,对不对……】她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清醒亦或是引导自己沉迷,这一刻,无论是孙权还是她自己,她都看不真切。
孙权带着语安宁洛回到原处,重新坐上车后,车上气氛诡异,语安的视线再没有在孙权身上停留过一秒,无意中已是更深的防备疏离。
“我没有开玩笑。”孙权皱了眉这样说着,看语安还是全无反应,不耐地将视线转向窗外。
宁洛不知道他们这样的趋势是好是坏,只是当做自己没察觉这些怪异,沉默着一言不发。
语安尽管对沿途景致没多少印象,但自己的家,她记得清楚。阔别两年,她的家比起她离开时的些许残破,更多了荒芜,那是彻彻底底的寂静苍凉。
仲王部队的卫士们自然都被留在门外。只有他们三个人走了进去,语安在庭院中穿梭的脚步似乎自在了很多,比起在墓地的沉痛,现在的语安是真正回家了的随意安定,但是正如孙权曾经说过的,相家,已经不存在了……
再怎样装作这一切都还是曾经的样子,这空荡荡的大房子里,终究只回荡着三个人的脚步,枯枝尘土,满目疮痍。
语安脚步突然一顿,然后快步走上前去,宁洛微微一愣也跟了上去,及时地在语安脚步踉跄时扶住了她:“大小姐,那里,我们不要过去了……”
语安摇了摇头,想继续向前走去,却突然身体一颤。努力推开扶着自己的宁洛,语安也失去助力摇晃着身体几乎就要倒下,但她还是咬牙稳住了自己,只是缓缓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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