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汉》第115章

这个事情是一个时辰前发生的。侦察兵骑马一个时辰跑了五六十里，也是跑死马的极限速度了。赵尹立即组织参谋讨论战情。
部队所在的地方已经是前世属于内蒙古的草原地区了，茫茫大雪的一望无垠的草原上，没有补给的步兵就是骑兵的一碟菜。唯一的生机就是夜里冒雪急行军，在天亮之前赶到虎猛城，休息一下后，攻进城内。因为城内的战斗匈奴骑兵就优势尽失，而正是长枪兵阵的优势。二只要在天亮之前攻入城内，在匈奴措手不及的前提下，将匈奴人包饺子是有很大可能性的。况且在匈奴杀进城的时候，西部都尉是顽强抵抗的，匈奴肯定也有所损失。匈奴人即使取得了胜利，一夜烧杀抢掠后，天亮之前正是他们休息的时候。
唯一的生机！
既然是唯一的生机，大家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赵尹作了简短的动员后，大家抛下不便携带的所有东西，包括重盔甲和粮草马车，开始急行军。
天上没有月亮，地上是茫茫大雪，虽然有侦察兵在前面不要命的开道，可是闭上的泾河河面完全被大雪覆盖了，很多士兵被积雪的泾河吞噬了生命。
终于，所有的马匹都累死在开刀的侦察兵腿下，所有人的上衣全部湿了，先头部队终于抵达了虎猛城下3里处，那是正是丑时，真是人马困顿的时候，城外的积雪已经膝盖深了。一个时辰后，大部队也抵达了。赵尹作为带领大部队的人，竟然看到了化了妆了黑纱。黑纱注意到了赵尹的目光，但是赵尹当做不知道，不过等她一回头的时候，欺身过去拍了两下她的屁股，惊得她险些叫出来。赵尹知道她肯定是卞箕余或刘襄岚派来保护自己的。
做简单的休息后，部队开始攻城。
首先小刀队和侍卫队等特战部队摸进了城打来城门，黑纱也被赵尹安排进去了，大部队进城后，特战部队一面摸清匈奴驻守情况后，一面联络和组织城里的汉人。
当夜的战斗没什么好说的，匈奴人在睡梦中遇到了有组织的屠杀，只在几个城门附近遇到成规模的抵抗。事后听大肘子讲，她身先士卒，带着一组小刀队的人，专捡对方高手和弓箭兵杀，大大打击了对方的士气。
天亮以后，在燃烧的城市中，只剩下零星的抵抗了。根据线报，赵尹派出骑兵部队，在10几里外的一处凹地，击溃了少量的匈奴牧马人，解救了100多汉家妇女，俘虏了近4000匹匈奴战马。
匈奴人对西部都尉来了个关门打狗，步兵校尉又对匈奴人来了个关门打狗。所以匈奴人几乎一个都没有逃走。此役，斩获匈奴首级2719人，活捉匈奴325人，其中活捉的贵族12人和妇女9人。
步兵校尉阵亡337人，重伤566人；另外已知的落水或冻死的94人，冻成重伤的38人。城内成年男子和儿童老人几乎无一幸免，存货的1700余人几乎都是成年女人，并且几乎都被侮辱了。
另外，根据审讯结果，西面200里外的南部都尉已经被血洗，除了三五百人被俘虏过来的男女老幼无一幸免。那也是一个近5000人的大城。
北面250里外的北部都尉，正在被匈奴10万大军围攻，虎猛城周边500里内的地方没有别的活路。现在唯一的指望是匈奴因为大雪退兵，并且不会冒雪再进攻虎猛城。
三天以后，缀后的部队跟了上来，北部都尉也传来消息，在屠城以后，匈奴往北边朔方城去了。
这是一个荒漠里百年未见的大雪，也许这场大雪给荒漠带来了几百年不遇的降水，但是大雪下面埋葬了太多的尸体。
又是三天以后，先头部队到达了北部都尉所在的增山城，全城只有33个活人。5天以后，赵尹带着能带的所有粮草，赶到了增山城。第二天大部队和西河郡增援的地方部队在增山城汇合。
匈奴人除了贵族和妇女，全部被挑断右手大筋，而由西河郡的地方部队押送往京城，用的是并州军队和步兵校尉的名义。同去的还有牺牲士兵的身体和匈奴的人头。
五天后，收到朔方城的快骑报告，匈奴人已经打穿五原郡，越过长城回到了匈奴草原。
那时候大学融化，地上结冰，步兵校尉开往朔方城，步兵校尉的先头部队已经到达朔方城后回来报告情况。原来这一波匈奴人是被匈奴，和前一批来的南匈奴不是一批的。
这并州州牧滞留京城，贺兰云虽然不在并州治所晋阳而身临前线，奈何这次匈奴仿佛知道新朝部署情况，避开军队主力，从临戎以南绕过并州和朝廷的军队，在几乎是内地的西河郡腹地连屠三城，并在五原郡屠掠近20城后从容而去。贺兰云虽有小斩获，但是和损失比较起来，确实可以忽略不计。要不是赵尹击杀的3000人，这贺兰云恐怕是要被问罪的。因此贺兰云见到赵尹后，早就忘了京城外杀马的过节，和赵尹把酒言欢。
00113　归途
五原郡的成宜城和朔方郡朔方城只相隔200里；确实天堂河地狱的差异，朔方城刚经历战火满目疮痍。贺兰云带领的官军死守朔方城，虽然保住了一方水土，但是城外和以东20余城已经烽火连天。
前一次抗击匈奴时候朔方郡是主战场，所以官府大军主要陈兵朔方郡。谁知道前一波刚走，后一拨又至，从北地和朔方郡之间的空隙连扫西河郡三个都尉城，然后北上五原郡连连攻克20余城。这个进攻路线是有汉一来的第一次。
“这才是初冬；匈奴比往年来的早了一些猛了一些；也因此后面直到草原变绿匈奴还会过来，赵兄弟要帮帮并州啊。”贺兰云将赵尹捧的如此之高，赵尹看到周边的官员们都脸色不虞，但是碍于上官发话了不好说什么。
“这步兵校尉是太子爷的亲兵，来时候太子爷就发话，要将他们放在最重要的地方，我可以留下他们帮并州练兵。但是我看牧台大人战略和战术上并没有什么，倒是第二次被匈奴来的方向非常诡异，到了五原郡后在空隙中连下城池，仿佛无人之境。看起来匈奴人对五原郡的军事部署比我们还熟悉啊。“
“放肆，你一个待罪之身有什么资格编排我五原郡的不是？“一个瘦高的中年人脸色阴霾的叫嚷道。
赵尹并没有和他吵起来。晚宴草草结束后，贺兰云亲自将赵尹送到住所，并说第二天就会去五原郡督导城防事宜，提防匈奴再来。
“牧台大人，这五原郡和别的地方有什么差异吗？为何匈奴要从这里出关，为何好像知道无缘的军力部署？“赵尹还是忍不住要问。
“前朝时候，匈奴一直处于汉的属国地位，匈奴每年从五原郡来汉地纳贡，后来开放边贸的地方也是五原郡。这次我去五原郡城会关掉边贸坚壁清野，杜绝匈奴细作的活动。“贺兰云也想到了这一点。
“我担心的是五原郡或其他边军的军民的高层被收买了，那样的话大人就危险了。牧台大人有从朝廷带来亲军吧，全部带过去吧，步兵校尉请一并带过去，至少他们没有和匈奴接触过，不会被收买。“
贺兰云知道很难指挥得动步兵校尉，而且要是让太子的亲兵受损肯定会被参一本，本来打算将他们放到后方好好养着的，听赵尹这么一说还真有必要带着步兵校尉去五原郡，不过心里还是有一些顾虑的。
贺兰云的神色转变，欣喜中有夹带着患得患失，赵尹心思一动就想明白了。“牧台放心吧，战事里有些折损是在所难免。这步兵校尉和别的亲军不一样，他们都是东郡的穷苦农民出身，稍有折损的话，朝廷里面不会跳出一堆贵族世家和你过不去。要不是这种兵源，我能赶着他们用跑死马的速度，不到一个月从京城跑到这里吗，他们可是步兵啊？“
贺兰云立马感激的双手抓住了赵尹的手，可是好像带动了他肩上的伤，他眉头略皱。赵尹查看了一下，发现他身上有两处箭伤，其中做锁骨好像骨裂了。
“没事的，匈奴人就是弓箭厉害。“贺兰云摆摆手说道。
“诶，有事的，正好要用你的伤来收买步兵校尉的军心啊。”赵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带到步兵校尉伤兵营后，好些轻伤而跟随过来的士兵正在被治伤。贺兰云说明来意，看望了大家后，坐下来由赵尹亲自处理伤口。伤口被清洗缝合了骨裂的锁骨被打了开放型的纱布石膏。
士兵们得知今后要有这个贺大人带领他们知道开春，心里颇有怨言；经过一个月的长途跋涉和几次战斗，大家已经和赵尹结成生死之交。幸好他们来的时候就得知赵尹只是带他们过来而已，而这个贺兰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