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飞升就谈恋爱》第265章


红衣男子看到他的瞬间,冰雪融化、万物复苏,他仿佛找回了失去的生命。
渊一把抱住他,急切地吻住他,在他无法形容的热烈情感中藏着深深的恐惧。
沈清弦心疼得无以复加,哪里还推得开他。
沈清弦不知道这算什么……他时刻提醒着自己这是一场梦,却又不由自主地沉沦其中。
美好的渊,温柔的渊,爱着他的渊。
他们时时见面,时时亲吻,时时都能相拥而眠。
如果这是一场梦,那什么是真实的?没有渊的世界吗?那个他苦苦寻找都找不到他的世界吗?
那样的真实,他不想要。
就在他生出这个念头时,他“醒来”了。
还在站在圣殿,但是他和渊的位置再度调换了。
看着高高在上的神,他体会到了“梦中”渊那深沉的恐惧。
沈清弦张张嘴,一行泪顺着眼角滑下:“你到底是谁。”
顾见深心疼得一塌糊涂,但已经到了这一步,就只能硬撑住。
他问:“你希望我是谁?”
“不该是我希望的……“沈清弦摇头道:“……真正的你是谁?”
顾见深拥住他,温柔的吻落在他额间:“不要被你的心所迷惑,它只会给予你想看到的,只会欺骗你。”
沈清弦茫然地抬头看他。
顾见深温声道:“你渴望友情,金阳出现了;你渴望爱情,渊出现了;你渴望红色的花儿被救赎,他们就得到了救赎。”
沈清弦唇瓣轻颤着:“他们都是我的妄想吗?”
顾见深温柔的看着他。
沈清弦却只觉得头重脚轻,他问道:“如果都是假的,那什么是真实的?”连自己的感觉都是虚妄的,那又有什么是真实的。
顾见深再度抱住了他,给了他温暖和守护:“放下你的心,信奉永恒不变的神。”
第207章 当初就不该招惹我!
眼睛会欺骗你; 感官会欺骗你,连自己的心都是无法倚靠的。
心底的渴望滋生了无数幻象; 使得现实和梦的界限变得无比模糊……原本坚定的一切在此刻全部动摇了。
如果心是一切信念的基石,它如此善变和任性,建筑在上面的名为坚定和执着的高塔又怎会不摇摇欲坠。
此时此刻; 沈清弦的这座高塔已濒临坍塌。而顾见深要做的就是摧毁他心中的这座“高塔”。
上一次入世,沈清弦的所作所为看起来是帮奈找回了自我; 但其实真正受影响的是沈清弦。
顾见深本就是个极度唯心的人,失去记忆也不会撼动他的本性。
入世时的迷茫有一大半是来自于原本奈的记忆,哪怕沈清弦不作为; 他也会慢慢回到真正的顾见深; 自己找到自己。
但显然沈清弦不会放任不管; 他尽全力帮他,最后却让自己深陷泥潭。
天道和唯心是截然不同的。
唯心信奉的是自我,哪怕知道心是善变和任性的; 但还是要征服心魔; 掌控自己。
天道信奉的是道; 他们同样被心魔所困; 同样迷茫与困苦; 但他们选择了另一条路; 他们没有直面欲望; 而是依赖大道,以亘古不变的道为基准,奠定一个牢不可摧的信念堡垒。
这就是他和沈清弦的区别。
顾见深的心是根基; 沈清弦的道是根基。
心的根基始终是摇摇晃晃的,但顾见深的修行让他在其中找到了平衡,就像一个巨大的摇摇摆摆却始终不会倒下的不倒翁。
道的根基最初是模糊不可辨的,但沈清弦的修行就像建房子一样,一块砖头一块泥,最后让整座堡垒拔地而起,直入苍穹。
没法说哪个修行更好一些,但显而易见的是,他们走的是不同的路。
顾见深没办法建造坚固的堡垒;沈清弦也不能让自己摇晃。
上次入世,沈清弦过多了解了顾见深的理念,导致他心中堡垒的基石被挪动了。
试想一下,倘若堡垒的基石成了不倒翁,上面砌的无数砖块,哪能保持平衡?只怕不倒翁一晃,堡垒就成了一片废墟。
所以顾见深改变了玉简的任务,哄着沈清弦来到这个“神”的世界。
他先以金阳的身份接近他,再以渊的身份爱护他,等到沈清弦找到了想要珍惜的东西后,再残忍地将其抽离。
怎样让一个人质疑自己的心?
顾见深很清楚,因为他时时刻刻都处在摇晃中,自然可以轻易让沈清弦体会那种无法脚踏实地的恐慌。
如果承受不住,那就选择信奉神吧。
因为与善变的心相比,“神”是亘古不变的。而这里的“神”就是沈清弦的道。
模糊不可辨,但却切实存在,是只要慢慢积累就会越来越牢固的信念。
顾见深此次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完成玉简的任务,他只不过是用另一种方式来击溃沈清弦萌动的“心”,重新巩固他的道。
显然……成效不错。
在万秀山醒来,沈清弦缓了好大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睁眼看向身侧,空荡荡的,哪还有半个人影。
顾大混蛋去哪儿了!
他看了眼玉简,其实不用看也知道,任务不可能完成。
他们这次根本没入世,顾见深诓他封住记忆,然后直接给他做了个幻境。
幻境里他真是为所欲为,又是太阳花,又是雪莲花,又是神的,玩得不亦乐乎啊!
沈清弦气得不行,起身出屋,外头守着的沐熏行了个礼,小心道:“帝尊说心域有点儿事,先回去了。”
沈清弦气呼呼的:敢做就别跑啊!
沐熏见他动怒,大气不敢出一声。
沈清弦道:“我去趟心域。”
沐熏赶紧应道:“嗯嗯。”
沈清弦刚抬脚又收了回来,他冷哼一声:“不去了,爱来不来!”说完就转身回屋了。
轻染圣人:“……”
小金蹦跶过来,问沐熏:“师兄,尊主大人出来了吗?”
沐熏顿了顿,小声道:“你还是别进去了,小心被迁怒。”
小金睁大眼道:“尊主大人生气了吗?是谁惹了他!我要……”
沐熏生怕这小笨蛋说出了不得的话,赶紧打住:“停,清官难断家务事,夫夫嘛……床头吵架床尾和。”
小金听得懵懵懂懂,还追问道:“是陛下惹尊主生气了吗?”
沐熏沉吟道:“也不好说啦,估计是小情趣。”
小金:“小情趣?”
沐熏道:“比如……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
小金:“啥?”
沐熏捏着嗓子道:“你更无情更残酷更……”
他话没说完,沈清弦听不下去了,他冷哼一声。
沐熏赶紧一本正经道:“走,师兄带你去山下买糖葫芦。”再不走就是他皮痒了!
沈清弦生气的空挡又忍不住愁了愁:不能把小金交给沐熏了,多好个孩子都要被带坏!
熊孩子带着乖孩子下山,沈清弦这个“老父亲”独自在山上空虚寂寞冷。
顾见深不联系他,他也不联系他。
他忙是吧?忙!使劲忙!永远别来万秀山他才服气。
可惜也就半个时辰,沈清弦就快忍不住了……
好在某人比他还忍不住,顾见深传音入密他:“……涟华。”
沈清弦:“呵。”
一个呵字让顾见深心花怒放,他还以为沈清弦不会理他。
正所谓得寸就得进尺,顾见深赶忙从心域赶过来。
沈清弦察觉到他的气息,立马给整个万秀山张满结界。
顾见深慢了一步,就这么被“残酷无情”地拦在了山外。
顾见深道:“宝贝,开开门。”
沈清弦理都不想理他!
顾见深委屈道:“师叔,山下很冷。”
冻死你才好!沈清弦连一个音节都不想给他。
帝尊大人已经开始不要脸了:“涟华,你不要我了吗?”
沈清弦:“……”到底还是没撑住,万秀山的结界开了个小缝。
顾见深赶紧进来,心里很是美滋滋,刚才万秀山的结界虽然把他拦在山下,但却让他心稳了很多。因为沈清弦的灵力充盈,不是之前强装出来的,而是真正的醇厚绵长。
——看来之前遭到的反噬被平复了。
顾见深凑过去,将人拦腰抱住。沈清弦一巴掌拍开他,这下可没收力,顾见深差点儿骨折:“谋杀亲夫……”
沈清弦转头瞪他:“亲夫?你不是神吗?”
顾见深讪笑道:“好啦,不生气了。”
沈清弦别开眼,不看他。
顾见深哄他道:“是我不好,没提前和你商量。”
沈清弦呵呵一声:“陛下乾坤独断,哪里用和人商量。”
这声陛下……顾见深也是好久没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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