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是一段年华》第33章


淡,而大街上依然灯火闪耀。穿着棉大衣的孩子在路边打起了雪仗。顾经年停下脚步对身后的人
说:“西暖,谢谢你。”
“朋友之间还说什么谢谢啊。”西暖笑了笑,“这不是你常对我说的么!”
“我……”顾经年看着西暖,似乎有什么想说的,可我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西暖好奇,“怎么了?”
“哈哈,没什么。”顾经年把手放到脑袋后面,仰面继续走,“有时候我会在想,当初我那样缠
着你,你会不会特别讨厌我。”
顾经年的话让西暖想到了自己,她又何尝不是像他以前那样总是缠着景惜河的呢?忽然想到景惜
河,西暖的神色瞬间就黯淡下去。本来还打算问他为什么会和景惜河打架的,现在反倒觉得那已
经不重要了。
西暖虽不能完全体会顾经年与路小眉再次重逢时会有着怎样的心情,但是,她却能明白,要是一
个自己深爱的人就那样从自己的世界里离开了,那不啻于万箭穿心。是一道需要很久的时间才能
慢慢愈合的伤口。
西暖停下脚步,“你不用送我回家了。”说着指了指前面的车站,“你看,车站就在那里,你家
和我又不顺路,我坐公交车回去,很快的。”
“可是……”
“好了,就这样了!再见啊!”西暖拉了拉帽子,也不给顾经年机会跟上自己就远远的跑开了。
顾经年在原地愣了愣,到底他还是没能完全的调整回来。看到西暖已经站在了车站里头,觉得也
没什么,叹口气向着相反的方向慢悠悠的转身走了。
夜晚的公交班次少了很多,好不容易来了一辆西暖挤了半天也没挤上去,又迟迟不见下一辆车子
前来,西暖看了看表,反正现在还早,索性不等了,决定走路回家。
偏离了喧闹闪耀的大街,回家途经的小道上空无一人。不知小道边又改种了什么花,西暖的鼻息
间总流动着一股倏倏而过的细微清香。被包着稻草的树干上风影绰约,突起的冷风灌进嘴巴里呛
得西暖不停咳嗽。不禁放慢了行走的步伐。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西暖的身后同时响起一阵凌乱
的脚步声,她刚要回头,就被人当头一棒,还未来得及看清楚一切,眼前蓦地一黑,就倒向了地
面。
照耀在地面上的清淡月光忽地被一片云层遮挡,凛冽的大风更加剧烈的刮过,把谁家的风铃刮得
噼啪乱响。黑暗之中西暖被人托起,随即有一群人很快的就消失在小道尽头,一切就似什么都没
有发生过……
☆、chapter 10
西暖发现,原来一个人心智的成熟,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医院的病床边,西暖面无表情的等护士把针戳进自己的手里,然后冲眼前的两个警察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继续录口供。
警察们对于此刻西暖的冷静很是讶然。本想明日再来录,西暖却睁着眼睛,坚持要在今天录完。就在几个小时以前,她刚经历了对于女孩子来说最为残酷的一幕,可是,她不哭也不闹。她只是用超乎年龄的成熟和冷静把发生的那些事情条理清晰的讲述出来。她慢慢地回忆着刚才所经历的一切。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可疑点,每一个见到的面孔,都说得那么详细。
在场的人听着她的讲述都有些不忍,她的每一个讲述都等于在这个新的创口上撒盐。即使不是自己身临,却也让人觉得刺痛。
她的坚强让人心疼。也让人动容。
医院里这样的事情并非没有见过,值夜班的医生了然的给西暖开了几颗安眠药,想让她免受噩梦
之苦。所以,当景惜河接到电话赶来医院的时候,西暖就已经睡着了。
警察说,“我们找不到她的亲属,问了她半天,她就报了一串你的电话号码。”
景惜河听着警察们对于西暖为何会进医院的简单概括,恍遭雷击,苍白着脸久久无法平静。呆滞的站在原地直到被护士小声的催促才回过神来,跟着她去交钱随后回到病房。
景惜河心绪缭乱的坐在病床旁守了她一夜,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打电话给学校的人打听顾经年
的电话,然后,又打给了顾经年:“你来市医院。我有话和你说。”
顾经年不知道这一大早的景惜河要搞什么名堂,也来不及多想就起床从家赶了过来。
“警察说,她昨夜被人打晕,身上的钱财全部被盗,后又被脱光衣服丢到了网吧里——”素来面无表情的景惜河一脸努力克制的愤怒,顿了半晌才又继续道:“要不是网管及时报警,或许,她……”
景惜河摇摇头实在没有办法说下去。可就是这样简短的几个字,却也如晴天霹雳一般狠狠的打在
了顾经年的身上。他想要追问细节,可是景惜河已经转过头去,不愿再提此事。
西暖昨天是为了陪他才耽误到天黑以后回家的。当时他就只顾着自己悲春伤秋了,根本没有考虑
那么多。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么晚,他怎么就能让她一个女孩子单独回去呢!
景惜河并不知道西暖昨天是和顾经年在一起,看着顾经年一脸懊悔的样子,没有兴趣问他,接着
说道:“差不多她就会醒了,我希望你能照顾她一下,等她睡着了,你再通知我过来。”
顾经年听他这么说,这才注意到景惜河的黑眼圈,“你昨夜一直都在这里?”
景惜河点了点头,不想与他纠缠转身就要走,却被顾经年给拉住了,“你应该知道西暖一直很喜
欢你,这个时候你在她身边会比我有用,而且,你干嘛不告诉她是你守了她一夜?至少,她知道
你还是在乎她的,会开心一些。”
景惜河瞥了一眼病房里睡着的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淡淡的抽出手,“不要告诉她我来
过。如果问起,就说她昨天告诉警察的是你的号码。”
说完,快步走了。
顾经年愣愣的站在门外,看着里面熟睡的那张面庞,愧疚就像是一把绳索勒在心上,疼得几近窒
息。不知道过了多久,医院里开始有年长的病人陆续起床,不小心把他从震惊和愧疚中撞醒,顾
经年定了定思绪也没进去,而是迅速的向着院外跑了出去。
西暖醒来的时候,就看到顾经年正在分门别类的把一堆早餐放在桌子上。
西暖挪了挪位置,把头侧向他的那边,“顾经年?你怎么来了?”
“嗯。我来了。”顾经年答非所问地应了一句后又继续摆弄那些吃的。西暖看到他的手指在她说
话的时候有些微的颤抖,了然的把头挪回原来的位置,看着天花板发呆。
西暖虽然吃了安眠药,可是依然睡的不踏实。一直都在不停的做梦,后来,在梦里,似乎有一只
温暖的手一直握着自己,让她莫名的感觉安心。可是当她醒来的时候,那只手却早就不见。
“是你守了我一夜?”
顾经年愣了一会儿,随即点点头。
西暖四下看了看,“惜河没有来么?”
顾经年的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什么。摇摇头。
西暖还是不太相信地环顾四周,昨夜在入睡前她一直都很清醒。她记得她明明说的是景惜河的电
话号码的,为什么来到身边的人却是顾经年?
他还在生她的气,所以故意想要躲着她么?
还是,她以为她在最脆弱的时候需要的人是景惜河,而实际上她叫来的却是顾经年?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昨天警察打电话给把我叫来的。”顾经年按照景惜河所说的向西暖撒了谎。
西暖想起昨夜的那一幕,沉默半晌问道:“你都知道了?”
顾经年点点头,拉开椅子在她的病床前坐下,一脸内疚的埋着头不敢看她,“西暖,对不起。对
不起。昨天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丢路上的,我混蛋,我对不起你……”
“快别说了,哪有那么严重的,”西暖看着他这副模样,急忙阻止了他的道歉,反而安慰起他,
平和的笑了起来:“再可怕的我都经历过,这点不算什么的。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难免遇到危
险,意外都是难料的嘛。更何况,除了一些身外之物,我也没损失什么。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
弱。昨天我还特别镇定的做了笔录呢!别担心了。我没事儿的。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没必要自
责的。人生何处不意外嘛。”
发生那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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