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白夜做梦》第68章


“那什么……你是阿笙的男朋友啊?”他傻乎乎地问江声。
江声莫名其妙地点头。
所有人都不知道罗晓源吃错了什么药,但饭还是要吃的,他们一起吃了顿火锅,完了霍言把喝得有点多的小仓鼠送回家去,才听他醉醺醺地说了事情原委。罗晓源以前暗恋过江声,原本想要问问对方对他有没有好感,但一直到学期结束也没找到机会,最后就无疾而终了。他一直觉得江声看不上自己,结果现在看到对方和许瑶笙在一块儿也挺好,心情多少有点复杂。
“……不过也挺好的。”他小声说,“他们俩挺般配啊。”
和霍言在一起住得时间长了,他以前那点喜欢挑人刺的小毛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改掉了,现在看起来就是只柔软无害的小动物。霍言无奈地揉了他一把,没说什么,反正罗晓源自己都看开了,权当多一个朋友,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次聚会结束以后,罗晓源和许瑶笙一拍即合成了好朋友。罗晓源三天两头跑到咖啡店里找老板一起玩游戏,极大程度填补了许瑶笙没有霍言作陪的空虚,两人老是分头给霍言发一样的消息,霍言只好挑出这种空余时间来回复他们。
他俩今天原本想找霍言去一起给小猫咪买东西,但霍言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来,只好道:“我在外面呢,今天可能没时间过去。”
一模一样的消息回了两条,他把手机放下,靠着俞明烨打了一会儿盹——早上起得太早,他的生物钟没适应过来,这会儿有点开始犯困了。
等他打了个瞌睡再醒过来,眼前已经是俞家老宅前的那条长长的林荫道,古朴华贵的大门近在眼前。
俞明烨用手指替他梳了梳睡乱的头发:“见你睡得香,准备停车再叫醒你。”
霍言额头抵在他肩上蹭了蹭,总算清醒过来。
他们到了。
第63章 
俞家的女主人仍然那么让人心生压力。
上一次霍言见她,她的态度还算友善,但和霍言本人没有太大关系,多半只是因为他肚子里的孩子。可那个孩子最后也没能留下来,现在霍言再见她,便不过只是无足轻重的一个小辈而已,如果不是事关俞秋月和俞家的声誉,她大约不会再主动要求见霍言了。
她看起来和霍言上一次见到她时差不多,穿着精致的睡裙,头发盘得一丝不苟,面相既苛刻又严肃,甚至有点吓人。霍言跟在俞明烨身后进门时她正在喝茶,随意朝门的方向抬了抬眼皮,像是只看见了俞明烨一个人似的,念着他的名字让他坐下。
霍言像个透明人,跟着俞明烨一起在会客用的沙发上坐下,她也没说什么,径自一边喝茶一边把手里的册子翻完,才慢悠悠地起身,在女佣的搀扶下走过来,坐在自己专用的那把扶手椅上。
“你姑姑还没回来呢,”她对俞明烨说,“先喝杯茶等等吧。”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很快便有人端了热茶上来,下人不敢像她一样无视霍言,态度同样恭敬地将茶杯放在俞明烨和霍言面前,又陆续上了几份点心,随后退了出去关上门,把房间留给他们祖孙二人和霍言。
老太太也不太关心家业,只问了问俞明烨近来过得如何,公司忙不忙,尽是些流于表面的关心,看起来似乎并不在意底下乱不乱,俞明烨又能不能把这一大家子长辈给管住——这些好像都是理所应当的,她只要做个样子关心一下孙子就好了。
俞明烨也不太在意她问些什么,毕竟俞秋月人还没到,这些不过都是饭前小菜,她随口问,俞明烨就随口回答,乍一看倒是一副祖孙情深,和和美美的模样。
霍言原本打定主意在俞秋月来以前都不说话,安安分分地当一个透明人,可像是看他无事可做似的,老太太突然扭头看了他一眼,开口问:“身体怎么样了?”
霍言怔了怔,应道:“好多了,谢谢您的关心。”
知道对方不怎么喜欢他,他没像俞明烨一样叫奶奶了,老人听了也没作什么反应,微一点头,叮嘱道:“早点养好身体,你还年轻,恢复得快。”
仍然是形式化的关心,话里还隐约带着点别的意思,霍言也不怎么在意,感受到俞明烨无声地牵住他的手,于是垂下眼帘去看了一眼,将手指嵌进对方的指缝里,和俞明烨十指相扣以示回应。
他早就知道俞明烨的奶奶是什么意思,也不会因为这个感到受到冒犯——老太太当了这么多年的活祖宗,俞家什么人都得看她脸色,无所谓多他一个,也不用作什么回应,听着就是了。反正到最后是不是怀孕,是不是生孩子,始终都由他和俞明烨说了算。
霍言态度不冷不热,只随口应了一声,没作什么承诺,好在这时候俞秋月姗姗来迟,恰好替他挡去了接下来的麻烦。
她轻轻敲了两下门,得到允许后自己推门进来,先朝老太太笑了一下,嘴甜道:“妈,我回来了。”
老太太也学着霍言的模样,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然后道:“来了就坐吧。”
俞秋月挎着包坐下,开始从她带的大包里拿东西。
她这些年不管事了,一贯是钟爱大牌华美手袋的贵妇人,平时都拿着各色精致的小包,小巧轻便,实在是因为没有什么需要装的东西,好看最重要。可今天要带的东西多了,俞秋月难得穿了身裤装,又背着个通勤包,从里面掏出个文件夹来的模样居然又颇有一点职业女性风范。
霍言看着她一件件从包里拿东西的模样,突然有些好奇从前打理俞家偌大产业的俞秋月会是什么模样。
“您让我带的东西全在这里了,”把整个大包都掏空以后,俞秋月将拿出来的文件推到老太太面前,重申道,“虽然不知道是谁在您面前乱嚼舌根,但霍言确实跟严亦航没什么关系。”
她提及严亦航的名字时脸色仍然不太自然,但好在已经对过几次台词,撒起谎来倒也不算拙劣。
俞秋月对严亦航总是这样,老太太也没怀疑什么,拿起被放在顶上的一份文件看了两眼,反问道:“亲子鉴定靠谱吗?”
“用的是他最后送去急救的医院留的DNA,不会有比这更靠谱的了。”
俞秋月淡淡道。
严亦航是怎么死的,在俞家算是一个半公开的秘密。当年她父亲想要在自己彻底退休前把俞家的产业漂洗干净,严亦航身为联系俞家和底下那帮手上不干净的兄弟的“桥梁”,从他身上下手自然是最为方便快捷的手段。他们夫妻不和,各玩各的,这件事她父母一直知道,因此下起手来也半点都不心软——等她从别人口中得知严亦航在那艘出事的船上,再急匆匆驾车赶到医院去问,人早已经走了,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等她去看。
她的父亲总是会体贴地为她决定很多事情,比如替她挑选丈夫的候选人,又比如单方面替她选择换一个丈夫,再让她离开呆了十几年的位置,专心做一个等着收零花钱的大龄儿童。
这些事情,他在做决定时从来没考虑过要问她的意见,因为那根本不重要。
“秋月总是很乖很能干,她会做好的。”
陪伴她前半生的这句话,就像一个挣脱不开的紧箍咒,让人觉得窒息。
她总是很听话,父母说什么就去做什么,也力求做到最好来证明自己,模范生演了四十多年已经快要麻木,以至于这一次她联合俞明烨来自己母亲面前演戏,反而有种奇特的愉悦感。
从她这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老太太又转向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霍言,脸上难得露出一点笑意来,和蔼道:“霍言,我知道你是单亲家庭,你父亲有提起过你另一位父亲的事吗?”
这是她今天第一次笑,却带着高高在上的矜贵,仿佛只是对问及别人的伤心事流露出的一点不痛不痒的哀意,只流于脸上,甚至都没进眼里。
“没有,”对于这个问题,霍言倒是实话实说,半点也不觉得心虚,“他不愿意让我知道,而且我只有一个父亲也活得很好,家庭和睦,什么也不缺,没必要去深究另一个父亲是谁。”
唐闻独自抚养他长大,无论经济还是别的方面,确实都没有依赖严亦航。对于这一点,霍言自认还是有发言权的。他家虽然不算富裕,但唐闻是个作家,直到生病之前都一直在坚持写作,几乎每隔两年都有新书出版,光靠这些书的版税都足够让他们活得不错。他不鼓励霍言大手大脚地花钱,但也从没在这方面限制过霍言什么,甚至可以说对他非常大方。
光论身为父亲的尽责程度,唐闻无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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