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嫡女的厚黑日常》第415章


这些疤痕交错纵横,大大小小几乎布满了全身,或许是因为时间过了太久,疤痕已经变成了难看的深褐色,可是被旁边蜜色的皮肤一衬,仍然显得触目惊心。
骆心安不敢想象,他到底经历了怎么样的磨难才落下这一身的伤疤,更不知道他是用了多少努力才重新回到这座皇宫,站在她的面前……
眼眶酸涩的厉害,骆心安赶忙把头挪到一边,余光像是突然瞥到了什么,她猛地睁眼睛,紧紧地盯着他肩胛骨上那一枚小小的黑痣,然后全身再也控制不住的轻颤起来。
“阿暻……”
她情不自禁的叫出这个名字,眼前人身形陡然一顿,然后将手中的瓢放进水缸之中,随手拿了一件湿衣服披在身上,躬身行礼,“娘娘,更深夜露,您怎么还不歇息?”
看着他疏离的态度和故意拉开的距离,骆心安心中难过,死死咬住嘴唇说,“你刚才不是听见我叫你的名字了吗,你究竟还打算瞒着我多久?”
“娘娘,奴才只是阿丑罢了。”
“你胡说!”骆心安上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盯着他扭曲变形的脸,一双眼通红,“我既然站到这里,你也应该猜到我深更半夜跑到这里来的目的,你记不记得白天我临走时问过你的话,现在我就要听实话,你告诉我,你就是阿暻对不对!?”
阿丑的目光里闪过一抹痛楚,轰轰烈烈涌来,最终又悄无声息的褪去,许久之后他沉了口气,嘴角甚至还扯出了些许笑意,“那娘娘就杀了奴才吧,之前您就说了,如果我不是靖王,您就要杀了我,那您现在就动手吧,奴才绝对不会反抗。”
说着他将自己的脖子露了出来,骆心安只需要取下簪子在他跳动的血管上轻轻一划,这个人就会一命呜呼,甚至在这荒凉的后院之中,她都不需要费心思藏匿尸体,自然可以把痕迹处理的干干净净。
可是,在看到他肩胛骨上那颗痣的时候,她还怎么舍得下手!?
对,为了永绝后患,她的确对这个危险的男人动过杀意,可那都是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用来安慰自己的借口,可现在她再也没法装作熟视无睹……
疯了似的,她一把扯下阿丑肩膀上的衣服,将手指放在那颗熟悉的黑痣上面,想要说点什么,可是一开口声音已经嘶哑的不成样子。
“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骗了我这么久有意思么,看我像个傻瓜一样为你掉眼泪,你很开心吗?你知不知道自己这个地方有一颗痣,可能你自己活这么大都不知道吧?”
“你可以换掉这张脸,可以连声音和走路方式都改掉,下次记得把这颗痣也一起去掉,这样才可以真的瞒天过海,不让我发现一点踪迹!”
提到背后有一颗痣的时候,阿丑明显的楞了一下,而就是这短暂的失神,却证明了骆心安的猜测,她再也忍受不了,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你如果不愿意跟我相认,为什么不走的远一点,这样我就可以一辈子被蒙在鼓里,当做你已经死了,可你非要回来,还待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让我有了怀疑却不敢确定,给了我希望又让我失望,阿暻,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阿丑的眼睛瞬间也涌出了血丝,袖子下的攥成拳头的手指微微颤抖,几次抬起来想要保住骆心安,但终究没有。
他退开一步,避开骆心安的眼睛,艰难的说,“娘娘……这只是一个巧合,我的确不是你要找的人。”
“巧合?我不信世上有这么多的巧合。”骆心安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就算这颗痣是巧合,那你早上塞给我的那包药粉是什么,光明正大的闯进我的寝宫又是什么,我不信你一个普通的花奴敢做出这么胆大包天的事情,况且你凭什么笃定我会按你说的去做,而不是直接砍了你的脑袋?”
“况且你这么做不就是知道我已经怀疑你的身份了么,你在赌我对你的信任,我也在赌你究竟是不是他,现在我赌赢了,也知道了答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承认?我认识的阿暻敢作敢当,从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对我也始终如一,毫无保留,可现在呢,你骗了我这么久,难道连点一点头的勇气都没了吗?我爱的那个人去哪儿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抖,强忍着眼眶里即将决堤的眼泪,她死死的咬住嘴唇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她不想当个只会流眼泪的软弱懦夫,至少在阿暻面前不行。
她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可是落在阿丑眼里,她的脸已经白的没有半分血色。
这些话还有骆心安失望的眼神就像一把尖锐的刺刀直接捅进他的心窝,然后在里面用锋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的割扯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瞬间血肉模糊。
巨大的痛苦让他说不出话来,而骆心安绝望又期盼的眼神又近在咫尺,他墨色的瞳孔一时间全红了。
过了许久他才扯出一抹笑容,这个笑容再也没有作为阿丑时的谦卑和恭敬,更没有半分疏离,一如往昔般温柔而强悍。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声唤了一声“,心安……”
第266章 我的阿暻
过了许久他才扯出一抹笑容,这个笑容再也没有作为阿丑时的谦卑和恭敬,更没有半分疏离,一如往昔般温柔而强悍。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声唤了一声“,心安……”
骆心安的眼睛瞬间红了。一直强忍住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淌了下来。
她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一下子也不舍得松开,好像只要这样一放手,眼前这个男人就会永远在自己面前消失一样。
她不想让聂暻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一直低着头掩盖住脸上的泪痕,始终一声也不肯吭,甚至连一声哽咽都没有,而不断轻颤的肩膀却泄露了她的情绪。
“心安,你为什么就不能傻一点,何必要知道的这么清楚?”
心尖虽然骆心安每一滴眼泪而颤动,但他终究还是忍不住抬手将骆心安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这一个拥抱已经迟到了太久,久的仿佛已经是下辈子的事情了,在拥抱的一刹那,两个人的胸口紧紧地贴在了一起,骆心安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清晰地心跳声。这一刻她更加确定这个男人就是她的阿暻。
“如果我傻一点你准备瞒我多久,一个月,一个年,还是一辈子?从我们拜堂成亲那天起,你就是我的,你又凭什么瞒着我让我一直在痛苦里活下去?”
“你知不知道,从你战死沙场的消息传到京城的那天开始,我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我装疯卖傻,苟且偷生。为了我们的孩子,甚至不得不嫁给聂毅那个畜生,我每天都像走在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脚踩空就会万劫不复。我以为我是孤助无援,所以不得不忍受这些,可实际上你明明还活着,却瞒了我这么久,让我只能一个人这么绝望的死撑着,这些你根本就不知道!”
眼泪一旦决堤,就再也受不住,骆心安哭得声嘶力竭,像个孩子似的在聂暻面前哭得一塌糊涂,她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这样哭是什么时候,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从踏入娱乐圈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即便是当初知道未婚夫和自己的亲生妹妹搞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没有掉一滴眼泪。可是现在,她真的控制不住了。
她也想高兴的跟聂暻相认,可是日子过了这么久,她过得并不好,她需要一个自己完全依赖的人来倾诉,就像小时候摔倒会第一个跑到父母面前哭一样。
聂暻的眸子尖锐的收缩,里面弥漫着前所未有的痛苦,他的指尖刺破掌心留下鲜红的血痕,但他仍然死死地攥住拳头。
“我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几乎低吼着说出这句话,一向无波无澜的脸像冰裂般瞬间四分五裂,露出内里最疯狂的情绪,他一把将骆心安扯进怀里,抬手紧紧的把她箍在臂弯之中,两臂不断地收紧,好像稍一放松骆心安就会立刻离他而去一般。
他的力气太大了,骆心安都感觉到了疼。但是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让聂暻抱着。
他将头埋在骆心安的脖颈之间,深深地嗅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双臂颤抖了许久才终于冷静下来,哑声开口,“心安……你以为看到你为我做的这些,我的心里会好过吗?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撑着一口气回来只是为了见你,可我刚见到你就要面对你已经嫁给别人这种事,你叫我怎么办?”
“心安……我的心也是肉长的,你过得不好,我只会更难过,因为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造成的!如果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相识,兴许你会无忧无虑的过完这一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面对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可我……竟然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没能帮到你……我发誓要护你一世平安喜乐,可最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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