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王》第85章



陈清扬心中猛地一个咯噔,心道:“莫非老者看出猫腻来了?可是自己却并未留下丝毫破绽啊!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老者见陈清扬流露出一丝慌乱,也不乘胜追击,随手拿起一块金黄色的丝绸在那把丝毫不曾起眼,并且可以称之为破旧的手枪上认真擦拭了起来。良久,老者才缓缓起身,叹息着说道:“何苦凭风再思秋,物是人非事事休。”说完老者再也未曾多说,深深望了一眼陈清扬,转身再次折返房内。
完全是莫名其妙,他是谁?究竟有着怎样的目的?将自己叫到此处又有何干?为何要突然拔枪试探自己的身手,还要说一些完全不着边际的言辞?
陈清扬满脑疑问,刚刚朝着毛践行望了过去,后者顿时无奈耸肩,二话不说拉着陈清扬离开了古朴的院落。上了车后,毛践行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让陈清扬似懂非懂的话:“兴许是好事,也兴许是坏事,但是无疑这对你的人生而言兴许是一次最尤为主要的转折点。”
毛践行将陈清扬带到一座大院之中,这院落比之老者的住所少了一分典雅,多了一丝霸道的气息。大院里竖立着数栋高楼,门口设有警卫室,数名武警手持枪支神情戒备。而大院里所停留的车辆几乎清一色挂着川A000XX的字样。在这个国度里,这种牌照背后所代表着的力量和神秘几乎是不言而喻的。
A栋三零二室,刚刚推开大门,房间内顿时传来一阵阵饭香的味道。开门的是一个年轻俏丽的女性,这女郎似乎和毛践行很熟悉,笑道:“毛秘书请进,这位先生也请进,胡伯伯已经久等多时了,现在在书房呢。”
胡耀华住的是复式套房,底上两层约有三百平方,在当时而言算是相当宽敞了。装修谈不上奢侈,但是布局十分合理,唯一的亮点则是,房间内摆设的数件青花瓷,陈清扬虽然对此不大懂行,却也能看出这些玩意多半不是假货。
在毛践行的带领下,陈清扬径直上了二楼书房,书房的摆设明显与楼下迥然相异,少了一分简洁,更多的是一种浓浓的书卷气息。五十平米的书房内,书柜占据了大半的位置,在正中位置上摆着一张红木书桌,胡耀华此时正提笔在一张宣纸上纵横勾勒着。
那字体苍劲非凡,一撇一捺、一弯一钩中无不流露出一股雄浑,一种霸气。胡耀华此时所书写的正是苏轼的那首千古绝唱《念奴娇*赤壁怀古》,而此时正写到“遥想公谨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陈清扬并未出声,只是在心中默默跟随胡耀华手中的狼毫念叨着,突然胡耀华右手凝滞,一声叹息将狼毫放置在笔筒之中。满脸惆怅之色。
“胡伯伯,这是为何?”
胡耀华神情肃穆,像是有着浓浓心思一般,怅然说道:“人生在世不称意者十有八九,每个人心中都有着一个梦想,然而真正实现了的又能有几何之多?即便当真实现了,自己又是否会感觉到一丝茫然和孤独?”
面对胡耀华陡然间的感慨,这让陈清扬纳闷不已,自己来重庆时日不久,倒是结识了不少大人物。公安厅的厅长,分局局长,还有刚才那个神秘之极的老者,这些完全和自己八竿子不沾边的人突然间呈现在自己的面前,并且个个流露出一种无比沧桑的意蕴,这隐隐让陈清扬有些抓狂。
他们之间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这和陈清扬又有何关联?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渐渐被人牵入一个局中,并且难以自拔!
九十五章 阴阳相隔独缠绵
胡耀华的感慨让陈清扬无言以对,纵观陈清扬重生的这段时日里,不难看出这个有着特异功能的男人并非是一个一心攀权附贵的人物,相反很多时候他都在刻意追求低调二字。事实上陈清扬的低调完全可以看作是一种大智若愚,一个不一心想要攀爬,想要征服世界的男人,不代表着一生自甘堕落,自甘生存在阴暗潮湿的最底层。只是他懂得锋芒毕露的背后必然是千疮百孔,当自己未曾足够强大的时候,何必非要将自己所有的一切原原本本暴露在别人跟前?这何尝不是一种肤浅的象征?
陈清扬的缄默并不代表他对真相没有十足的向往,他很清楚,一个人知道得越多对自己越没有好处。小隐于野,大隐于市,古今多少高人深处荒山野岭,但却又处于运筹帷幄之中?
胡耀华似乎对陈清扬过分的冷静略微有些震撼,沉吟半晌后淡淡说道:“清扬,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有着怎样的烦心事吗?”
“想倒是想,但是你不说,我再想也没用!您的所见所闻远远超乎我,我又何必在您跟前卖弄?”
胡耀华呵呵轻笑,此时的陈清扬虽然内敛之极,但是却又透着一股浩然正气,那种爽朗与大度让自己很是欣赏。
胡耀华与陈清扬双双落座,毛践行作为一名高官的秘书早早离去。陈清扬先前已经吃了个半饱,这会儿定然吃不下东西,不过胡耀华宴请陈清扬也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饭局也就成了虚设。
胡耀华亲自起身为陈清扬倒了一杯酒水,窖藏二十年的茅台,没有相当的财力或者权力想要品尝一番,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陈清扬没有丝毫做作,端起酒杯与胡耀华轻轻一碰,道了声我敬您便一干而尽。
两人随意聊着一些警局的事情,胡耀华有意无意地谈及陈清扬的职位和工作,不过都被陈清扬一笔带过了。陈清扬决计不是省油的灯,胡耀华想要在他身上占到便宜,无异于痴人说梦。
“清扬,这杯酒我敬你,两次的救命之恩,这让我没齿难忘!今天之所以将你请到家中,就是想要与你多多亲近,聊表心意。招待不周,还望你不要见怪。”
陈清扬微微摇头:“胡伯伯实在太过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如果您还把我当做是你的侄子来看,这话以后就莫要再提了!”
“好!爽快,我胡耀华纵横沙场二十余载,立下战功无数,人到中年转入仕途,这一晃又是二十余载!我从一个兵蛋子混到而今的位置也算不得差,可是我不甘心!”
陈清扬心中一堵,莫非又是一个杨军正?
“清扬,你不是外人,一个甘愿为我一而再再而三挡子弹的人,不能算是我胡耀华的外人!相反,是我的知己,是我的战友,和我有着过命的交情。我不甘心的不是我未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是二十年来我活得压抑之极。遥想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我喜欢苏轼的这首词不是因为它的豪迈,相反是它的凄婉。想当年,她便是小乔,而我便是那周瑜!这个比喻或许有些自大了些,姑且如此吧!我们相知相爱,原本以为可以修得百年之好,然而、然而……”
那个在案发现场脾气倔强,性情火爆的一级警监;那个手腕老辣,行事沉稳的一厅之长,此时突然一片哽咽。嗓门像是被骨头卡住喉咙一般,说不出的痛楚神色。
陈清扬缓缓起身,拍了拍胡耀华的肩膀说道:“胡伯伯,您这是何苦!是否是想到伯母了?她现今?”
“死了,二十年前被人害死的!手段极其残忍,当时她已经有了身孕,那时候我刚从军区出来没多久,破获一件大案。也正是因此惹怒了那群幸存的畜生,结果、结果就……黎晨被人捅了整整六十刀,整整六十刀啊!如果我那孩儿而今活在世上,也已经和你一般大小!最令人发指的是,黎晨,黎晨她竟然被那群畜生奸尸……”
那张满是愁苦的脸颊上,一滴浑浊不堪的老泪漠然垂落,溅到酒杯之中,荡起一层泪水化作的涟漪。而胡耀华像是未曾察觉一般,端起那杯老酒一饮而尽!
陈清扬心头像是被一块巨石堵着一般,其中有说不出的沉重。他呆滞地落座,随后举起酒杯同样是一杯见底。“说吧,您要我怎么做?力所能及之内的事情,一定略尽绵薄之力!”
然而让陈清扬震惊的是,胡耀华只是摇了摇头:“你远远不是他的对手,至少现在正是如此!当年我初生牛犊不怕虎,倘若换作现在,即便是十个胡耀华也不敢在他老人家嘴边拔毛。他的势力实在太大太大,大到你我难以想象的程度。他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真神一般,没有人可以撼动他分毫!谁都不可以,即便是当今的天子!”
陈清扬一愣,寻思半晌,问道:“那您究竟要我做什么呢?”
“杀了他,将他千刀万剐,而我会给你所有的一切!我在这西南经营十年之久,在西北更是经营半生,整个西部疆域绝大部分有我?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