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配角演义》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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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士兵一边面对敌人挥舞着长矛一边倒了下去,再也没能爬起来;有的士兵则已经连弩机也无法扳动,保持着射击的姿势就这么被冲上来的敌人砍掉了脑袋。营寨的大门已经被魏军突破,而汉军的意志和生命,还有旗帜也差不多燃烧一空了。
麦积崖的失守,已经不可逆转。
又是一排箭飞过来,数十名蜀军士兵哀嚎着倒在马谡的身边。两侧的弩手立刻向前跨进一步,对着飞箭的方向一起射击。这些精锐的蜀军弩士还在尽自己最后的责任,因为他们的存在,使得魏军要付出极大的伤亡,才能够冲上山来。
“参军,快突围吧,这是最后的机会!”
张休的脸被烟熏得漆黑,头盔也不知道掉去了哪里,他一边拿着盾牌挡着魏军的流矢,一边回头叫道。几十名卫兵结成一道人墙挡在外面,让魏军暂时无法过来。
而马谡趴在地上,目光涣散,喃喃自语:“不能丢,街亭不能丢啊……丞相吩咐过的,不能丢,绝对不能丢啊……”声音到最后竟然带着一丝哭腔。巨大的心理落差让本来自信的他走向另外一个极端。
李盛这时候弯着腰跑过来,满脸尘土,手里攥着马谡的帅印。他把帅印塞到马谡手里,将他搀扶了起来。
“参军!”
李盛的这一声厉叫总算让马谡恢复了一些神智和指挥官应有的责任。他晃晃悠悠站起身来,这时张休与李盛两位将军已经聚集了两千到两千五百左右的汉军,组成一个圆形缓慢地向着山麓旋转而去。在旋转的过程中,不断还有汉军加入。当这个圆阵抵达山边的时候,已经积累了将近四千人的规模。理所当然的,魏军的注意力也逐渐集中到这里。
一名马谡身旁的士兵忽然惨叫一声,一支飞箭射穿了他的咽喉,然后整个人就这么倒了下去。马谡看着部下的尸体,一个念头电光石火般地闪过,将他委靡不振的精神一下子点醒:我不能就这么死掉!我还要回去,去见丞相!
“冲啊,一定要冲出去!”
马谡尽自己的全力大吼道,然而却没人回答。在这样巨大的喧哗声中,每个人都在厮杀,他的声音根本微不足道。他就像是被巨大的漩涡席卷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能控制。没人指挥,整个圆阵完全凭借着求生的欲望与本能冲杀着。
因为张郃企图包围蜀军,所以在包围圈上每一个环节的魏军绝对数量并不多。当蜀军的突围部队开始冲击包围网的时候,其正面的魏军其实只有四千余人。加上地势上处于下风,他们居然被蜀军一口气突破到了山麓脚下。
不过这只是一时的劣势,很快更多的魏军加入战团。站在山顶上可以看到成群的黑色逐渐鏖集一处,将一团褐色卷在了中间,而后者则被侵蚀得越来越小……
“街亭已经落入了我军的手里,那么诸葛亮下一步会怎么做呢?”
张郃站在山顶上,托着下巴想。他的心思已经脱离了这个结果已经注定的战场,投射在更为辽阔的整个陇西上。远处汉军的生死,对他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建兴六年春,街亭陷落,蜀军星流云散。
第二章马谡入狱
马谡从噩梦中猛然醒来,他剧烈地喘息着,挣扎着伸出双手,然后又垂下去,喉咙发出“嗬嗬”的呻吟声,仿佛什么东西压迫着他的胸口。
自从前几天从魏军的包围中逃出来以后,马谡就一直处于这种极不稳定的精神状态之下,灰暗、沮丧、惶惑、愤怒等诸多负面的情感加诸于他的精神和肉体之上,令他濒临崩溃的边缘,就像是一条已经摇摇坠的蜀间栈道。
那一次突围简直是一个奇迹,魏军的洪流中,汉军正被逐渐绞杀,忽然阴云密布,随即下起了瓢泼大雨。对于因饱尝干渴之苦而战败的汉军来说,这场暴雨出现的时机简直就是一个讽刺;不过,尽管它挽回不了整个败局,但多少能让魏军的攻势迟缓下来。而残存的汉军包括马谡在内,就趁着大雨造成的混乱一口气逃了出去。
马谡一点也不为自己的侥幸逃脱而感到高兴,短短几个时辰的战斗让这个人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本他对自己很有自信,相信运筹帷幄便可决胜千里,精密的计算可以掌控一切。但当他真正置身于战场上的时候,才发觉庙算时的几把算筹远不如这原始的短兵相接那么残酷,那么真实。在这片混乱之中,他就好像一片惊涛骇浪中的叶子,只能无力地随着喊杀声随波逐流,完全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每一名在他身边倒下的士兵,都在马谡脆弱的心理上造成新的一击。生与死在这里的界限是如此模糊,以至于他全部情感都只被一种膨大的心理状态所吞噬——那就是“恐惧”。
这是他第一次经历真实的战场,也是最后一次。
从街亭逃出来的时候,马谡没管身边的溃兵,而是拼命地鞭打着自己的坐骑,一味向着前面冲去。一直冲出去三四十里,直到马匹体力不支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才停下。马谡在附近找到一眼井水,他趴在井口直接对着木桶咕咚咕咚喝了一气,才算恢复了一点精神。然后他凑到水面,看到的是一张憔悴疲惫的脸。
当亲历战场的恐惧感逐渐消退之后,另外一种情绪又浮现在马谡的心头。街亭之败,他对诸葛丞相有着挥之不去的歉疚感,他不知道如何面对丞相,蜀汉这多年的心血,就这样毁在了自己的手里。但更多的,则是对王平的愤怒。他恨不得立刻就飞回西城,当着丞相的面将王平那个家伙的头砍下来。若不是他,汉军绝不会失败,街亭也绝不会丢!
马谡怀着许多复杂矛盾的心情踏上回本营的路。一路上,他不断重复着噩梦,不断地陷入胆怯与愤怒的情绪之中;他还要忍受着雍凉夜里的严寒与饥饿——因为既无帐篷也无火种,酒和肉食就更不要说了。有时候他甚至不得不去大路旁边的草丛里,寻找是否有散落的薯块。
当他终于走到汉军本营所在的西城时,忐忑不安的心情愈加明显。不过他的另外一种欲望更加强烈,那就是当众痛斥王平的逃跑行径,给予其严厉的惩戒。从马谡本人的角度来说,这也是减少自己对丞相愧疚感的一种方式。
当马谡看到西城的城垣时,他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找了附近一家农舍,打算把自己稍微清洁一下。这几日的风餐露宿让他显得非常狼狈,头盔和甲胄都残破凌乱,头发散乱不堪,一张脸满是灰尘与汗渍。他觉得不应该以这样的形象进入城池,即使是战败者,也该保持着尊严。“战败”和“狼狈地逃回来”之间有着微妙的不同。
农舍里没有人,门虚掩着,屋里屋外都很凌乱,锅灶与炕上都落满了尘土,常用的器具物品都已经不见了,只剩几个瓢盆散乱地扔在门口。说明这家主人离开的时候相当匆忙。
马谡拿来一个水桶和一个水瓢,从水井中打上来一桶清水,然后摘下头盔,解开发髻细细地洗濯。头发和脸洗好后,他又找来一块布,脱下自己的甲胄,擦拭甲片上的污渍。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马谡听到声音,站起身来,把甲胄重新穿到身上,戴正头盔,用手搓了搓脸,这才走了出去。
农舍前面站着的是两名汉军的骑士,他们是看到农舍前的马匹,才过来查探的。当马谡走出屋子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下意识地举起了手中的刀,警惕地看着这个穿着甲胄的奇怪军人。
马谡看着这两名穿着褐甲的士兵,心里涌现出一阵亲切的感觉。他双手摊开高举,用平静的声音说:“我是大汉前锋将军、丞相府参军马谡。”
两名骑士一听,都是一愣,同时勒住坐骑。马谡看到他们的反应,笑了笑,又说道:“快带我去见丞相,我有要事禀报。”
两个人对视一眼,一起翻身下马,然后朝马谡走来。马谡也迎了过去,才一伸手,自己的双臂一下子被他们两人死死按住。
“你……你们做什么!”
马谡大惊,张开嘴痛斥道,同时拼命扭动身躯。其中一名骑士一边扭住他的右臂,一边用歉疚的口气对他说:“马参军,实在抱歉,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奉谁的命令?”
“奉丞相之命,但有见马谡者,立刻执其回营。”
“执……执其回营吗?”马谡仔细咀嚼着这四个字的涵义……不是“带其回营”,不是“引其回营”,而是“执其回营”。这个“执”字说明在汉军的口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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