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夫君太缠人》第52章


如今凤安却要用来杀凤薇?可见凤安今日有多愤怒!
凤薇整个人僵住了,父亲要用先祖的宝剑来杀她,这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了?她可真真地记得,当年就算白氏被冤毒害老夫人和凤子书,父亲也没有请宝剑出来,年初凤子书做出那般丧天良的事,父亲也没请宝剑出来,如今,她不过是不想嫁给一个肥头大耳的老男人,父亲就要请宝剑来杀她,父亲,在你心中,我这个女儿究竟是何份量?
“候爷息怒!”封通哪敢领命,扑通跪地。
一院子奴才也跟着跪地劝息怒。
凤安身子颤抖,显然是气疯了,坚持道:“还不快去!”
封通定是不能去的,凤家先祖的宝剑能斩敌军杀贪官,绝不能用在自家人身上,这是老太爷当年的遗命,他跟了凤安几十年,不会眼看着凤安违逆老太爷的遗言,他朝凤安猛磕了个头,跪向凤薇求道:“四小姐,您就别闹了,难道非得毁了候爷和凤家基业您才开心吗?”
凤薇手中的簪子啪地一声落在地上,紧接着她身如烂泥般摊坐在地,捂脸大哭:“父亲,女儿嫁,女儿嫁就是了,女儿人微卑贱,受不起先祖宝剑,女儿死不起,一切听父亲的就是了,父亲……请息怒!”
一怪她识人不清,轻信凤筝的话,起心害人终害己,二来也怪她没用,春宴那么好的机会没有让一个俊美公子相中,因而只有一条死路等着她,三来,怪她高估自己,以为以命相挟父亲会如了她的愿,哪知,一错再错,到如今,她连死也是奢侈……
凤安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负手仰面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去:“好好给四小姐妆扮,别再丢凤家的脸!”
一屋子奴婢无不恭敬认是,待凤安走后,立即收拾东西,捧来新的首饰嫁衣扶起凤薇妆扮。
凤薇再也不闹了,呆呆地坐在镜子前任婆子丫头们摆弄,她听着耳边的悉嗦声,看着人影来来回回,如同入了一个看客的梦境,没错,她已是个看客,不再是这尘世中苦苦挣扎的人。
鞭炮声喜庆炸响,喜乐起,一身大红喜服,满头金银珠玉的凤薇被背上花轿,缓缓离开了凤家,热闹许久的门庭终于静了下来。
凤浅被扶着回去,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和凤薇说过一句话,她没有去吟诗阁送嫁,只是差人送了添箱礼去,但吟诗阁的一切她却一清二楚。
“浅儿。”凤安叫住她。
凤浅转身一福:“父亲有何吩咐?”
“你怎么知道只要为父说请出先祖宝剑,你三妹就会答应出嫁?”凤安神色黯然。
凤浅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凤家子孙一代不如一代,但女儿知道,凤家先祖的威严却是每个凤家子孙的骄傲,纵然不孝有如大哥,有如四妹妹,也不会遗忘,他们身为凤家子孙的事实。”
除她之外。
凤安深深看了大女儿一眼,虽已春暖花开,那雪白的身影仍旧满是冰冷疏离,难道她再也不能如儿时一般暖暖地对他笑,甜甜地喊他父亲了吗?他只是错怪了她的母亲一次,就这般不可原谅了?
凤浅回看了凤安一眼,将他神色尽收眼底,却一字未言,福身离去。
你是只错了一次,却错了许多人的一生!
同样的,凤夕也没去送嫁,凤夕虽不如凤浅绝情,但也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凤薇差点害她一生幸福,她做不到毫无芥蒂,但那份礼,她还是备得妥妥。
只是连凤筝也没去,却让人意想不到,必境这俩姐妹曾经形影不离。
凤薇冷冷地等着上花轿,没有父母姐妹,仅有身边虚情假意的一众奴婢,盼了十几年的出嫁,竟如上断头台般难受,直到离开凤家,她才发现,以前自已有多愚蠢,为他人刀剑,伤的却尽是自己,她发誓,余生定要为自己而活,不再仰人鼻息!
☆、第六十七章 重葬
三月初十是凤浅凤筝的生辰,恰缝及笄之年,凤家准备大办,起初,凤浅准备过了生辰再办母亲白氏重葬之事,后来想着母亲之事未定,哪有自己过生辰的,于是决定在三月初一重办白氏葬礼,凤府上下自然是没有意见的,这是欠白氏的,早办早心安。
这日,素白的绢花和写着大奠字的灯笼挂满全府上下,安定候府一片肃穆庄严,除了老夫人和凤安外,众人都披麻带孝迎接白氏回府,先在灵堂摆放三日,再葬到凤家祖坟上,灵牌供到凤家祠堂。
凤浅先领着凤家众人去祠堂祭拜了凤家先祖,而后一路步行到郊外,三拜九叩来到白氏那可怜的矮坟包前,礼至一半,发现坟前有祭拜过的痕迹,一对新燃尽的香烛和些许被风吹散的纸钱灰烬,证明祭拜的时间应是昨天晚上。
凤浅想起去年冬天也同样发现有人在她之前祭拜过母亲,这人到底是谁?与母亲有何渊源?
“大小姐?”冷梅见她愣着,出声提醒:“时辰快到了。”
凤浅回神,连磕三个响头,哀声大哭:“母亲,女儿来接您了,您的冤屈已大白,女儿不负当日承诺,为你沉冤昭雪,风光大葬,母亲,女儿不孝,今日不得不惊您尸骨,让您魂归凤门,母亲,母亲,母亲——”
“夫人——”身后众人皆哀声哭泣,声声呼唤白氏魂魄。
道士和尚纷纷上前,围着坟包施法念经,哀乐齐响,木鱼声声,经文阵阵,大约过了两刻钟,才由一德高望重的道士一声大吼:“起!”
凤浅众人全部跪到十丈之外,凤家披麻带孝的奴才们向前掘开坟墓,取出白氏尸骨,装进上好华贵棺木,再行三跪九叩哀哭悲声之礼,念经敲打一阵,起行回去。
一路吹打进入邺京,街上早已围满百姓,以前受过白氏恩惠的纷纷跪地磕头,看热闹的见此阵势也不由得悲从中来,国公府先前便打过招呼,接白氏回凤家必须绕道白府,因而行至半路,便绕往国公府而行,国公府门前,也是素白一片,摆了奠台,香烛祭品满满当当,白府上下的奴才们清水的黑衣白腰带跪在门口,白老夫人和白家两位舅舅领着老婆儿子女儿媳妇一脸哀容。
连龙呈和白妃也在其中,身着素服,静静而立。
见到殡仪队过来,老夫人哽咽地喊了一声:“我的女儿……”
“姑奶奶……”众人立即跟着哭了起来,悲痛声无以言表。
凤浅扑到白老夫人面前,泪流满面:“祖母!”
凤家上下亦是哭成一片。
整个邺京不见半点喜色,哀痛之情铺天盖地,压得众人痛心不已。
“承蒙白妃娘娘和四皇子厚爱,凤浅在此替母亲谢两位大恩!”凤浅起身,转了方向又是一礼。
白妃和龙呈同时伸手扶起她,白妃疼惜道:“你母亲只有你一个女儿,今日这等大事只能让你一人多受些累了,孩子,苦了你了!”
龙呈看向凤浅的膝盖处,见血已染红素白的孝裙,不由得心疼不已,却在此人多眼杂之地,不能多说什么,只是紧紧握了握凤浅的手,然后放开。
凤浅摇头:“浅儿不苦!”她看向龙呈摇了摇头,表示没事,不用担心。
白逸予拍了拍龙呈的肩膀,满是敬意地看着凤浅:“浅表妹乃女中豪杰,令我等男子汗颜!”说罢转身朝棺木深深一拜。
凤浅回以一礼,感激看他一眼。
好一通繁礼,凤浅才领着殡仪队继续前进,行了一里,经过三皇子府,龙潇已然在门口准备了祭祀小台,他穿得极素,见到素白的队伍而来,恭敬行了个礼,并朝凤浅投去一个安慰而疼惜的眼神,凤浅心头冷笑他黄鼠狼给鸡拜年,表面却是没表现出过多的情绪,回了个孝礼给他,并未停留继续前进。
再行半里,就要安定候府了,街上的人却只多未减,估计整个邺京的人都来观看这场葬礼了。
白家女出嫁轰动一时,死时轰动一时,下葬又轰动一时,许多人说她命好,轰轰烈烈活了一世,也有许多人说她命不好,福没享够就死了,命薄之人。
凤浅听着议论声,并不理踩,一步一步稳稳走着,哪怕膝盖已痛如针扎,她要把母亲安稳带回凤家。
“砰!”一声巨响凭空响起,炸得众人两耳轰隆。
凤浅惊了一跳,寻声望去,前面不远处亮起一堆火光,刚刚那声巨响就是那火光炸开传出来的,此时火光慢慢熄灭,冒出阵阵浓烟,正朝殡仪队快速滚来。
“危险!”人群中不知谁尖声喊了一句。
凤浅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立即明白了,这烟团是要烧掉母亲的殡仪队,阻止母亲回府!
她猛地转头命道:“保护夫人棺木,若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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