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las·黄昏书》第67章


它扇动着翅膀,轻飘飘地飞着。
往何方?他不知道,只是本能地跟随着纸蝴蝶的踪迹。走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回想起了许多词汇,零碎的意识也逐渐恢复。
他继续跟着纸蝴蝶,直到它停留在一个人的指尖。
人?
他见到了人类。
那年轻人和他有着相同的脸,却是翠色的双眼。他们见过吗?他想起“怀疑”这个词。
纸蝴蝶竖起翅翼,翠眼的青年对他微笑道:“尼尔。”

尼尔。
这是他的名字,对,正是如此。
所有混乱的感官纷纷重建,混沌的梦境迅速坍缩,一切又恢复为他作为人类能够理解的世界!
大海,他这才发现自己站在大海前,太阳保持着垂落或是上升的姿态,僵止于海平线。倒悬之海侵占了天空本应占据的位置。
他一定早已见过这景象,也见过这翠眼的青年!
尼尔想发问,但翠眼的青年笑着做了个收声的手势,然后指向海面。
只见两片互为镜像的海洋之间,悬着金色的丝线,或者是光明。两颗星星沿着同一条轨迹,自双重的海面升起,重叠后就消失了。
冥冥之中,尼尔意识到这奇异的光景应该象征着某种开启。
翠眼的青年回望向尼尔,说道:
“替我向红龙问好。”
那人笑着,以迎接的姿态微微垂下双臂——整片倒悬的海洋瞬间向下塌陷。
尼尔醒了。
落日,或是漫长的朝霞。
这房间并不大,仅仅摆放着床铺,桌椅与鲜花。绿藤自拱形窗外延伸至屋内,随风微颤。或许屋外还盛开着蔷薇,至少他看到窗棂边缘开了一小朵。
屋内的陈设并没有陌生感,他来到那桌前,抚摸着木头的纹理。各类羽毛笔与笔记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案头,只搁置着几张还未来得及收起的素描。
纸上画的青年也令人熟悉。
椅子还残留着体温,看来素描的主人并未离开太久。
他的脚步惊动了偃卧于椅子下的小狗。金毛猎犬的幼崽吓得冲他呲牙叫唤,尾巴僵直,左蹦右跳装出威慑的样子。
“你好啊,你叫什么名字?”他笑着蹲下身,想把小狗抱到怀里,结果小家伙奶声奶气地叫唤着逃出了房间,跑下楼梯。
他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望着窗外的海,晨昏时分静谧如母亲的语言。
想了想,他起身,往楼下走去。
他还记得一个名字。虽然不知道它属于何方,不过再等一会儿,等他遇到了正在上楼的守护者,他就会将之呼唤。
Fin。
2014/10/15
第56章 黄昏之歌
你的目光如同
古久的塔楼悬于金色之海
天秤,信天翁的阴影
沿着我祷告的掌心
你眼中蓝是航道
沉于鲜花,蛆虫与夜色浓重。
不止一次,骑士在山丘看见唯一者升起
金星只在我们的注目下存在
岩风吹嘘
高塔和利剑,你生来如此
注定被传颂,
被想念
【古兰尔的笔记】
笔录《狄恩战功歌》新发现的残章
“既然伊巴涅没有众神应许的自由,我的兄弟们啊,我要去往北方的北方!乘上漆黑的龙骨,拿着剑,今早我才用它刺穿了主人的胸膛。朋友们,别了,我要划破静海七重的风浪,北面的界海也无法将我阻挡!”
萨拉德站在神样的狄恩身旁,抱着他钢铁的两肩说:
“我的朋友,你曾是受人侮辱的奴隶,我曾在神殿纯白的石阶前见你负着巨石行过。我愧疚、垂泪,只觉得你这样的勇士不该被等同于畜类。今天不同了,你的勇气有诸神庇佑,你是自由的。狄恩,如今你要前往传说中的陆地,一去不返。那么我亦将同往,从今往后,我不再是祭司的儿子,不再是……我只是萨拉德,被大陆所召唤的狄恩的友人。来吧,我将在你左右。”
于是戴镣的人们响应他。
一百艘黑帆的船逃离了伊巴涅,这……国
PS:“……”处为羊皮卷看不清处
{完结感言}:
嗯,我是本书的作者Hagio。
首先,非常感谢三位大亲友啊哈哈、阿然、拉咕。没有你们的陪伴,硬盘文我是写不出来的……特别鸣谢阿然然为我完善了很多魔法体系、世界体系。法师古兰尔是阿然的原创角色,谢谢古兰尔先生的友情客串,帮了大忙了》w《
还要谢谢连载期间一直鼓励我,给我回帖的读者们!格子、山青、Alvandor、雷蒂诺、酸椒盐,还有一些我没不知道名字的匿名青花鱼以及双眼皮GN。因为有你们,我从来不觉得文章冷啊、寂寞啊这些的,只是觉得通过这个故事能遇到你们真是美好的经历~以及一些我没有交流过的读者们,所以咱们没有说过话,不过这种感觉仍然像是同行的旅伴,谢谢你们愿意花费时间来看,但愿我能写得更好玩,给大家带来些快乐啊什么的。
最后是一些唠叨吧。《Atlas?黄昏书》是Atlas系列的第一部 ,这个系列还会有其他后续的作品,总之我是个专注于这个世界的类型化作者啦。如果读者们想要继续关注这个系列故事的话,可以看我的lofter里的讯息和公告,我每硬盘完一部就会日更连载一部的。我会把下载地址都放在lofter里的。黄昏书之后的故事将会是《Atlas?双星书》,讲述尼尔和佩列阿斯恋爱的故事。 
期待和大家下次的见面=///=
Lofter地址:http://lorca。lofter。/
曾在提琴中等我的人
找到一个世界宛如被深埋的塔
将它的螺旋体沉到
所有硫磺色的树叶下:
再往下,在地下的黄金里面,他将温柔的手
伸向大地残酷的深处
像一把风吹雨淋的剑
——Neruda
燠热 怨怼 搭腔 努了努下巴 应许 明烂 绿峰耸立夹峙 被风吹偃的野草 谢世 黑域 畏怖 四野无风 尽皆不存 黑渊 暮霭 汪洋之声 雾霭趋薄 刀剑交错的刮擦声 护墙
交谈的念想不断涌出又凭空消散,如造物主的脑中已设想出河的概念,却没有河床。
“‘你是未来,是盛大的朝霞,展于永恒的原野’……”
佩列阿斯对尼尔说出了那诗句。
“他全身披挂,袍服有如荣耀。葬礼上要搁在胸前的剑已经准备好,他最后掂量了一下。于是男人走出门去,众人一路都向他行庄重的礼。行至城门处,他忽然想起一个朋友:当时那人仍很年轻,浅灰色的眼睛,偶尔同他玩笑。那人的样子他已经不太记得,只能想起自己注视那双眼时的感受——圆满如一颗宁静的星。”
“坐在橡木桌前,一个骑士/写作。当羽毛笔在墨水里浸湿,/他忧伤的双眼在相似的干瘦里闪烁。/骑士年轻,身着丧服。”(安东尼奥?马查多写阿索林,或九八年代群像:穿丧服的骑士)
骑行,骑行,经过了白昼与黑夜交错的齿轮,骑行,骑行,骑行。越过干涸的河床与哀愁的农民,越过新生的飨宴与葬礼,柏树沿着山峦高高低低。时钟的号角一刻不停,世界在骑士身后不断关闭,他既无力在这地上行正义,也不忍长久地直视众生的不幸。只有向前,向前,双眼支撑着永恒的清醒,火焰从剑端沿着少年的指尖逐渐熄灭,大地的轮廓在铁蹄下左右蜿蜒他并不在意。时间,唯恐已在未知的某处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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