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后日常》第5章


魏连霍低头看了一眼将头都快埋到胸口的傅长清,薄唇抿了抿,却并未说话,只是抬头看路,继续向房间走。老板在前面引路,贴心地给他们打开房门,关上门的时候,魏连霍依稀听见老板打趣:“这两口子连吵架都这么恩爱。”
魏连霍将她放到床榻上的动作一顿,一直抿着的嘴角终于勾起了微小的一个弧度。轻声道:“看来老板像是误会了我们的关系了。”
傅长清正在脱鞋,脱口而出:“误会了不是很正常?咱两一看就是郎才女貌,特别登对,特别般配,不误会才不正常呢。”等反应自己说了什么之后,脱鞋的手完全僵住,脸那个烧,怎么就怎么想怎么说出来了呢。
魏连霍去桌边倒水的动作又是一顿,微微勾了嘴角的同时又微微蹙了眉头。一来,他有公务在身,带着镇远大将军家最受宠的独女终是不好。二来,她却如此主动直接?
魏连霍不动声色拿了茶杯走到床前将水杯递给傅长清,风雅温和地问道:“我已经托了老板去请大夫了,只是此地地处荒凉,恐怕需要些时辰,傅姑娘还请忍一忍。”
傅长清毫不拘泥地拿过水杯笑吟吟道:“都是‘夫妻’的地步了,还叫傅姑娘,难免见外。”偏头想了想,“你的名字太规整严肃了,一身正气的容易吓到我这样娇弱的小姑娘,不如……”傅长清笑眯眯地凑近他,“以后我就叫你……霍霍吧。”
魏连霍顿了顿,面上也并没有太多不适,依旧是皇家规整下来的绅士淡雅和谦和,微微颔首道:“名字不过是符号,既然现在不在家中,就随便傅姑娘吧。”
傅长清见他如此好说话,继续说道:“那你叫我什么呢?”不知道是哪本游本上说过,任何人生于这世间,总有一个人会对你有一个不同于任何人的称呼,是宠溺也是独一无二。想到此处,傅长清竟然有些期待地望着他。
魏连霍依旧风雅礼貌,拿过傅长清手中已经喝完的水杯,站起身走到桌前,将粗瓷茶杯倒扣在茶盘中,方才转过身含着淡淡笑意道:“天色不早,傅姑娘早些歇着吧。大夫来的时候,我再叫醒你。”
傅长清心中的期待瞬间成空,望着他转过身风雅地走出房门。他依然时时处处都是那般风雅绅士,温和有礼,可是傅长清能感觉到那种淡漠和疏离,越礼貌,越疏离。
傅长清也不是那种遇到点事就伤春悲秋那种类型,想要的东西伸手要来就是,要不来的使手段要来,所以也并没有什么好伤心的。
索性盖上被子在床上躺一会,经过今天这一闹,确实是有些困。
傅长清是被饭菜的香味叫醒的,模糊中睁开眼睛,用手背揉了揉眼睛,软塌塌地坐起身。傅长清以前总是有赖床的习惯,所以每次在家中起床时候总要人哄着,所以也总会闹腾一阵子。猛然这样突然没人惯着了,傅长清却觉得起床时候的一股气撺掇着。撅起嘴道:“再不过来给我更衣洗漱,我就罚你们一天都不准吃饭。”恍然还以为是在家中,丫鬟们都还在围着她呢。
魏连霍好笑地望着眼睛依旧半眯着的傅长清,操手打量她一番。是还没有长大的形容,俨然一个小孩子的模样,却已经有隐隐的媚态生出来,家中又是这样的权势,将来必定是个祸水。此种想法一出,魏连霍微微一愣,随即笑了出来,她喊他霍霍,他倒可以叫她水水。这便是名副其实的霍水了……祸水。
究竟谁是谁的祸水?从皇宫中她开始接近他,他也状似无意借着她的靠近来接近她时,他们的命运早已经烙印上心机和计谋。
魏连霍走到床前,在床沿上坐下来,轻笑道:“这些饭菜可都是我出银子买的,你要罚我不吃饭,我可是不认。”
低沉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柔柔的,像是爹爹的声音,但是却也不像是在哄她,小孩子脾气上来,非要别人哄着才肯起床,便要开始撒娇耍赖,这是她在家中惯用的手段。
傅长清迷迷糊糊地伸出胳膊抱住近前的这个人,靠在他的怀中,软糯糯地道:“那些丫鬟们伺候的不周到,还去惊动了爹爹。”拿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继续软糯糯撒娇,“我是爹爹最宝贝的小女儿,又好看,又聪明,又博学多才,我知道爹爹宠爱我宠爱的没边了,可是这些丫鬟们都太不知礼了,刚才还跟我顶嘴。爹爹你要罚他们,不然我就不起床。”
傅长清软糯糯地蠕动了半天,见怀中的人还是无动于衷,便又再接再厉地往上蹭,下巴蹭到肩窝处,呵气暖暖地在他肩颈处撒娇:“连爹爹都不宠爱我了么?”作势就要嘤嘤地哭出来。
魏连霍依旧不为所动,他倒是很想看看傅长清为了得到,究竟能做到何种地步,也能看一看她在家中是何等受宠。
傅长清准备酝酿眼泪的时候,经过半天折腾,慢慢也就自己醒来了,低头看了看自己抱着的人后背,才发现自己竟然将魏连霍当做了自己的爹爹来撒娇了。心中一喜,正好可以将错就错。
作势嘤嘤地哭出来,细嫩的手指攀上他的耳廓,整个人更近地靠近一步,抱着他的脖颈,声音依旧软软糯糯:“我想要爹爹抱。”
见怀中的人依旧没有什么反应,本想再接再厉,可是这时候怀中的人动了动,伸出了胳膊圈住她的腰身,微微叹口气,状似无奈道:“再乱动一下,你就会从床上掉下去。”
傅长清这才惊觉自己已经挪出了床外,方才魏连霍伸出手是为了扶正她,不让她摔下去。
忍不住心中甜蜜,便觉得自己再装下去也不太好了,便佯装醒来的模样,先是咦了一声,然后是松开怀中抱着的魏连霍,继而笑吟吟地靠近他:“对不起,方才是我失礼了。”顿了顿,“可是我这样的才貌的姑娘如此靠近你,你都没有非分之想么?当真是好定力。”
魏连霍不禁失笑:“你还是个小孩子。”说罢站起身望着她道,“饭菜好了,自己能走到桌边么?”
傅长清听见他说她还是个孩子,心里微微委屈,然后瘪着嘴委屈地,坦然地摇头:“不能。”
魏连霍微微颔首,淡雅温和,打横抱起她,将她放在桌边。
傅长清望着他规整优雅地吃饭,心中自己给自己叹了口气,追到他真的是任重而道远。
吃过饭,大夫也来了,给傅长清看了看说没什么大碍,休整几天便就没事了。
送走大夫,夜色也终于要降临。傅长清莫名开始兴奋。
魏连霍就要和她睡一张床了。
傅长清坐在床上望着坐在窗边看书的魏连霍。缎黑的锦袍更衬得他握着卷书的手指修长而白皙,目光微微上抬,便是他白皙文雅的俊颜。此刻沉静地溶在窗外漆黑的夜色中,竟是那样安静和淡淡的忧伤,仿佛他一个人可以在那里坐上千年万年,无人理睬,也不愿理睬任何人。
傅长清屈起双膝,将脸颊靠在双膝上,偏头静静地看着他,不想打扰他,只想静静地看着他,陪着他,他孤寂了,她便站在他身边,他难过了了便就抱抱他。
慢慢竟然趴着膝头睡着了,魏连霍站起身的时候,便看见她歪着头靠着床棱,枕着双膝睡着了。魏连霍坐下来,袖长白皙的手指慢慢抚上她的发,淡淡道:“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如此任性。”眉头微微蹙起,“对不起。”他不忍心,却不得不要利用她了,因为她靠着的那个大山实在太大了。他不能爱,只能用。
魏连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平躺好,却听她在轻声呓语:“大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一定不记得清儿了。”委屈地将脸埋在魏连霍的手掌中,嘤嘤道,“可是我找了你六年。”
魏连霍静静地望着她:“做梦了么?”随即哂笑道,“真好,你还有做梦的权利,被宠爱的人才有权利。”
第二日傅长清醒来的时候,魏连霍依旧坐在窗边,手中依旧握着书卷,只是另一只手肘靠着椅靠撑着额头,在小寐。
傅长清懊悔地下床,自己昨晚怎么就睡着了呢。错过了大好的机会。走到他身边,将毯子盖在他身上,微微俯身,伸手抚摸他的眉眼轮廓,笑道:“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啊,你能不能娶我呢?”
手指抚上他的耳廓,突然就笑了,“如果你此刻醒着听见我的话,一定又会笑话我,一定也还会说我是个小孩子,可是你不知道小孩子的感情才最真么?小孩子才不会讨好,他们的喜欢就是真的喜欢。”
于是就这样看着他,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趴在桌上看着他,竟然又有些困,慢慢竟又睡着。魏连霍慢慢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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