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究竟多彪悍》第50章


现今的欧洲一样,一直是小国林立。
李斯说:“如果错过了时机,等到六国复强,那大王您就是有黄帝那样的能耐,也吞不下这个天下了!”
春秋战国时代的说客,说服君王都是用一个套路,就是开门见山把危机说得严重点,引起听者的震惊,然后再灌输一套自己的思想,就很容易了。李斯劝嬴政说:一定要完成“灭诸侯,成帝业,为天下一统”的大任,做个万古巨人。
这话不要说让青年人听,就是老年人听了,也不能不心动。
秦王嬴政明白了李斯的用心——身边的人事纠结,跟万世大业比起来,算得了什么?都是家长里短。而定下一个超级大国的基业,才是青年君主的心胸与抱负。由此,嬴政对李斯一下就产生了无限信任,任命他为“长史”(职责不详)。李斯趁热打铁,又上了《灭六国策》,嬴政又拜李斯为客卿。
李斯提出的具体计谋,也被嬴政采纳,暗地里派了许多谋士携重金去六国,游说六国的大臣不要抗秦。凡六国大臣中愿意接受贿赂的,就给贿赂;不愿意受贿的,就用利剑刺死!
这是嬴政在亲政之前独立做出的举措,其志不小,其狠辣也超乎寻常。
这期间,嬴政又读到了法家名着《韩非子》的片段,被里面的“君王独断论”所吸引。
韩非子认为:君王安能与臣下构成利益共同体以求成功?君王要是与臣下搞得密不可分了,就是权柄下移,而英明的君王就要做到“权柄不可借人”。
嬴政读了,被刺到了痛处,不禁拍案而起,连声叫道:“快哉!快哉!寡人若能与此人交游,死亦无憾!”
但是这几块竹片之上,并没有写作者的名字。嬴政赶紧把李斯叫来,询问是何人所写?
李斯答曰:“是韩非,臣的同学,臣曾与之师从荀子。”
嬴政急切地说:“那么你为寡人下个令,立即召见韩非。”
李斯却犯了难:“这怕办不到,韩非是韩国公子,素来为韩王所重。”
嬴政说:“请不来就抢。先伐韩,命韩王送韩非来,为寡人所用。”
青年君王一锤定音——管他什么嫪毐、仲父,我今天就要单干了。
嬴政九年这一年,也是合该有事,天人共举。先是天上彗星现,横空而过,这不是什么吉兆。而后是嬴政去参加华阳太后的73岁大寿典礼,嫪毐酒后失言,对人家说:“吾乃君上之假父,尔等鄙俗小人,何人敢比?”
嬴政以前只是隐约觉得不对,这次有人报告说嫪毐发此狂言,嬴政几乎气晕,但作为君王又不能当场发作,只好强忍着挨到退场,马上命李斯去调查。
调查的结果,让嬴政脸色发青:嫪毐,假阉人也,与太后私通,生有二子,不知藏匿于何处。
他立刻定下计策,要在加冠礼举行之后,先干掉这个“假父”。这些狐假虎威的家伙,权力来源不正,就要当什么“某父”。殊不知,嬴政今日已经无父!
他立刻召见左丞相昌平君与昌文君,令其选择精兵进驻雍城,而后宣布加冠礼要在雍城举行。
雍城是嫪毐势力的大本营。什么地方不好,偏要选在这里?
第二十二章一位青年执政者虎视天下(5)
嫪毐看明白了嬴政的这步棋,这是要敲山震虎了。
他早就和赵姬有过密谋:“大王只要一死,就让我们的儿子为王吧。”那赵姬,又不是秦国人,也不是邻国的贵族,没有什么国家观念,老公亡故多年,嬴政在她心中能有多少分量?还不如与眼下的这个情夫堂堂正正共享荣华的好,至于秦国今后就算是姓了嫪,又有何不可?
歌伎的心胸,还能有多远大?
这样,秦国三角关系中的两级,嬴政与嫪毐集团,就趁着大典举行在即,各自布下了阵势。一方是正统君主,一方是太后的情人,都是来者不善。
嬴政按照计划,在春四月离开咸阳抵达雍城,住在了蕲年宫,外围有昌平君保驾。
嫪毐则在咸阳窃用了秦王御玺和太后玺,调集县卒、卫卒、官骑,还有他自己的舍人,以及戎狄的头头儿,阴谋发兵前去攻击蕲年宫。
叛乱者剑拔弩张,就等着大典一完就开杀戒。
古时候的所谓加冠,是西周以后固定下来的一种礼仪,也就是男子20岁时才算成年,要戴上一种帽子,算是成人了。另外秦国的国君加冠,还要同时举行佩剑礼,戴上一把太阿宝剑,象征王权正式到手。
这个隆重的典礼刚一结束,嫪毐在咸阳就开始发动了。他网罗到的死党,包括卫尉竭(王室近卫队长)、内史肆(京城军政长官)等,诸如此类,也甚是了得。
嬴政知道嫪毐会跳起来,就命昌平君、昌文君带领3000精兵,从雍城赶往咸阳平叛。
嫪毐的那一伙毕竟不是正规军,嚷嚷了半天,还没离开咸阳,嬴政发来的大军已将咸阳团团围住。
嬴政又亲自下令:“凡有战功者,均拜爵厚赏。宦者参战的,也拜爵一级。”
秦王本人虽然年轻,但毕竟是正统权力的握有者,他派出的军队,气势上就要压倒叛军一头。而参与叛乱的,都怀揣投机心理,不会有多少人愿意死战。
咸阳城内立刻爆发一场混战,结果叛军有数百人被杀死,嫪毐徒众大败。嫪毐本人与死党仓皇逃亡。
这一逃,还真就没了影子。
第二十三章千古一帝的幽灵推手——韩非(1)
秦王随即通令全国:“生擒嫪毐者赐钱百万,杀死嫪毐者赐钱50万。”
重赏之下,哪有不奋勇捉贼的?通缉了五个多月,嫪毐还是没能跑得了,与余党一起被一网打尽。
嬴政想借此树威,于是下令车裂嫪毐,灭其三族。把嫪毐的死党卫尉竭、内史肆、佐戈竭、中大夫令齐等20多人统统砍了脑袋。
“大阴人”嫪毐被绑在5辆牛车中间等死时,不知是不是有点后悔:再怎么荣华富贵有什么用,现在连命都保不住,坏事就坏在那条“根”上了。
追随嫪毐的那些宾客舍人,罪轻者去为宗庙砍柴3年;罪重者四千余家,夺爵迁蜀,徙役3年。
嫪毐与太后生的两个儿子,一个3岁,一个5岁,都装在皮囊里“扑杀”——摔死。
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还不都是寄生在王权上的蚂蚁,君王一发怒,就可以一脚碾死。
现在,要来处理住在咸阳甘泉宫里的老妈了。这不是别人,毕竟是直系长辈,但是不管那许多了,嬴政把老妈逐出咸阳,勒令迁往雍城,断绝母子关系,永不再见。嬴政怕老妈的势力死灰复燃,明令朝臣敢有为太后事进谏者,“戮而杀之,蒺藜其背”。
但还是有27个大臣想替太后说话,全都被砍掉脑袋和手脚,尸首挂在宫墙上示众。
政治家为什么这样残忍?是因为中国人也懂“农夫与蛇”的原理。
在雍城的冷宫里,赵姬名义上还是太后,日子却如同死囚。她当然也会后悔:床上戏,演得太过了。
唯有一个齐客茅焦不怕死,闯到宫门来进谏,秦王按剑大怒:“你不怕死吗?”
茅焦说:“我听说天上星宿有28个,现在已经死了27个,还差一个,不才茅焦前来凑个数。”
嬴政被气晕了,叫人架起大油锅,要炸了这茅焦。
茅焦一点不慌,说:“秦国正在以天下为大事,大王您要是沾上‘迁母后’之恶名,怕是诸侯听说了,就要以此作为借口背秦。臣恐秦亡,也为陛下感到危险,所以前来劝谏。现在劝谏完了,请把我扔锅里吧!”
茅焦这显然是提着头来谏,但他抓住了秦王要害,劝秦王要抓大放小,不要让人心离散。
嬴政果然听进去了,把太后从雍城接出来,还是住回甘泉宫。母子俩算是和解了,但赵姬从此再也不敢乱来。
就在这场快刀斩乱麻的平叛中,吕不韦在干什么呢?成了千古之谜。
吕不韦是相国,管理全国的军政大事。可是在加冠礼与平叛中,都不见有他的影子。平叛嬴政用的是左相昌平君,昌平君是楚公子,在秦国做官,可见吕不韦已不受信任。
一年后,嬴政终于对吕不韦开刀了,罪名是与嫪毐案有牵连(拉皮条的?),免去相国一职。嬴政还想杀掉这个“二爸”,但考虑到他为先王做的贡献实在大,又有宾客辩士纷纷来说情,闹得下不去手。吕不韦被罢免后,仍顶着文信侯的贵族帽子,坐拥洛阳10万户的封地。
这样的日子也不错,满咸阳都是僚属故旧,即使被监视居住,老吕也不会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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