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野玫瑰》第42章


远远的,给她一个清静?
有时候她希望所有人都能够离得远远的,包括凯琳在内。自从她重返中校的床上后,她似乎变得更加烦躁。她拚命让自己忙碌,不给自己思考的时间。每天早上她到鸡舍喂鸡,常会看着她骑着「诱惑」,在远处策马狂奔,彷佛再也没有明天。即使在阴冷或下雨的天气里,她依旧照骑不误。那几乎就像是她害怕当她夜里和中校缠绵欢爱时,脚底下的土地会突然消失不见。
白天她和中校之间的紧绷也更变本加厉。莎妮已经数个星期不曾听她用文明的语气对他说过话,而中校的回答也冷若寒冰。但至少他似乎仍在尝试。他放弃在东边的灌木丛开路,因为除了凯琳之外,每个人都可以看出那片灌木丛根本毫无用处,而且开路可以节省通往纺棉厂好几哩的路。
今天早上,莎妮原本担心两人会大打出手。中校已经警告凯琳几个星期别再用那种疯狂的方式骑「诱惑」,今天他干脆明令禁止她骑「诱惑」。凯琳用各种脏话咒骂他,以及女性绝不该知道的字眼威胁他。他像雕像般静静伫立,一言不发地望着她,冷硬的表情令莎妮的背脊窜过一阵寒颤。
但无论他们白天的关系有多恶劣,夜幕降临后,主卧室的门总是紧紧闭上,直至次日清晨才再度打开。
莎妮由窗口瞧见凯琳穿著那件可耻的长裤,刚刚散步回来。她的胃里一阵绞扭。她不能再拖延了。她的行李已经收拾好,史先生不到一个小时后,就会到车道的尽头接她。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的计划,但她猜曼克已有所怀疑。今早他到厨房用早餐时,看着她的神情怪异。有时她感觉他似乎能够读出她的心。
她告诉自己她很庆幸他去了洛特福,无须在离开时和他打照面。但部分的她却想再度看看那张英俊、亲切的面容最后一眼。
她解开围裙,挂在挂了一辈子的钩钉上。她即将最后一次走出这栋宅邸。
凯琳开门进来,跟着灌进一阵冷风。「冻死人了!我今晚想吃蛤蜊汤。」
莎妮忘了这已不再是她的责任。「已经快五点了,」她苛责。「如果妳想吃哈蜊汤,妳应该早点告诉我。白蒂已经做了炖牛肉。」
凯琳不悦地脱下羊毛夹克。「我相信她不介意我将蛤蜊汤加到菜单上。」她大步上楼。
「如果妳能够偶尔笑一笑,这栋屋子里的人会很感激。」
凯琳停下脚步,俯望着莎妮。「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妳已经板着一张脸好几个月了,而那是有感染性的。妳甚至害得我向白蒂发脾气。」
这不是莎妮第一次苛责她的不是,但今天凯琳实在没有精力为自己辩护。她一直觉得烦躁不适。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如果白蒂今晚不方便做蛤蜊汤,那就明天吧。」
「妳必须自己告诉她。」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不在这里了。」
「噢,妳要去哪里?」
莎妮顿了一下,凯琳问得好无辜。「我们进起居室,好好谈一下。」
凯琳好奇地跟着她穿过走道,来到起居室坐下。「有什么不对吗?」
莎妮依旧站着。「我──我要去查理斯敦。」
「妳应该早点告诉我。我也有张购物单子,我可以和妳一起去。」
「不,我不是去购物,」莎妮紧握着双手。「我──我这次离开是永久的。我不会再回到『日升之光』了。」
凯琳茫然不解地望着她。「不回来?妳当然会回来。妳住在这里。」
「史杰姆买了栋屋子给我。」
凯琳拧起眉头。「他为什么要那样做?妳要当他的管家吗?噢,莎妮,妳怎么会想要离开这里?」
莎妮摇摇头。「我不是要当他的管家,我是要成为他的情妇。」
凯琳的手紧握着扶手。「我不相信!妳绝不可能做出这么可怕的事。」
莎妮抬起下颚。「妳凭什么判断我?」
「但这是错的!妳所谈论的是邪恶的,就这么简单。妳怎么会考虑这种事?」
「我只是做我必须做的事。」莎妮固执地道。
「妳不必这么做!」
「妳说起来容易。妳曾经想过我也想要拥有和妳一样的东西吗──一栋屋子、漂亮的衣服,能够在早上醒来,确知没有人能够伤害我。」
「但这里没有人会伤害妳。战争已经结束三年了,没有人会再骚扰妳。」
「那是因为每个人都假定我分享妳丈夫的床,」瞧见凯琳玻Ы舻难凵瘢杆俚馈!肝颐挥小H欢寺耍挥腥酥勒庖坏悖顾憷龅拿嫒荼涞每嗌!赶衷趭吔峄榱耍磺卸疾煌恕3僭缁嵊腥巳衔沂峭偈挚傻玫摹C挥邪兹四凶诱展说暮谌伺泳褪钦庋也幌胍槐沧庸庋纳睢!?br />
「但曼克呢?」凯琳争辩道。「他是个好人,而且每个人都看得出他爱妳。不管妳怎么假装,我知道妳对他也是有感情的。妳怎么能够这样对待他?」
莎妮的嘴角固执地抿起。「我必须要先顾到自己。」
凯琳跳了起来。「我不认为让白人来照顾妳有多么大不了的。当妳还是奴隶时,我父亲理应要照顾妳,瞧瞧结果是怎样。或许史先生根本无法保护妳,就像我的父亲一样。妳曾经考虑过这一点吗?」
「妳的父亲没有『试图』保护我!」莎妮喊道。「他根本没有尝试,妳知道吗?是他主动将我赐给他的朋友在夜里享乐!」
凯琳感觉胃彷佛被人重重地捶了一拳。
既然已说出真相,莎妮干脆说个够。「有时他让他们掷骰子决定,有时则是赛马。我则是他们游戏里的奖品。」
凯琳奔向莎妮,将她拥入怀里。「我很抱歉。噢,我真的很抱歉!」
莎妮在她的怀里僵硬无比。凯琳抚弄着她,用力眨去泪水,一再抱歉,仍想试着说服莎妮不要离开她从小长大的家园。「不要让过去发生的事毁了妳的一生。它很可怕,但那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妳还年轻,许多奴隶女人──」
「别跟我说奴隶女人的那一套!」莎妮的身躯一震,表情突然变得狰狞。「不要向我说奴隶女人的那一套,妳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她用力吸气,彷佛就要窒息般。「他也是我的父亲!」
凯琳冻住了,她缓缓地摇头。「不,那不是真的。妳是对我说谎!他不会那样对待自己的女儿!该死的妳,妳在说谎!」
莎妮毫不退缩。「我是他的女儿,就跟妳一样。他在我母亲十三岁时强占了她,将她留在大屋里,就在妳母亲的眼皮子底下──直到他发现她怀孕了,于是他又将她丢回奴隶小屋,就像丢掉垃圾一样。刚开始,他的朋友试图染指我时,我以为他忘了我是他的女儿。但他根本没有忘,他只是不觉得那有什么意义。血缘关系对他没有意义,因为我根本不算人类,我只是他的财产!」
凯琳的脸色苍白如蜡。她无法动弹、无法开口。
揭穿了所有的秘密后,莎妮反而平静了下来。「我很庆幸我的母亲在这一切开始前就去世了。她很坚强,但瞧见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会让她的心都碎了。」莎妮伸出手,碰触凯琳的面颊。
「我们是姊妹,」她柔声道。「妳从不曾感觉到吗?妳从不曾感觉到我们之间的联系,紧得任何事都无法将我们分开?打从一开始,就只有我们两个。妳母亲在妳出生后不久去世,我的母亲理应要照顾妳,但因为发生的事,她不喜欢碰触妳,于是照顾妳的工作就落到我的身上──一个孩子抚养另一个孩子。
「我还记得四、五岁时,我就将妳抱在膝上。我喜欢在厨房工作时,将妳放在一旁,或在夜里和妳玩洋娃娃。母亲去世后,妳成了我所有的一切。那也是我从不曾离开『日升之光』的原因,即使在妳前去纽约后,我必须确定妳很好。之后妳回来了,却好象变成了另一个人,进到另一个我永远不属于的世界。我嫉妒,但也害怕。妳必须原谅我即将做的事,凯琳。但妳在世上已有了立足之地,现在该是我寻找我的归属的时候了。」她很快地拥抱凯琳一下后,转身离开了。
过没多久,肯恩回到了屋子里,瞧见凯琳仍怔怔地站在原地,全身肌肉紧绷,双手紧握成拳。
「该死地每个人都──琳?哪里不对劲了?」
他立刻来到她的身边。她感觉像是从梦游中被拉回到现实世界,软瘫无力地偎靠着他,强咽下啜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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