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宫廷艳史》第144章


美貌,某家少奶奶又如何干净。皇上听了,便赏了小太监许多瓜子金,叫他们瞒着人悄悄地陪着皇上到各处去玩耍。这皇帝玩出味来了,便终日在外面不肯回宫去。崔总管便是知道也不敢多说。皇上每日请过太后的安,坐过朝以后,便溜出宫门游玩去了。皇帝在外面自称江西陈拔贡,皇帝除玩姑娘以外,凡是茶坊酒肆,他都要去轧热闹。
有一天,左都御史毛文达和满堂官昶熙,在宣武门外春燕楼酒店里吃酒谈笑;忽然一眼见东壁厢一个漂亮少年坐着,身后站着一个小书僮。再细看时,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上。他打扮做公子哥儿模样,自由自在地一手擎着酒杯在那里饮酒。皇帝也瞧见他两人了,便向他们点头微笑。慌得毛文达、昶熙两人总也不自在,酒也不敢喝,急急跑下楼去,悄悄地去告诉了步军统领。那统领听了,吓了一大跳,忙调齐兵马,亲自带着要去保护皇上。被毛文达拦住了说:“统领这一去,闹得人人知道,圣驾倘有不测,你我如何担得起这个干系?再者,统领这一声张,弄得皇上不能自由自在地游玩,反叫皇上着恼,你我得不到保驾功劳,反要受圣上的申斥。这又何苦来?”那统领听了毛文达的话,却也有些踌躇起来,便问道:“依大人的意思,怎么才能两全呢?”毛文达思索了半天,才得了一个主意。
便吩咐统领在衙门里挑选了二十个勇健兵丁,穿了平常人衣服,到春燕楼去暗地里保护着皇帝;倘然皇上到别处去游玩,也只须在前后暗暗地跟着保护着,却不可令皇上知道。那统领官听了,便依了他的意思,点派了二十名勇士出去。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七回 十年富贵奴凌主一曲昆簧帝识臣
却说步军统领密派着二十个勇健军人暗暗地保护着皇上,那皇上一到外面,大街小巷没有一处不要去游玩。后来他走到琉璃厂一家纸铺子里去买玉版笺,看成了货物,共要十二两银子。同治帝从怀中掏出一把瓜子金来付给店伙,谁知那店伙是不认识瓜子金的,他却不要。那小太监不问他要不要,拿着纸便走。店伙见他要白拿货;发起急来,托地从柜台里面跳出身体来,伸手一把在小太监衣襟上扭住;另有一伙计从里面走出来,把皇上当胸扭住,口口声声嚷说:“逛骗货物的贼!送他到衙门里去。”那时店里掌柜的也走出来,问着皇帝道:“你是什么人?”
那皇帝说道:“俺是江西的拔贡,姓陈的便是。”正在不得开交的时候,忽然走进十多个雄纠纠的武士来,把两个伙计的辫子揪住,说:“随俺到衙门里去!”
那店伙计便大嚷起来,说道:“世界反了!你不抓白撞贼,倒要抓俺做买卖的人!”那武士听伙计骂皇帝“白撞贼”,便扬起手来,正要打下去;还是皇上来解劝说:“叫伙计拿了纸,跟随俺到家里去拿钱去。”进了城,又走了不少路,一抬头,忽然见高高的午朝门矗在面前。店伙计看那主仆两人摇摇摆摆地走进午门去,顿时害怕起来,忙把手中的纸丢在地上,慌慌张张地逃去。
同治帝看了,不觉大笑,吩咐小太监去把纸拾起来拿进宫去。同治帝如何肯听,依旧偷偷地在外面游玩。
有一天,出了后宰门,走过湖南会馆,忽然对小太监说道:“曾国藩住在里面,待朕看他去。”走进会馆,找到曾国藩院子里一问,曾国藩出外去了。见对面有一间屋子,房门开着,同治帝便也直闯进去。屋子里是一个湖南举人姓郁的,这时正趴在炕上吃饭;见一个少年昂头直入,也不招呼人,便在书桌前坐下。见书案上摊着一本文章稿子,那少年便提起笔来随手乱涂,到末后,写着“不妙”两字。那郁举人正要上去拦住,这少年丢下笔,哈哈大笑着去了。郁举人看了十分诧异,问自己的仆人时,说:这是来拜望曾大人的客人,因为曾大人出外未回,所以他信步到老爷屋子里来的。郁举人听了,也猜不出是什么样人。待到晚上曾国藩回来了,郁举人跑去问他,又拿涂改过的文章给曾国藩看,曾国藩也猜想不出是什么人。第二天,曾国藩被召进宫去,奏对完了,同治帝笑问:“昨天怎么不在会馆里?”
曾国藩听了十分诧异,忙磕着头说:“臣昨天应恭王爷的召,在王爷府中陪饮。”
同治帝又笑说:“你那对门住着的湖南举人好大模大样的。”曾国藩听了,知道皇上昨天又私自出宫来过了,便吓得一句话也不敢对答。回到会馆里把这情形告诉了郁举人,才知道昨天来涂改文章的便是当今皇上。吓得那郁举人会试也不会,收拾行李,一溜烟地逃出京去了。从此京里大小官员都不敢在外面行走,只怕遇到了当今皇上,得了什么罪名。但是同治帝越发游玩得得了意,依旧每日里带了小太监在外面乱闯。
又有一天,崇文门外土地寺里,有一个庙祝正在打扫佛堂。
外面下着大雨,忽然有一个少年抱着头匆匆地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僮儿。看他主仆两人身上都被雨淋湿了,这庙祝是热心人,忙把他主仆两人邀到后面屋子里去,特意生着火盆,替他们拿衣服烤干,煎着茶给他们吃。那少年一面喝着茶,一面问道:“这庙里没有和尚吗?”那庙祝说道:“这里只有师徒两个,和尚如今出外打斋饭去了。”少年又问庙祝。四年前偶不小心打破了一个古瓶,陈大人把奴才打了一顿,撵出门来,是俺无处可奔,因一向认识土地庙里的大师父,便投奔他来,当一个庙祝。庙里香火十分冷清,俺在这里也十分穷苦。“那少年又问:”在陈家当了二十年书僮,陈大人可曾替你娶你娶过媳妇,又可曾给你几个工钱?“庙祝说:”俺在他家二十年工夫,也不曾看见过一个大钱,娶媳发的事更不必说起。“这少年听了,脸上有些动怒的样子,便问:”如今你那陈大人在什么地方?“庙祝说道:”早在三年前到广东当海关道去了。“少年又问:”俺全国的海关缺分,什么地方最好?
“那庙祝说道:”这自然要数广东的海关是第一个好缺了。“
少年问他:“你也想去做一做海关道吗?”那庙祝笑说道:“大爷敢是和俺开玩笑呢!想俺不过做一个庙祝罢了,饭莱也不得饱,布衣也不得暖,哪里敢存这个妄想!”少年听了,接着说道:“你既这样说,俺便送你一个菜饭饱、布衣暖的去处去。”说道,叫拿纸笔来。这少年便一挥而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印来,盖上印,把字条儿交给庙祝,说:“你明天拿去见步军统领,自有好处。”
庙祝接了字条儿,心中将信将疑。这时天上雨也住了,他主仆两人的衣衫也烤干了,少年便告辞出去。
那庙祝把宇条儿藏着,到了第二天,果然拿着去见步军统领。这时做步军统领的便是醇亲王,他打开字条儿一看,认识是皇上的手谕,忙得他连忙摆设香案,开着正门出来,把这庙祝接了进去。三跪九叩首,行过全礼。把个庙祝弄得摸不着头脑,只得听他摆布去。过了几天,那统领便替他更换衣衫,打发两个差官,带着一角文书,送他到广东,见他那旧主人陈大人去。陈大人见了公文,忙把海关道的印信交与庙祝,自己退出衙门。从此那庙祝做了海关道,他感激皇上的恩典,把历任的积弊都查了出来,叫衙门里的师爷替他上了一本。吏部派人查复,把从前做过粤海关道的官员都一齐革了职。这庙祝在任上四年,也不贪赃,也不舞弊,但也多了十六七万家财,便做起富翁来了。后来同治帝知道了,便点头称赞道:“朕识拔的人到底不错。”
同治帝在外面游荡惯了,一天不出宫门,心中便闷闷不乐。
皇上最挂念的是后门外的一个凉粉担儿,皇上每带着小太监在后门外走过,总要就担头去吃一碗。但吃了总不给钱的,在同治帝心中,也永不知有吃了零碎食儿要给钱的一回事。那卖凉粉的见他品貌英秀,举动豪华,认做王家的公子哥儿,也不敢向他要钱。这样一天一天地吃着,差不多吃了四五十碗了。
有一天,皇上又站在担儿边吃凉粉,恰巧旁边也有三五个人站着吃凉粉,他们吃完了,便个个掏出钱来给那卖凉粉的。
皇帝看了十分诧异,便问卖凉粉的:“你要钱干什么?”那卖凉粉的听了大笑,说道:“真是公子哥儿!俺不要钱,家里三五口人哪能活呢?”皇帝又说道:“你既这样,为什么不要银子,却要钱呢?”那卖凉粉的又笑道:“这凉粉是贱东西,哪里说得上银子;一两银子要买几担呢,怎么可以卖得人家的银子呢?”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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