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恋曲02前往白银都市的公主》第28章


“不行!”
看到苏菲右手拿着镶有大颗红色珠子的别针,当下阿克蕾儿就飞奔到尤里的面前,侧腹部有股像碰到火焰般的炙热感觉。
“公主!”
听到尤里担心的声音,阿克蕾儿当场蹲了下去。
像火烧般的疼痛让她发出呻吟。
“什么……什么……你……你!”
苏菲断断续续的叫声传来。
她被卫兵们架住,像是用拖的一样拉出门外。
留在房间里的尤里抱着阿克蕾儿的上半身呼唤着她。
“公主!你振作点。”
“我、我没事,只是擦伤而已。”
虽然因为痛楚而脸色发青,但她自己也知道伤口其实并不深。
而且这种事情习惯照顾伤患的尤里应该会马上发现。
“怎么会没事!你流血了!”
尤里一说完就抱起阿克蕾儿,将她移动到长椅上。
“你等着,我马上叫医生来!”
“没有用的。”
阿克蕾儿用无力的声音断一言。
“现在这栋宫殿里,在生死关头徘徊的重伤者堆得像山一样高。”
这句话让尤里清醒了过来,呆站在原地。
他迟疑看了躺着的阿克蕾儿一眼,似乎终于下定决心而说道:
“可以让我看看伤口吗?”
理解到这句话的意思,阿克蕾儿瞬间满脸通红。
别开了视线之后,她微微地点头。
尤里先走出房内,接着拿了药跟亚麻布回来。
在他还没回来的时候,阿克蕾儿的心脏跳到好像要从胸口跳出来了一样。
但是都这种情况了,也不能再无理地表示害羞。阿克蕾儿默默地任凭尤里摆布。
把侧面被切开的外衣脱下后,尤里帮她围上了毛毯好藏住身体,接着清洗伤口,涂上止血的药剂。在这段期间两人都不发一语,尤里专心于治疗,阿克蕾儿则默默地看着天花板的木纹。
上半身只缠着毛巾,加上想到肌肤被直接碰触到,让她实在没办法直视尤里的脸。
“结束了。”
不久听到尤里开口说道,阿克蕾儿才终于看往他的方向。
“对不起,这么麻烦您。”
“我才该道谢,你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
“别这么说……”
阿克蕾儿试着起身,但伤口所带来的痛楚让她皱起了眉头。
“你最好还不要乱动。”
尤里急忙地说道。阿克蕾儿也诚挚地接受,她躺着看向尤里,尤里则在枕边坐了下来。
“你不要再做那种事了。万一你出了事,我哪有脸去阿卡迪奥斯啊。”
“…………”
“而且那种情况下,我可以闪躲得更漂亮呢。”
尤里苦笑地说道。
“那、那个……我一时慌了。”
仔细想想确实这样没错,这么做反而让他花费帮自己疗伤的心力。后悔让阿克蕾儿有些无地自容,她拿起毛毯盖住自己的头。
“公主?”
“对、对不起,我做了多余的事情。”
在毛毯中缩起身子时,突然有东西触碰到自己的肩膀。从触感上来看,应该是尤里的手没错;那双手隔着毛毯抓着自己。
明明特地把脸藏了起来,这样一来心跳跟本无法回复正常。
“谢谢你救了我。”
小声说出来的感谢,更让阿克蕾儿感到无地自容。
就算尤里如此顾虑到自己的心情,但实际上还是麻烦到他了。
“没、没这回事……”
“那时你要是没有阻止我,我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呢……”
“咦?”
发出简短的声音后,阿克蕾儿把头上的毛毯掀开。
随后跟看着自己的尤里四目相交。
“那时?”
“就是你被暴徒袭击的那天。那时你如果没有阻止我,我肯定会杀了他们。”
“…………”
“我从来没有想要成为那种人。”
那时候她的确还摸不透这个男人。如果阿克蕾儿没有阻止,尤里或许会杀了暴徒们也说不定。看到阿克蕾儿所受到的暴行,他就像是自己也受到同等对待般非常愤怒,最后甚至有可能会杀了他们。
不过,现在她可以断言了。
因为他不想成为那种人,因为他并不是那种人,尤里才会听到阿克蕾儿的话就停止挥剑;况且他一直以来都很努力地让自己不要憎恨罗堤。
很容易可以想像出来,他的心里有着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纠葛。
“尤里殿下并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没有,我差点就要做了。”
“不!我很清楚,尤里殿下是——”
“那是因为有你在。”
阿克蕾儿从被子里露出来的眼睛张得老大。
尤里的手指突然间伸了过来,把遮住嘴巴的毛毯往下拉。
因为下面什么都没穿,阿克蕾儿因此吓了一跳,但他拉到锁骨附近手就停下来了。
手一离开毛毯后,尤里把手靠到阿克蕾儿的右肩,注视着她的脸。
“你真美。”
突如其来的话语,使得阿克蕾儿惊讶地看着尤里。
两人视线都盯着对方,双方都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嘴唇微微颤抖着。
不久,尤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就这样开始下雪该有多好。”
说出这种像在感叹的话,一点都不像平常的他。
但正要要询问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时,尤里就站起来走出房间了。
6、荣耀及思慕
海洋包围着晴朗的阿卡迪奥斯,那碧蓝宛若染色均匀的绸缎一样。
在蔚蓝的海洋及天空之间闪耀的白色大宫殿,看起来就像浮在海浪上的巨大船只。
这栋用大理石打造的宫殿以及一旁的大寺院。正是阿卡迪奥斯的象征。
这两栋建筑物让遍历诸国的外国商人都称这里作“地上的天国”,到现在仍然紧抓着人们的视线以及关注。
据说在战争中有非常多的市民都跑到大寺院,不分昼夜地诚心祈祷。
但现今市民的声音从向神明的悲恸祈祷,转变成为向佛兰得鲁军的感谢及欢愉之声;并且用最大的祝福欢迎成功将他们带来的下届女帝——阿克蕾儿公主的归来及婚约。
但就算看到这热烈欢迎的景象,阿克蕾儿的表情还是很凝重。
穿过人们凯旋游行欢迎着他们的大广场,迎接两人进入宫殿的是老练的宰相,也就是期待着王位继承人早日归来——写了这封信的人。
“欢迎您回来,漫长的旅途应该很疲累了吧。我跟国民们都很期待两位的到来。”
“在我不在的这段期间,宰相您才是辛苦了,陛下跟其他大臣们过得还好吗?”
虽然对慰劳的话语回以沉稳的答谢,但阿克蕾儿的内心一点都不平静。
想早点把握现况的焦急感越来越强烈。
“首先请到王座之间。陛下也非常期待您的归来。”
若无其事地闪过阿克蕾儿的问题后,宰相对尤里说道。
“承蒙尤里殿下远道而来,真是辛苦您了。我们有准备房间,请先在房里好好休息。”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拐弯抹角地在请他离开,不过就算真的是这样也很正常。
应该是想不要让外人打扰亲子团聚吧。而且帝王跟身为王位继承人公主的商谈,自然有不得下保密的立场;况且父亲及宰相都知道阿克蕾儿跟尤里的婚约是伪装的。
“之后会再请您出席会议。”
“感谢您的招待。”
尤里也应该很清楚这些事情,所以才会诚挚地接受宰相像在辩解的说法。
阿克蕾儿看着他被侍从越带越远的背影。
实际上从进入阿卡迪奥斯开始,她虽然就在身旁,但他一句话都没有讲。加上从佛兰得鲁来到这里的旅途中,因为乘坐了不同的交通工具,所以他们连一面都没见上。
不可能是双方没有话题,可以说的反而太多了,像是罗堤的事情、鲁蜜菈的事情、苏菲的事情……以及烧毁的宫殿和该如何告知圣王厅,问题还准得跟山一样高。
一回到贝鲁斯加,尤里就得一个人去解决这些问题。
阿克蕾儿虽想帮忙他,但感觉要留在阿卡迪奥斯的自己连要慰劳他的资格都没有,于是自然地开始避着他。
她踏着铐着脚镣般的沉重脚步来到王座之间。
一穿过入口,用黄金及大理石打造的空间映入眼帘。
点缀着鲜艳拼贴艺术的天花板及墙壁。反射着从窗户洒落进来的阳光,一如往常地发出耀眼的光芒。因为几乎不会褪色而被称为“永远的绘画”的拼贴艺术,就连在过了七百年的现在,依然像从前一样散发着美丽的光辉。
阿克蕾儿站在大厅中央铺设的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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