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遍红楼》第59章


(1)天保七年三月二十八日致桂窗宛信; 
近期。我忽然要读《红楼梦》,便到四方书店趵买。不巧,均已售空。无奈,只好借您珍藏的《红楼梦》暂读,实为抱歉。二函都寄来更好,一函一函地借阅亦可。眼下正值暑假,很想借机一读,望在六月中旬,您方便的时候寄来为好。多有叨扰,致歉。 
(原件天理图书馆藏) 
“年谱”记载: 
三月二十八日,桂窗宛信。现在,我正忙于执笔《八犬传》和《江户名所图会》的后编的出版工作,还要向老师您借用《红楼梦》一读。去冬借阅的《平妖传》下月奉还。另外还进了《不说为妙记》、《北条分限帐》等。同日,致函筱斋,寄去《图会》。 
六月十九日,由桂窗宛寄来了《红楼梦》四函。(同上) 
(2)天保七年六月二十一日,致桂窗宛信: 
先谢谢!珍藏的《红楼梦》四函于前天(十九日)午后寄来,现已完全收到。我急不可待的开卷珲读,发现有的装帧开裂,书套亦有破损。不过,尚不甚严重,敬请放心。打扰您的工作,非常抱歉。言犹束尽,不胜感谢之至! (同上) 
(3)天保八年六月十六日,致桂窗宛信: 
由于琐事繁多,加之年迈,老眼不用说在夏天,即或在今春,也仍有些模糊不清。去年恩借的小字唐本《红楼梦》,实在难读。特痢是在夜间灯下,字就更不清楚了。眼下正忙,无暇看书,就这样奉还实为遗憾,敬请延长借阅日期。好在不是您须臾离不开的书,见谅。筱斋君也同样借给几函唐本小说,尽管都是大字,也未曾得便拜读。年已七十有余,读书谈何容易!老朽之躯,不可救药也。 
(上野图书馆纪要介绍之四) 
(4)天保八年八月十一日致桂窗宛信: 
《红楼梦势延期借阅,心已放下,不眭感谢!凄罢立即奉还,如此关照,再表谢忱! 
(原件藏天理大学图书馆) 
“年谱”同年六月十六日下记载: 
六月十六日致桂窗宛信;《琐国论》、《红楼梦》等事宜。 
桂窗就《八犬传》九辑下函评语,“同答评”、“同再评”、“同答评”等四本一并寄去。拜托筱斋墨老批阅。 
(5)天保十年八月八日,致桂窗宛信: 
恩借《红楼梦》一事,不胜感激之至。我力争年内奉还。筱斋翁江的书信中亦有此项记载:这不是一本须臾不得离开的书,很早就搁置在那里。不久,择一适当时机,敬请收执。我十分钦佩您的热心诚恳。怎奈老眼昏花,小字唐本读起来十分吃力。 
前几天晾书时,偶翻《二度梅》,虽说读来十 
分吃力却爱不释手。《红楼梦》亦如此,都是些我爱读的书。待来年春暖花开时,抽暇一一细读。以前曾用一年的时间读过,今已遗忘大半,不再读实在遗憾。只要您不催还,我是一定要从容读下去的。谢谢,再叙。 
(原件藏天理大学图书馆) 
上录几则材料,是《红楼梦》一百二十回印本传入日本后所引起的广泛影响的一点证明。这些材料,我国红学研究者却是未曾接触过的。特别是原文系日文古文,与规代日语有很大不同,故一般稍习日语者亦难于了解其原意。因请友人董玉书同志代为译出,照录于上。倘能因此而为红学史研究者有所帮助,吾愿亦足矣! 
1982年10月2日 
红楼隔海有知音 
红楼隔海有知音 
——日本“红迷”大高岩 
1976年10月,“大高岩追悼文集刊行会”印行了一本精装的纪念专集《红迷——中国文学者的青春》(日本东京涩古书院,1976.10)。据《大高岩氏事年谱》记载,我们获知他的生平事略: 
大高岩,1905年(日本明治三十八年)10月19日生于东京市本乡区弓町二番地。1918年小学毕业,1927年东京美术学校毕业。同年6月经大连来到北京。从这时开始,大高岩对中国文学,特别是对《红楼梦》一书发生了很浓厚的兴趣。 
1930年,大高岩在《满紫》杂志第十一期上发表了他第一篇《红楼梦》研究论文。1932年他归国后,主要在文化图书馆任职,继续写许多论《红》文章和专著。1971年4月20日,因心脏病逝世于东京,享年六十六岁。 
大高岩是日本现代著名红学家之一。他一生致力于中国文学的翻译、研究、创作(主要是改编)工作。特别是在《红楼梦》研究方面,著作丰富,见解独到,无愧于“红迷”之称。据《红迷》一书的“革译目录”记载,他的论《红》著作主要有: 
(1)《红楼梦研究》,专著,单行本一册,油印,1962年8月自印行。著者曾将一册赠送郭沫若同志,现藏中国科学院图书馆。 
(2)《小说红楼梦与清朝文化》,论文,1930年3月,载《满蒙》杂志第十一期。 
(3)《红楼梦的新研究》,论文,1930年6月,载《满蒙》杂志第十一期。 
(4)《近代中国文学史上的先醒者——论的作者及其见识》,论文,193t年,载《满蒙》杂志第十二期。 
(5)《黛玉莽花》,论文,1933年10月,载《同仁》杂志第七期。 
(6)《贾宝玉研究》,论文,1934年4月,载《满蒙》杂志第十五期。 
(7)《红楼梦版本》,论文,1959年12月,载《文献》第二期。 
(8)《我与红楼梦》,论文,1963年3月,载《大安》第七期。 
(9)《金瓶梅与红楼梦》,论文,1963年6月,载《文献》第八期。 
(10)《红迷》,论文,1964年6月,载《中国》第七期。 
(11)《海外研究文献》,1964年6—7月,载《大安》第六一七期。 
此外还有: 
(12)《染春记》(戏曲)三幕,《小说的角色化)》。1931年8月,载《满蒙》杂志第十二期。 
(13)《红楼梦》(摘译),1957年8月—1958年3月,载《新声》。 
未公开发表的“红学”著作有: 
(14)《新红楼梦》,创作,1952年稿,374页。 
(15)《改订红楼梦研究》,专著,1957年1月稿,246页。 
(16)《红迷》,随笔,1968年7月稿,295页。 
“纪念文集”中还收有大高岩的《燕京日记》(1929—1930.11)、《沪上日记》(1930.12—1931.8)。日记1929年6月27日下记载:“午后,在东安市场(今北京东风市场)古本书店买到古版本《红楼梦》,花两块钱;《后金玉缘》六毛钱。”不知大高岩所购得“古版本《红楼梦》”是程甲本还是程乙本,是抄本还是刻本?《后金玉缘》一书,不见于各家著录,虽系续书,内容亦甚可注意。 
“红迷”大高岩对曹雪芹和《红楼梦》素有研究。他的观点已有程鹏同志译文《曹雪芹的近代思想研究》(载《红搂梦学刊》1982年第1期)作了较为全面的介绍,这里不再作引录。作为一个外国人,大高岩对《红楼梦》一书的翻 
译、研究、改编,无疑为《红楼梦》在日本的传播作出了有益的贡献,这是中日两国文化交流史上的又一佳话。 
1983年4月16日 
扶桑谈红榴遗稿 
扶桑谈红榴遗稿 
——黄遵宪与日本友人笔谈《红楼梦》 
清光绪四年戊寅(1878),我国近代著名大诗人黄遵宪(字公度,广东嘉应人,1848—1905)以参赞衔,随同乡何如璋公使出使日本。是年六月至十月,黄遵宪于公余之暇,偕同廖锡恩(枢仙)、王治本(漆园)等,经常与日本友人大河内辉声(源桂阁)、石川英(鸿斋)聚首在东京都隅田川畔之墨江酒楼(今改为“言问亭”),笔谈中国古典小说《红楼梦》。这批笔谈存稿,在东京都外平林寺发现,共七十三卷七十一本(原稿为九十六卷九十四本)。今存稿分别收集在日本《大河内文书》和郑子瑜,实藤惠秀编校的《黄遵宪与日本友人笔谈遗稿》(日本早稻田大学东洋文学研究会1968年5月出版)两书内。 
黄遵宪等人与日本友人的“笔谈”内容很广泛,又由于是“笔谈”,“言不及义”处甚多,因此这里所摘录者,只能供同好者研究时参考。 
(1)《笔谈遗稿》第十八卷载有借阅《红楼梦》信两件。其一内容是: 
子峨慈爹大人阁下:儿前日虔呈寸楮,具陈奉借《红楼梦》一书之事,谁图爹不在家,小价空归了。伏冀现时切请公度兄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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