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女孩,有人爱》第50章


成黑色的了。 
第十八章
当我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水里。这是游泳池吗?还是夏令营的湖里?我也不确定。我隐隐约约地透过水看见上面的光线,而且感到下身的拉扯,我无力地挣扎着。
我发疯似的划着水,却感觉头愈来愈晕。我整个人被翻转了过来,我想,不动也好,就这样沉到海底吧,平躺在布满贝壳的海床上……
我听见水面上有一个声音出现。
你叫什么名字?
走开!我好累……我真的好累。我感到黑暗拉着我,我也向往着黑暗。
你叫什么名字?
我睁开眼睛,眯着眼睛看着白色的灯光。
“坎妮,醒醒!”那声音说。
我摇摇头。我不想待在这里,我想要回到水里,在那里我变成了隐形人,可以得到完全的自由。我把眼睛闭上,我看到硬币了,在太阳光底下闪闪发亮,呈折线往下掉,我也跟着往下游去。
我再次闭上眼睛,看见了我的床——我小时候的床——用咖啡色的床单覆盖着,床边还放着一本故事书。我眯着眼睛看着床上的那个小女孩,她侧躺着,前面还放着一本打开着的书。这是我吗?还是我的女儿?
我看着那女孩,她对我微微笑。
“妈妈!”她呼唤着我。
“坎妮?”
我仿佛从一个最甜美的梦中清醒过来,努力地睁开眼睛。
“坎妮,如果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就捏捏我的手。”
我把眼睛睁开——这次是回到现实了,我发现自己不是在水里,而是在医院的病床上。我的手背上扎着点滴针头,身边还环绕着一些发出哔哔声的机器。我抬起头看了看我的身体,发现原本鼓鼓的肚子不见了。
“宝宝呢?”我的声音怪怪的,听起来很刺耳。
阴影中有一个人走过来,是布鲁斯。
“嗨,坎妮。”他说,看起来很愧疚的样子。
“不是你,是我的宝宝!”我挥挥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手说:“发生了什么事?”
布鲁斯用力吞了一口唾沫,说:“我想由医生来告诉你比较好。”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歇斯底里地大叫了起来:“这是哪里?我的孩子呢?到底怎么回事?”
忽然间有个人向我靠了过来,没错,是医生,他穿着长袍,挂着听诊器和工作牌。
他很高兴地看着我说:“你终于醒过来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才发现自己身上有伤口,从我的肚子以下好象被切了开来,又随随便便地缝了回去。我的脚踝随着心跳抽痛着,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请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孩子还好吗?”
医生清清喉咙说:“你的胎盘跟子宫突然脱落,所以才会流血……造成早产。”
“那我的宝宝……”我轻声地说。
医生很严肃地看着我。
“他们把你送来的时候,你的宝宝很危险,我们替你进行了剖腹产。”他继续说,“宝宝因为早产,所以体重过轻,肺部还没发育成熟,必须要借助呼吸器与保温箱。”
他说我的子宫在生产的时候就脱落了,我的血流得太多,他们必须要采取“必要措施”——把我的子宫拿掉。
“我们非常不愿意拿掉年轻女性的子宫。”他很严肃地说:“但当时实在没有其他选择了。”
我看着老妈,她紧紧咬住嘴唇,看见我努力想要挣扎坐起来的时候,她把头转开了。
医生努力地安抚我睡回床上,可是我不愿意。
“我的孩子,”我说:“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女孩。”他说。
“女孩。”我说完,就开始哭泣。我心想,我可怜的女儿,我无法好好保护她,让她安全地来到这个世界。我看着老妈,她靠在墙上,擤着鼻涕。布鲁斯则不安地站着。
“坎妮。”他说:“对不起。”
“走开!”我哭着说:“你走开!”我擦擦眼泪,把头发塞到耳后,看着医生说:“我要看我的孩子。”
他们小心翼翼地把我扶到一张轮椅上,我全身酸痛,尤其腹部缝合的地方更是刺痛。他们把我推到早产儿加护病房前,解释说:“你只能在玻璃窗前看。”一位护士指着说:“在那里!”
我额头靠在玻璃窗上努力地往里看。她看起来好小,皱皱的像个粉红色的葡萄柚,小小的四肢,手臂没有我的拇指大,头小得跟桃子一样。她的眼睛闭得紧紧的,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头上有稀稀疏疏的头发,戴着一顶米色的帽子,“她重约3磅。”护士告诉我。
“宝宝。”我轻轻地说着,手指轻轻敲着玻璃窗,宝宝没有动,只是小手转动了一下,仿佛在对我挥挥手。
我对她说:“嗨!宝贝!”
护士看看我说:“你还好吗?”
“应该给她换顶可爱一点的帽子。”我说完,忽然喉咙哽咽,泪如雨下。我觉得心里充满忧伤,“在她的黄色房间里,有张婴儿床在里面,衣柜的最上层抽屉,有很多婴儿帽,我妈有钥匙……”
护士弯下腰来说:“我必须要把你推回去了。”
“请你一定要帮她换顶好一点的帽子。”我又说了一次。我真是又笨又固执,明知道她现在需要的不是新潮的帽子,而是能将她救活的奇迹……
护士又弯下腰:“她叫什么名字?”保温箱的尾端贴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夏普立欧之女”。我张开口,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忽然间我的心里出现了一个名字——悦心。我说:“她叫悦心。”
当我回到病房时,看见麦茜在里头,门口放着的可爱礼物。
她坐在我旁边,握着我插着点滴的手说:“可怜的坎妮……你看见宝宝了没有?”
我点点头,眼泪又冲出了眼眶。“她好小……”我努力想说出口,却又开始啜泣。
麦茜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布鲁斯来过了。”我哭着说。
“我希望你叫他去死好了!”麦茜说。
“我差不多是跟他这样说……”我一边用没有打针的手擦着脸,一边请麦茜给我面巾纸。“真是讨厌……”我一边哽咽一边说:“真是无奈又讨厌……”
麦茜抱住我的头,非常伤心地说:“噢!坎妮!”
我把眼睛闭上,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麦茜走了之后,我睡了一会儿。我忘了梦见什么,只知道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布鲁斯就站在门口。
我眨眨眼看着他。
“你需要什么吗?”他问。我只是看着他,没说一句话。
“坎妮?”他显得有点不安。
“靠近一点。”我跟他示意说:“放心,我不会咬人,更不会推你!”
布鲁斯向我的床走近。他的脸色苍白,非常焦躁不安的样子,或许他只是不喜欢靠近我罢了。我可以从他的动作、也可以从他把手放在口袋里的方式看得出来。我可以看出他内心的煎熬,我心想:太好了!让他尝尝痛苦的滋味。
他拿张椅子坐在我的床边,偶尔偷偷瞄着挂在床边静脉注射的袋子。我真希望他看见这一切时内心感到非常痛苦。
“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上一次讲话是什么时候。”我说。
布鲁斯合上眼。
“我还记得你房间是什么样子,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们上次在一起的时候,你对我说了什么话。”
他抓住我说:“坎妮,不要再说了。”他说:“我对不起你!”这是我长久以来一直盼望他对我说的一句话。他开始哭泣:“我完全没有想到……我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我看着他,心里没有爱也没有恨,只感到一阵疲累,好像已经老了一百岁似的。
我把脸转向墙的那一边。没多久,布鲁斯就停止哭泣;再过没多久,我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
第二天早上当我起床的时候,阳光洒在我的脸上。我看见老妈走进来,她似乎很不自在——她很会说笑话,却不太会安慰别人。
“我跟布鲁斯谈过了。”她说。
我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我连他的名字都不想听,老妈一定可以从我的表情看得出来,但是她还是继续说下去。
“我也跟他的女朋友谈过了。”
“坎妮,他们两个人都觉得很难过。”
“他们本来就应该觉得难过。”我生气地说:“在我怀孕期间,布鲁斯连一通电话都没打过,而那害人精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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