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女孩,有人爱》第53章


大骗子!我心想。你真是个大骗子!根本就不是瞬间,甚至根本就说不上是分手,当时只是我需要时间思考而已。
我们分手三个月之后,我父亲过世了。
我来来回回思量我该不该打电话给她?我该打吗?还是不该打?她到底算是我的前任女友还是我的朋友呢?
最后,我还是把她当作是朋友来看待。丧礼那天人来人往,我搞不清楚我是为父亲过世感伤,还是为失去C小姐感到难过?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个小男孩不断地舔着他失去的牙齿一般。
她现在怀孕了。我实在不知道是在耍我,还是在套我?我是孩子的父亲吗?她真的怀孕了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在街上大声说。“真他妈的混蛋!”
最后,我居然胆小到不敢去问她。
我选择用沉默来响应她,也用沉默来面对自我。我不再问自己:她是会找个朋友或找个新的男朋友陪她去堕胎,还是会挺个大肚子,回到自己的家乡去把孩子生下来?
我不闻不问,不打电话,也不写信不寄明信片。我要就此了断,什么都不想。我的生命不再有她的空间,或是那个孩子的空间(如果真有那孩子的话)。
我每次一想到这件事的时候,我都很气自己为什么那么笨!也气她为什么要容许我做那件事?但最后我还是让自己不要想太多。我早上起床、运动、上班……作息正常,尽量让自己不要去碰那个痛处。但是我的内心深处深知我没有办法逃避,我的懦弱并无法逃过该来的结果。因为我锁在抽屉里的那封信还在,上面还有我的姓名……
“你迟到了!”护士长对我笑笑说。我把《Moxie》杂志卷起来像是要打狗似的。
当我走向育婴房的时候,我看见我平时站着看悦心的窗前,有个女人站在那里。那个人个子瘦小,戴着漂亮的白帽子,穿着高雅的黑色套装,手上戴着白金钻石手链、擦着闪闪发亮的指甲油……没错!这就是有品味的奥黛莉——布鲁斯的妈妈。她穿着一身优雅的行头只为来看他儿子的私生子。
“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不客气地说。
奥黛莉被我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两大步。她的脸忽然变得惨白,远比她那名牌的粉底来得白。
“坎妮!”一只手放在胸口,她说:“我……你吓了我一跳!”
我盯着她看,一句话也没说,她的眼睛则在我身上飘移,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变得好瘦!”她终于开口说。
我的眼睛往下看了一眼,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我一天到晚都在走路,筹算如何复仇,每天只随便吃吃面包,还有一杯接着一杯的黑咖啡,因为那个滋味刚好符合我内心的感受。我根本不记得上次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是什么时候了。
这真是天大的讽刺:我花样用尽想要减肥,努力地计算卡路里,只为了甩掉身上的几斤肥肉,如今我完全达到当初的目标。如果我出一本书,告诉别人生个早产儿的减肥术,搞不好可以赚进大把钞票呢!
奥黛莉紧张地抓着她的手链说:“我想……你大概在猜……”
我一句话也没说,我知道这对她而言,的确难以启齿。我其实很想看她挣扎,甚至希望她也受点苦。
“布鲁斯说你不想跟他说话。”
我告诉她:“我之前写信跟他说我怀孕了,他连个电话也没打……”
她的嘴唇颤抖着说:“他没跟我说。”她小声地说,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坎妮,他真的很想把事情做到最好……他一直很想要帮你的忙……”
“我不需要钱。”我很残忍地说:“不管是你的钱,还是他的钱,我都不需要。我已经把我的剧本卖出去了。”
她忽然间心情为之一振,很高兴我们终于换了比较愉快的话题。她说:“太好了!我真为你感到高兴。”
我什么也没说,只希望她的脸色会因我的沉默而收敛,但是她比我想象中的勇敢,她继续说:“我可以看看孩子吗?”
我耸耸肩,手指着玻璃窗内。悦心就在育婴房的中间位置,她看起来不再像是生气的葡萄柚,倒比较像是个香瓜,小小的、脆弱的香瓜……大部分时间脸上都插着管子的香瓜。
她的保温箱外的牌子上标示着她的名字——“悦心·利亚·夏普立欧”。她身上只穿着纸尿布,脚上穿着粉红色及白色条纹的袜子,头上戴着粉红色的帽子,上面还有可爱的小球。我给护士一大袋的帽子,所以她们每天早上都会给她换上不同的,她戴的帽子是全育婴室里最漂亮的。
“悦心·利亚。”奥黛莉小声地念着。“她……她的名字听起来跟我先生的名字很像……”
我点点头,然后用力地吞了一口唾沫。我回答她是因为毕竟她不是不理会我的人,也不是害我跌倒的家伙。
奥黛莉用面巾纸擦拭泪水:“你要留在这里吗?你要在费城独自抚养她吗?”
“我也不知道。”我老实告诉她:“我不知道要不要回到报社工作,还是要回到加州我朋友的家。”我说完才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说实话。我在加州临走前写了谢卡给朋友们,包括为我做了许多事的麦茜。然而,我对待她就像我对待所有的人一样,完全不予理会、完全保持缄默。我真怀疑她是不是还愿意把我当成朋友?
奥黛莉伸直腰说:“我希望能够当个好奶奶。”她小心翼翼地说:“不论你跟布鲁斯之间发生什么事……”
“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重复着她说的话。“布鲁斯有没有告诉你,我切除了子宫,以后不能再生了?他有没有告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坎妮……我真为你感到抱歉……”她又说了一次。她的声音颤抖,无助又害怕。我禁闭双眼,无力地靠在玻璃墙外。
“你走吧!”我跟她说:“请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谈这些,我很累。”
她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请让我帮助你。”她说:“你需要些什么吗?”
我摇摇头,把她的手甩开,也把脸转开。“拜托你离开!”说完就背对着她,直到听见她的高跟鞋声音渐渐走远为止。最后护士发现我靠着墙哭泣着,并且手紧紧握拳。
* * * * * *
那天下午,我走了好几个小时,我到了一个公车站去上厕所。我那只受过伤的脚忽然间一阵痛楚,但是我不管,继续走。
我看见了熟悉的体育场和摩天大楼,还有我工作的报社的白色大楼……还有我很久很久以前常去的费城大学减重中心。我还记得当时惟一的困扰就是如何变得苗条一点。
我很用力地按下了电梯按钮,差一点就把它给按坏了。我搭费城减重中心的电梯到了七楼,我知道现在大概灯都熄了门也锁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上去。
但是当我上去的时候,发现库医生的灯还亮着,他的门还开着。
“坎妮!”库医师叫着我的名字。他露出灿烂的笑容,仔细地看着我。
“怎么样?我算是个成功的案例吧!”我故意开玩笑说。“你看!短短几个月,我身上四十磅的赘肉就消失了。”我用一只手用力遮住自己的眼睛说:“我终于变瘦了!”说完便开始痛哭。
“快坐下!”他抱住我的肩膀,安抚我坐到沙发上。我坐下来悲伤地啜泣着。
“天啊!坎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去散步……”我开始叙述,可是我发现我说话大舌头,嘴唇干裂。
他把手放在我的头上说:“来,我带你回家去。”
他带我走向电梯,走出办公楼,经过一个贩卖机时,买了一瓶冰咖啡给我喝。
我上了他的车,麻木地喝着咖啡。
“我一直都在打电话给你。”他说:“我打到你家,也打到你的办公室去。”
“我很忙。”这是我一贯的回答。
“悦心还没回家吗?”
我摇摇头,盯着腿上的饮料瓶看,后来我们两人都没说话。
当遇到下一个红灯的时候,他又开始说话了:“Nifkin好不好?它还记得我教它的东西吗?”他快速地看了我一眼说:“你还记得我带它去探望你吧?”
我点点头说,“我没有发疯。”可是当我说完的时候,我忽然不是很确定我所说的话。疯子到底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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