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爷的世子妃》第289章


……
*
是午时。
苏念昏迷已两日,终在今日午时转醒而来。
苏念缓缓睁开眼,目光中便立马显现那抹蓝衣孤傲疏离,不由得一惊,霎时清醒了不少,直愣愣从床上坐起。微微低头,发现自己衣
发现自己衣衫尚还完整,松了一口气,可还是防备地看着离琴,“我为何会……”
“你晕倒了。”离琴被苏念这大动静给扰了小憩,眸中还微有倦意地道。
苏念愣了愣,晕倒?她为何会晕倒?“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她的意思是,她晕倒应当与离琴并未有何关系,可是离琴却是听成了另一番意思……
离琴以为苏念是怀疑自己趁她昏迷对她做了什么,不由得微微靠近苏念,看着苏念愣愣看着她,趁她未有反应之际扼制住她的肩膀。
苏念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张温润如玉的脸,还有肩头那强势的力度,这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离琴吗?
离琴淡淡勾起唇角,鼻尖都快要触到苏念的鼻尖了,吐气如兰地看着苏念道,“苏念,我觉得,我真的应该对你做什么。”
苏念闻言连忙摇头,想要动手,可是发现自己竟是浑身无力,不是虚弱,而是……好似……自己体内,丝毫内力都没有了?!
苏念晃了晃肩膀,奈何还是躲不开离琴的禁锢,怒然瞪着离琴,“离琴,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你可是会信我。”离琴眼里戏谑褪去,很认真的看着苏念。
苏念愣住了,信?她如何信?!苏念猛地摇头,“这般地步,我如何信你!”
离琴淡淡皱了皱眉,琥珀色的眸子淡淡划过一抹沉痛,愈发要靠近苏念,却听得苏念大叫,“离琴,你若是再靠近一分,我便与你同归于尽。”
她也不想到这种地步的。
真的。
离琴明显愣了愣,微勾的唇角泛了苦涩,“苏念,不对你做什么,我当真觉得,对不住我自己。”
他的心素来都是封固的,是她,是她突然出现,将封条轻而易举便揭掉了,却没有对他负责。
苏念闻言眉头狠狠一皱,人在危机情况下总是潜力无限的,虽然没了内力,但是苏念内心是极其惧怕离琴当真对自己做什么。
一狠心,苏念咬破下唇,血腥味弥漫口腔,让她痛得更清醒。双手猛地一抬,甩开了离琴禁锢她肩头的手,奋力将离琴推开。
离琴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后退几步才微微站稳。
没有内力,苏念的力气也是不小的。
离琴淡淡的看着苏念,“苏念,你就这般防备我?”
“我不该防着你吗?”
离琴忽而不知该说什么了,心里冷冷的抽疼,却别无他法。看着苏念对自己极其防备的眼神,他忽然苦笑两声,转身,朝外走去。
苏念以为离琴就这么走了,却听到离琴那温润如玉的清润嗓音如鬼魅一般传来……“关上门,看着,不许她走。”
顿了顿,离琴又补了一句,“不许她死。”
轻微的脚步声由近至远,苏念眼中渐露消极。
离琴方才做了什么。
离琴竟是,囚禁她?!
他疯了。
她也快疯了。
双手微转,运气至丹田,可终究还是没有一点内力的迹象。苏念颓废地半倚在床边,心里是悲凉。
……
“公子,苏念小姐不肯进食。”
“公子,苏念小姐还是滴水未沾。”
“公子,苏念小姐房内灯火通明一夜,苏念小姐坐在窗口吹了一夜风。”
“公子,苏念小姐……”
……
耳边都是手下通报苏念的情况,他心亦是疼。可是,他仍旧固执地坐在书桌前,分毫未动。
苏念,你可知,若是昨日你说一句你信我,我便会放你回京,还会派人一路相护?
离琴淡淡看着桌上苏念的画像,这样的画像,在他书房中不知有多少,他都记不清了。
每当他一人独影之时,总会想起苏念,每当想起苏念,他就都会画上一幅。
相遇已有几月,他这房中之画,竟是比相识的上百日还要多。
“公子,苏念小姐拔下玉簪抵于玉颈,说……说……若是公子再不放她归京,她化作亡魂亦是不会放过公子的!”
离琴闻言不禁大惊失色,桌上还余半杯烈酒未曾得饮,他却只觉心中已如焚火急。
抬步便踏着轻功往苏念所在的房间而去。
那是他自己的厢房,苏念住那里,他便住书房。
门,紧闭。
他的属下都守在门外。
离琴淡淡看着那扇门,那个他不经意便爱上的女子,此时就在门内。
可是,他的脚步却是胆怯了,顿住了,不再向前。
他忽然有些害怕见到苏念。
房内传来物体碰撞的剧烈响声。
离琴心下一惊,连忙疾步上前,推开几名属下,猛地推开门。
他听到别人如何说,他都只是心疼。可当他真真切切听到她造成的那些碰撞声,他慌了,他怕,怕她做傻事。
原来心疼都是虚幻的。心慌才是真真切切不可置否。
推开门,苏念一身白衣胜雪如旧,颓废地倚靠着桌角坐在地上,凳子,茶杯,花瓶,碎的碎了,倒的倒了,她也无神了。
忽然想起苏念如今的身体状况,离琴赶忙上前将苏念拉起来,扶住她轻飘飘的身子往床边走,本还无谓的苏念就猛地推开他。
“你到底还想做什么?!”
他不是世人称赞的温润如玉公子琴吗
玉公子琴吗?!
为何,为何要将她囚禁于此?!为何,为何要耽搁她去找裴子墨的时间?!无论裴子墨坠崖是天意还是人为,她没看到裴子墨还是不放心!
离琴眼里满是悲痛,犹如那解不开忧愁的暗夜流光,“苏念,我本就不曾想过对你做什么。”
他只是,想要让她多留几日,多看她几眼。
每次相遇,她与他都只是打个照面便分别。
他不求能如裴子墨那般与她厮守终身,亦不求与她能有多大关联,只是想要一个比短暂稍微久一点的相聚。
而已。
苏念摇头,几步退离离琴,“未曾想过?你将我囚禁于此一天一夜就是未曾想过?我浑身内力抽离非你所为?!”
离琴沉痛地看着苏念,谁知他此刻心有多揪,“苏念,我将你关于房内是因你那般疑我,我亦是人,怎会永远温和不怒,你体内内力消失,那是你身怀有孕了。凤女有孕,本就是武力尽封。”
凤女,有孕。
武力,尽封。
苏念犹如遭受晴天霹雳一般跌倒在地,离琴赶忙将苏念扶起,“你有孕,不可受凉!”
苏念已经愣住了,她竟然有了身孕?!不过一次而已……怎么会就有了身孕?!凤女有了身孕便不能动用武力,连内力都没有,这多少凤女陨落是不是就是怀孕的时候被打死的?
离琴将苏念扶到床边坐下,再度为她把了把脉,“胎儿尚好,以后切莫拿自己开玩笑。”
“让我走。”
苏念冷静下来,淡淡道。
“什么?”离琴眸子微转,暗了暗,他好似听不清苏念说什么。
苏念抬眸,清灵幽深的眸,有一种说不出的绝望。“让我走。”
“你如今和寻常女子有何不同,独自一人,我如何放心。”离琴目带担忧地看着苏念。
苏念忽而举起发簪,抵在脖颈处,“倘若我与寻常女子一般,今日你哪还会知道苏念是什么人。”
离琴沉默了。
他看到了她眼里的绝望,他却不知道她是因为有孕了而绝望,还是没了内力而绝望。
再抬眸,苏念发簪所抵处已泛红腥,离琴早已不知什么是淡然,一举将发簪夺下,“好,我放你走。”
走吧走吧,本就不属于他,他何必贪恋那么一点不属于自己的温存。
还徒劳让她难受,让她受伤。
离琴取出药箱,将药瓶中的些许药酒涂抹于苏念划破的脖颈,唉声叹气道,“以后不要拿自己开玩笑。”
苏念并未回答离琴,反而只是问他,“何时让我离开。”
“马上。”离琴将药箱盖好,“即刻送你出城。”
苏念点点头,摸了摸脖颈处的纱布,不能算作是纱布,不过在这古代,能有这种类似纱布的东西,也算是不错了。
离琴无奈看了看苏念,他也无法,如此固执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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