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第222章


?br /> 慕华终于忙完了,有时间来陪伴闲到发慌的丈夫。一见天帝踏入宫门,书怀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慕华迎着他热切的眼神,不知为何很想发笑。
“对了。”书怀追着天帝走了两步,又道,“西海那边前些天似乎来冥府要人了,您是想把存雪丢给他们,还是继续将人关在冥府?”
慕华闻声停下脚步,稍稍思索片刻,先问了冥君的意图。
严青冉能有什么意图?他每天光要处置那些死掉的恶人,就已经忙得晕头转向,再让他管龙族的事,不光是鬼使担忧,就连书怀也要心疼。书怀皱了皱眉,将冥君的意见如实相告,这倒也在天帝意料之中。慕华神色如常,点了点头,却仍然不答应放人。
只要天帝不松口,西海龙王吵得再凶,闹得太大,亦是无用。书怀暗自叹惋,他能够理解西海龙君的愤怒,任谁突然失去爱女,都是无法冷静下来的。
正当这时,慕华突然又出声:“如渊现下也在冥府?”
如渊自然是在的。书怀连忙回答:“冥君将他与存雪关在一处,但存雪整日寻死,前不久还主动往他跟前凑。我想,应当把他们两人分开看管才是。”
“不用分开。”慕华摆了摆手,“冥君的处置很巧妙。让他们能看到彼此,却又无法达成目的,这才是对他们的惩罚。”
想不到她竟然和书怀等人抱有同样的心思,看来书怀所料想的没错,前任天帝的面子已经派不上任何用场,存雪消磨掉了慕华的所有信任,消磨掉了她的所有耐心。多行不义必自毙,存雪坏事做尽,主动踏上绝路,再没有人愿意为他网开一面了。
只是这样的慕华,还真让人觉得有点陌生。书怀感觉她身上的确有些地方不一样了,可这种改变,似乎也不是坏事。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听到这阵响动,慕华脸上立刻现出一种怪异的神色。书怀察觉到她神色有异,循声回头望去,双膝顿时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也不知道那天梯出了什么问题,他眼看着从天梯顶端坠落下去的人,此刻居然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甚至还摆出一张臭脸,凶巴巴地瞪着他。
“青湄,你这迷路的毛病,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好呢?”天帝坐在桌旁,双手覆面,似乎愁绪无法纾解。书怀侧目去望青湄,但见青湄视线游移,支支吾吾地推卸责任:“通往天梯的路实在曲折难行,属下一时心急,唯恐无法按时到达天梯底部,便提前去接了,没有想到……”
“瞧他们的模样,你恐怕是在天梯中部接到的人。”书怀插嘴,“既然你找不到路,为何不从北海直达冥府?你入了冥府,自有鬼使为你带路。”
青湄答得理直气壮:“我找不到树。”
依照天帝原本的计划,风仪从天宫跳下去之后,将由青湄在天梯底部接应重新作为婴孩的他,并将他带回天宫。等他回到天宫,慕华会亲自抚育教导他,争取养成一个乖巧听话的好师弟。
然而半道上出了岔子,风仪和宫翡只来得及恢复成十岁的模样,就被迷路的青湄提前带了回来。他们的记忆尚未被清除,而慕华当然无法教导这样的风仪。这些天来她为这个问题忧虑许久,又不敢把这两个十岁的“孩子”再从天梯上丢下去一次,只能一边处理繁忙的公务,一边寻找愿意抚育风仪的人选。
当然她没有找到。
书怀看着孩童模样的风仪,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他已经比墨晖矮了一辈,若是风仪再比他矮一辈,那岂不是很有趣?
“墨昀,墨昀。”书怀回头叫道,“你不是成天想要个孩子吗?孩子送上门来了,我替你要了怎么样?”
墨昀还没来得及反对,就看到风仪咧嘴一笑,居然上前牵住了书怀的手。
“叫爹。”书怀道。
“叫叔。”小风仪奶声奶气。
作者有话要说: 摸鱼快摸完了。
第134章 封刀
人界春意渐浓,与人界临近的妖族山脉亦是如此。都说春天里容易犯困,现在看来,果真是这样没错。墨昀倒在他那张久违的大床上,双眼开始打架,但屋内聒噪得很,吵得他无法入眠。
慕华以天宫事忙为由,竟把风仪和宫翡全都丢给儿子看管。看着桌边争吵不休的风仪和书怀,墨昀一阵头疼。就好像书怀和存雪生来就不对付一般,他和风仪可能也是生来就不对付,不知为何,他总看风仪不顺眼,如今想想,多半是因为此人总和书怀缠在一起。
宫翡虽然变回了孩童,但她骨子里还是个负责任的下属,一回到妖族,就忙前忙后地替墨昀打理诸项事务。墨昀不是不想要她回来为自己分忧,但无论如何,让一个小女孩跑来跑去地忙碌,终归不是那么好看。因此,小妖王只好亲身上阵,让青湄带着宫翡去休息,宫翡为妖族劳碌了千百年,是时候让她歇一歇了。
不到忙时,就不觉得自己会累,墨昀管了妖族一天,就已经头昏脑涨,恨不得倒头便睡。他从来不知道那些小妖竟然也会有这么多麻烦事,连谁多吃了谁一颗野果,也要闹到妖王面前来解决。
从前父亲还在的时候,这些小妖倒是没有那么多鸡毛蒜皮的小事。墨昀思前想后,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是这世道太/安定了,自己也太温柔了,那些小崽子们闲得发慌,皮也痒痒,是时候叫他们挨打了。
可真要给他们一个教训,墨昀又懒得动手,他想留着精力用来对付风仪。一群吵吵嚷嚷,整天无事生非的小妖,也不如一个闷声不吭埋头不语的风仪来得可怕。虽说如今三界安定,不再需要他和书怀整日打打杀杀,但他总觉得风仪是个隐患,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要成长为一个危险分子,再次于天宫掀起狂澜。
书怀和风仪各怀鬼胎,然而他们抱着出奇一致的心思,都想拿辈分来压对方一头。书怀从天帝那里将风仪带回来,为的是逼他认输,让他乖乖叫自己一声爹,而风仪则是想逼书怀和墨昀认一个十岁的孩子作叔叔。他们谁也不肯先松口,谁也不肯先低头,墨昀终日听他们吵嘴,听得耳朵快要起茧,越发不明白那一个称呼有什么好执着。
他想不明白这一点,另一点却终于想明白了。
小孩子是真的不好玩。
“你这一步棋不能这样走。”书怀按住风仪的手,将对方刚刚走的那一步棋推回了原先的位置。风仪始终紧盯着棋盘,当然知道书怀为何说他不能这样走,若是他走成了,这一局书怀便赢不了,所以书怀拼了命也要拦住他,不让他在此处落子。
风仪仍想挣扎,但十岁的孩子力量太小,灵气也很微弱,无论动用哪种手段,都无法与书怀相抗衡。因此他只能磨着牙,看对方笑嘻嘻地耍赖,以非常不光彩的方式赢得了这一盘棋。
“你这个臭棋篓子!”风仪极度愤慨,“输了就输了,又不要你做什么。你整日耍赖,算不得光明磊落!”
“话不能这样说,这也是一种出奇制胜的方法。”书怀厚颜无耻,将风仪面前摆着的几颗糖尽数摸过来,放进嘴里嘎嘣嘎嘣地嚼着。风仪原就不喜吃糖,见书怀拿走糖果,他倒是觉得没什么,他只是为那盘本可以轻易获胜的棋局而惋惜。
如果要比下棋,书怀确实比不过他。每天耍赖固然可以赢,但风仪日后说不定要报复回来。书怀不敢冒被他报复的风险,因此选择了更为简单粗暴也更为安全的方法——不和他下棋。
书怀收了棋盘,命一旁的侍从端茶水上来,说要和风仪唠嗑唠嗑。风仪翻了个白眼,正要骂他两句,想了想却还是算了。
经历过太多事的人,总是会有疲惫之感,因此,坚持的时间一长,大多人都会想逃避。风仪从来不觉得自己拥有少数人才能有的心境,他捧着茶杯,盯着书怀看了半晌,突然有些羡慕对方的闲散。在这世间,恐怕唯有书怀这样什么都不关心的人才能一身轻松,风仪抿了口茶,轻哼一声,将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突然跳下椅子跑走了。
“嘿,你看他这脾气!”书怀讶异道,“我还一句话都没说,他居然直接走掉!”
“他嫌你烦。”墨昀头也不抬地回答。
“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是活腻了。你说谁烦呢?再说一遍?”风仪走了,书怀瞬间失去乐趣,过来折腾趴在床上的墨昀。墨昀的眼皮都已经开始打架,好不容易熬到风仪离开,正打算好好睡觉,没成想因为说错一句话,竟引来了更难对付的书怀。书怀的手在他身上到处乱摸,直让他哭笑不得,不知是该凶狠一点将人赶走,还是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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