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不是黑莲花》第69章


贵妃没有再多逗留,告退了。
回去的路上,芳宁殿的掌事姑姑见主子一路心事重重地样子,问道:“娘娘似乎心情不好?”
端贵妃浅浅一叹,坐直了身子说道:“倒不是心情不好,只是明日这宫里要风云突变了。明日,徐贵妃就会被禁足,刚才皇上本要把明珠托付给本宫,可是本宫建议皇上托付给魏贤妃。”
“为何?”掌事姑姑不解,“明珠公主如此受宠,娘娘接管明珠公主,说不定皇上也会更常来咱们芳宁殿呀。”
端贵妃淡淡道:“徐氏受宠至如此地步,也突然就倒了。明珠公主受宠,又真正能维持几时?她不过是个公主,说白了再怎么受宠也不会和皇位有半点关系。本宫把明珠给贤妃,正是想卖她个人情——你看她想孩子都想疯了,费尽心思抱走了淑妃的孩子,又发现那孩子脑子有问题,又丢了回去,一切功夫都白费。说到底也是可怜人。”
掌事姑姑诧异道:“贤妃还年轻,虽不算特别得宠,但总有侍寝机会,怎么不能自己生一个?”
“姑姑你糊涂了?”端贵妃一顿,才继续说道:“你忘了她当初和秦淑妃一同入府,一个能歌一个善舞。贤妃为了跳舞,维持身材不走形,用了息肌丸,那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过是缄口不言罢了。你看她现在这个年纪还面色娇嫩,肤如凝脂如同徐氏,就是用了这个的效果。但是相应地,用久了,其中含有麝香,自然不能受孕。”
掌事姑姑听了之后恍然大悟道:“奴婢是糊涂了,这都给忘了。”
端贵妃轻轻一叹道:“一个徐氏倒下了,三年之后的大选又会有千千万万个徐氏站起来,那个时候本宫又老了三岁,谁又知道,到那时候这后宫里,谁主沉浮?”
端贵妃说完之后,只剩下沉默。唯一的声音,是轿夫快速行走在甬道里,脚步的回声。
第二日一早,端贵妃带领宫人,去千禧殿宣旨。端贵妃并不动手,只远远地站着看掌事姑姑带着御林军上前。两个御林军,把□□交叉抵在宫门口,掌事姑姑还在和徐氏僵持着。没想到徐氏看起来瘦弱,力气却不小,抱着明珠公主不肯放手。
“撒手啊你。”掌事姑姑几乎使上了吃奶的劲,也抢不过这个女人。还好悄儿已经被人绑了去,不然抢不过孩子说不定还要被这两个女人拖进去撕了!
“你们谁敢动本宫的明珠!”她几乎是在嘶吼,“叫皇上亲口来说!不然本宫绝不会会放手!”
“抱走明珠。”一个男子淡漠的声音适时响起。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她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一样,瘫坐在地上。而掌事姑姑还在使劲儿,一下摔倒在地,明珠公主受到了惊吓哇哇地大哭。
“我错在了哪里?”她问。
“等你想明白了,再出来吧。”男子淡淡道。
说罢,千禧宫的大门被缓缓关起。只听咔塔一声,上锁了。
☆、第六十二章 歌姬
月舞今日出去逛了一圈庙会,看上了不少东西。看见有卖钗子的,她伸手拿起了一支钗子,货郎一看就笑道:“姑娘好眼力,这支鸾凤玳瑁钗,是这里最贵的了,这玳瑁乃是取自……”谁知他还没说完,就见那姑娘放下了,货郎笑意僵在嘴边不说话了。
又见这姑娘拿起了另一支钗子,货郎又笑道:“这支钗子不及刚才姑娘您拿的另一支好,这支金爵钗虽然样式精巧些,看着像金的,实际上只是铜胎的,不值几个钱。您刚才挑的那个……”
他话又没说完,被这个姑娘给打断了,“这金爵钗怎么卖的?”
货郎嘴一瘪,“三十文。”
这姑娘一手拿了金爵钗,一手往荷包里掏钱,摸了半天,给了他一堆铜板。货郎一数,整整少了五文!他不高兴了,皱眉道:“姑娘还差五文。”
“只有二十五文,卖不卖。”这姑娘倒是一点也不含糊,这不是青天白日里明着抢?他瘪瘪嘴,挥挥手,嫌弃道:“走吧走吧。下回别遇上你了!”看着姑娘长得白白净净怪斯文的,没想到,真抠!
更没想到的是,这姑娘临走了还说:“你给我留着那支玳瑁钗,我将来会来买的。”
货郎嗤笑了一声,她哪买得起那个?这姑娘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口气真够大的!于是乎,摇摇头,没搭理她,只当是玩笑话。
月舞回了嫣红楼,此时已经是饭点了。她回了自己的屋子看见摆了一碗饭,她拿起碗来嗅了嗅,就甩下碗,下楼找教坊嬷嬷了。
“妈妈,今天又送一碗馊饭来是什么意思?”她站在教坊嬷嬷面前,已经气得双手握拳。
可是教坊嬷嬷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还在一手拨弄着算盘,一手掂着银子,瞥了她一眼,满不在乎地说:“你不瞧瞧别的姑娘给妈妈我赚几两?你给我赚几两?你真以为唱两个小曲就能红了?真当自己是天上的凤凰呢?还以为皇上还会来找你叫你做宫里的娘娘啊?要想不吃馊饭,行!今夜就挂牌子□□,妈妈我保证你明天就是想吃天上的月亮都吃得着!”
“皇上不是给了你一大笔银子,要你好好照拂我?!”月舞越说越生气。
“用光了。”教坊嬷嬷说这话脸不红心不跳,还抬头瞥了她一眼,“在我的屋檐下你就得按我的规矩办事。”教坊嬷嬷早不在意这个月舞了。皇上忙着军国大事,清心寡欲多年了,肯定更没了要包了这个小娘子的意思,好好的资源不用白不用!
月舞冷哼一声,扭头上楼去了。
没过多久,嫣红楼门外挂了牌子,上面写着:“嫣红楼月舞娘子明夜□□。”不少人围着看。一个人看了起拍价,皱眉道:“这个月舞小娘子是个什么来头?怎么直接从一百两开始算?狮子大开口啊。”
有人听到,嗤笑一声:“这你都不知道?坊间有传言,三五年前当今圣上还是太子爷的时候包着这个小娘子,但是皇上登基之后就没找过她了。都说瘦死骆驼比马大,这个呀,是宫里娘娘的价!”
“真不真啊?要是真的,那得尝尝鲜!”那人一听,咧嘴笑了,摩拳擦掌。
“比珍珠还真!实话告诉您,这我是从教坊嬷嬷那听来的!”
“二爷,二爷!”小厮拍了拍听愣神的杨二公子,“二爷,咱们走吧,要是让老爷知道了您又流连烟花之地可不会像上一样手下留情了!”
杨二公子皱着眉头一脸的难以置信,甩开小厮的手,就往嫣红楼里跑去。跑了没几步,就遇上了教坊嬷嬷,教坊嬷嬷一伸手,杨二公子为难了,眼见着小厮就要追上来,他扯下了腰间的玉雕鹦鹉配饰丢给嬷嬷,抛下一句话,“给我拦住行止。”
嬷嬷接了玉佩,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赶忙拦住了追上来的小厮,说道:“哎哟,你家二爷累了,就让他上去歇会儿,不碍事儿的啊,走,到后院嬷嬷请你喝碗茶——”
“月舞!”杨二爷轻车熟路地上了二楼推开一扇门,也顾不得里面是什么场景就喊道:“不是让你等着我吗?”
彼时,月舞正坐在铜镜前梳头发,屋里没有其他人,这让他松了一口气。但是一想到楼下的牌子,他又心痛地无以复加,他快步走到月舞的身后喃喃道:“你再多等我一天不行?我和我爹商量了就迎娶你过门……”
月舞通过铜镜瞟了他一眼,把梳子往桌上一砸,怒道:“杨永,我警告你,以后我的房间你再不敲门就进来,我可就喊人了!”
杨永一听,赶紧赔不是道:“月舞我不是着急吗?下次、下次绝不敢了……还有,你明晚别接客了行不行?”
月舞冷哼一声,转过头来,直视着他的眸子,“你以为我愿意?我吃了半个月馊饭了,你来试试?说着要娶我娶我,说得多好听!你爹这个朝廷二品大员肯让我做你妻子吗?说不定门都不肯让我进!”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杨永往门外推,“出去、出去……”
等门啪的一声关上了,月舞靠在门边,浅浅一叹。
当天夜里,杨二少爷喝了个烂醉,半夜里才回的家,没想到已经夜深了,杨老爷屋子里的烛火还亮着。行止是杨永的小厮,他见了那光亮只觉得大事不妙,赶紧架着少爷往小道上溜。没想才没溜了几步就被人逮了个正着。没过半时辰,行止就被老爷喊了跪在堂下了。
老爷看了看烂醉如泥,瘫倒在地上的杨永,冷冷问道:“他是不是又去找那个歌姬了?”
行止皱着眉,挠挠耳朵说:“是也不是……”
“你少给老夫装蒜!”老爷听了一拍桌子,屋子里都是回响声,“你给老夫老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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