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的身份(电影版:谍影重重)》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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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想要求你证实什么东西!我只是想知道是否有可能看在上帝的份上,莫。有一个有着丰富杀人经验的人带着枪在到处乱窜,杀死他声称不认识的人,可他们都是和他在一起工作过三年的人。他否认自己在某个时候到过某个地点,可是他的指纹证实他曾在那里。他说一些形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无法辨认的面孔,他听说过但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名字,他声称自己从来就不是那个诱饵,这诱饵也从来就不是他!可这诱饵过去是他,现在仍是他!这可能吗?这就是我想知道的一切。紧张、时间以及日常生活中的压力可能不可能把他逼成现在这个样子?成为三个人?”
潘诺夫一时屏着呼吸。“有可能,”他轻声说。“假如你说的情况准确的话,有可能。我只能说这些,因为还有其它许多可能性。”
“谢谢。”康克林停顿一下。“最后一个问题。比如说,有一个日期——一个月份和一天——对那个假的人事档案有很重要的意义——也就是那诱饵的人事档案。”
“你必须讲得更具体些。”
“好吧。这个日期是那个身份被人用来作诱饵的人被杀日期。”
“那么现在的档案里显然不会有,可你的那个人知道。我理解得对吗?”
“是这样。他知道。这么说吧,如果他当时在场,他会记得吗?”
“作为诱饵不会记得。”
“作为另外两个人中的一个呢?”
“假设猎物也知道这一点,或者他在转移时传递了这个记忆,那么他会记得的。”
“还有,有一个地点,计划是在那里产生的,诱饵是在那里创造的。假如我们的那个人就在那地方附近,而且死亡的日期也临近了,他会不会给那个地方吸引过去?这事会不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使他觉得重要?”
“会的,如果它和原先的死亡地点有关联的话。因为诱饵是在那里产生的,所以有可能。这取决于此时他是谁。”
“如果他是猎物呢?”
“而且知道地点?”
“是的,因为他的另外一部分必须知道。”
“那么他会被吸引到那里去的。一种下意识冲动。”
“为什么?”
“去杀死诱饵,他会见谁杀谁,可是主要目标是诱饵。他本人。”
亚历山大·康克林放下话筒,觉得他那条不存在的腿在肿胀,思绪如乱麻,以致他不得不闭上眼睛去理出一个头绪来。他在巴黎……在巴黎市郊的一块墓地里做错了事?他弄错了原因,想杀死一个人,没能意识到真正的原因。他是在和一个疯人打交道。是这么个人,他的苦恼在二十年的训练中没得到解释,但是如果有谁考虑到那些痛苦和损失,一阵接着一阵没完没了的暴力……所有的一切都以无效而告终,他是会理解这些苦恼的。一切都没意义,今天一个卡洛斯被困住了,杀死了,而另一个又会取代他的位置,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戴维?
戴维,我终于说出你的名字了。我们曾经是朋友,戴维……德尔塔,我认识你的妻子和你的孩子。我们在亚洲的遥远岗位上一起喝过酒,还一起吃过几顿饭,你当时是远东最好的驻外军官,这一点人人都知道。你溝就要成为新政策的重要人物,并且是最有希望的人选,可是后来事情发生了。来自湄公河上空的死亡,你叛变了,戴维,我们都输了,但是我们当中只有一人成了德尔塔。在美杜莎行动中。我当时对你并不很了解,一起喝酒,一起吃一、两次饭并不能使两个人成为亲密的朋友——然而我们当中也没有什么人变成野兽般的人物。你却变成了野兽,德尔塔。
你现在必须死。没人能够受得了你,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再对你容忍下去。
“请离开我们,”威利尔将军对他的副官说。他到蒙马特咖啡馆里在玛丽·圣雅克的对面坐下。副官点了点头,朝离他俩厢座十英尺的一张桌子走去;他会离开但他仍在警卫。筋疲力尽的老军人看着玛丽。“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到这里来?他要求你离开巴黎。我向他保证过。”
“离开巴黎,离开角逐。”老军人憔悴的脸使玛丽心酸。“抱歉,我不愿成为你的另一个负担。我听到了收音机里的报道。”
“疯狂,”威利尔拿起他的副官为他要的白兰地说。“在警察局呆了三个小时,满口可怕的谎话,把我自己犯下的罪推给另一个人。”
“对他的描写十分准确,活龙活现,没有人认不出来。”
“他自己教人的。他坐在我妻子镜子关,一面以最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的脸,一面告诉我说些什么。他说这是唯一的方法,只有我去报警,制造一次通缉,卡洛斯才会深信不疑。当然他是对的。”
“他是对的。”玛丽同意。“可他不在巴黎,也不在布鲁塞尔或者阿姆斯特丹。”
“对不起,我没听清楚?”
“我要你告诉我他去哪里了。”
“他自己告诉过你了。”
“他对我撒了谎。”
“你怎么肯定?”
“因为当他对我说实情的时候我会知道的。你瞧,我们俩都心里有数。”
“他们俩……?我恐怕不太懂你的意思。”
“我想你不会懂,我敢肯定他没告诉过你,他在电话里对我撒谎,犹豫不决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心中明白我知道它们都是谎话。我当时无法理解,没能把事情联系到一起,直到听到收音机里的报道。有关你的和另一个人的。那份描绘……如此完整,如此全面,甚至提到他太阳穴处的疤痕。于是我知道了,他不会留在巴黎或者巴黎附近五百里之内的地方。他要去很远的地方——在那个地方,这描绘没有多大意思。他要把卡洛斯引去,把他交给与贾森有协议的人。我说得对吗?”
威利尔放下杯子。“我已经答应把你带到乡下安全的地方去,我不明白你说的事情。”
“那么我再把话说得明白些,”玛丽往前倾着身子说。“收音机里还报道了一件事,你显然没听到,因为你正在警察局里,或许正独自躲在什么地方。今天早晨,在靠近朗布里埃的一块墓地里发现有两个人给人用枪打死了。其中一个是从圣热瓦伊来的有名的杀手,别外一个已查明是——住在巴黎的前美国情报官员,一个很有争议的人,他在越南杀死了一名记者,因此给他两条路,或是离开军队,或是上军事法庭。”
“你是说这些事件是有联系的?”老人问。
“美国大使馆指示贾森昨晚到那块墓地去见一个从华盛顿飞来的人。”
“华盛顿?”
“是的,他的协议是和美国情报部门的一小群人签订的,他们昨晚想杀他。他们认为他们不得不杀他。”
“天啊,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不信任他,他们不知道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干了些什么,到过什么地方。可是他无法告诉他们。”玛丽停顿了一下,把眼睛闭上一会儿。“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从华盛顿来的人昨晚雇了别人去杀他。那人不肯听他说,他们以为他已经背叛了他们,从他们那里盗走了几百万,杀害了他从来没听说过的人。他并没有。可他也不能清楚地回答任何问题,他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而每一个记忆的碎片都是谴责他的。他是一个几乎全部记忆缺失症患者。”
威利尔布满皱纹的脸惊讶得发呆。他眯着眼睛凝神回忆。“‘由于弄错了的原因……’他对我说过,‘到处都有他们的人……奉命一看到我就格杀勿论。我正受到一些我不认识也看不见的人的追杀,就为了种种弄错了的原因。’”
“为了种种弄错了的原因,”玛丽把手伸过狭长的桌子轻轻碰了一下老人的手臂,用强调语气说。“他们确实到处都有人,这些人奉命看到他就打死他。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有人在等着他。”
“他们怎么会知道他去哪里了?”
“他会告诉他们的。这是他计谋的一部分。他如果这么做,一定会给他们杀了的。他是走进他自己布下的陷阱。”
有好几分钟威利尔沉默不语。他感到沉重的内疚,最终他低声说:“万能的上帝,我干了些什么?”
“你原来的想法是对的,他让你相信的说法也是对的。你不能责备自己,也不能责备他,真的。”
“他说过要把他的遭遇全部写出来,把他所记得的全部事情写出来……这陈述对他是多么痛苦!我无法等那封信了,小姐,我们不能等了,我必须知道一切,你所能告诉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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