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挑战 [rising to the challenge]》第12章


,这就是我的机会。但是,机遇不会从天而降,政府有权利创造机遇或者扼杀机遇。加利福尼亚曾经是一个开放包容的商业重地,这里欢迎每一位拥有良好商业理念、富有创业热情的企业家。但如今,这种优势已经不再。从创业的环境来看,加利福尼亚的商业环境是整个美国最不利于创新的。这是一种难以治愈的内伤。我们有义务为创新者、企业家和小型企业主提供更加便利的环境,帮助他们实现梦想,为人们创造就业机会,激发人们的潜能,从而让整个社会受益。我们需要的就是能够开启人们潜能的领导力。
我本以为这个周末将是我踏上政坛、准备领导加州的第一步。但是,计划没有变化快,人生处处充满变数。我一边向代表陈述我们所在的州和所在的国家在正确的领导下,能够做些什么,一边环视四周,我发现弗兰克已经不在那里了。
他在外面的公园里,来回踱步,他对我得知自己得了有可能丧命的癌症后,竟然还能泰然自若地向大家发表演说感到非常不解。
***
从萨克拉门托开车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平复了很多。对诊断结果的震惊也在慢慢消散。路上,弗兰克、我和黛博拉制订了下一阶段的计划。我最恐惧的就是癌细胞已经转移,这一点恐怕也是弗兰克最难以承受的。我们不知道癌症的性质,也就意味着我们不知道癌症的原发病灶。我在黑暗中想象着自己浑身长满肿瘤的样子。我们商定,回去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和我的好朋友、斯坦福癌症研究所的肿瘤学家岚嘉娜·阿德瓦尼碰个面。我和岚嘉娜的丈夫曾在惠普公司共事,后来就成了好朋友。我得癌症了以后,岚嘉娜一直对我关怀备至。从萨克拉门托回来后的那个星期天,她就来看望过我。她对我进行了检查,并告诉我,她觉得癌症并没有扩散。“我觉得这是乳腺癌,我们能治好的。”她对我说,“不过,你得做了化验后才能确诊,但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我那天晚上安心地睡了一个好觉。
周一上午6点30分,弗兰克陪我在斯坦福医院接受检查。在我腋窝里发现的肿块,有可能是各种类型肿瘤转移的结果。所以,医生得用排除法确诊。他们要我做的第一项检查是全身的正电子发射型计算机断层摄影(PET)。我喝了好几加仑'1'的药水,然后颤抖着躺着冰冷的仪器上,恍如隔世。
经过好几天的各种扫描检测,包括核磁共振和乳房X射线检查,我们最终有了比较确定的诊断结果:就是乳腺癌II期,因为在我左乳的肿瘤还比较小。不过是恶性的,已经转移到了淋巴结,而乳房X射线检查并没有捕捉到这些转移的癌细胞。显然,我很幸运。在奥巴马医改法案通过之后,美国健康和社会服务部改变了乳腺癌的筛查程序。他们建议女性每隔一年做一次乳房X射线检查,告别了过去的自我检查模式。奥巴马政府认定,这一程序的改革能够最大程度地减少虚假病情警报和检查成本。美国健康和社会服务部声称,原先的旧程序给女性带来了太大的创伤,引起了不必要的关注,所以要施行新的政策,这让我觉得很愤怒。他们口口声声说,女性很坚强,完全可以应付这些。但要是我遵守了这些规定,可能现在已经小命不保了。
我的左乳有肿瘤,右乳有癌前病变细胞。虽然癌细胞已经转移至7个淋巴结,但预后情况良好。医生们建议我做双乳肿瘤切除手术,去除癌变组织,而不是做全乳切除手术。当时听从了他们的建议,让我后来很后悔。2008年3月2日,我接受了手术。之前,我已经决定要在手术时对外界公布我的癌症情况。考虑到外界对我要竞选参议员的种种揣测,我希望能明确地知道:当消息传播给大众之后,我们该如何面对随之而来的各种状况。因此,黛博拉已经提前拟好了当时我们准备要发布的第二份声明。
几天后,医生给了我更具打击性的消息。在手术中切除的癌细胞组织边缘,也发现了癌细胞。医生们对此很不放心。除非切口非常干净,否则他们无法肯定癌症是否会复发。这个消息意味着我不得不接受更多次的手术,同时推迟化疗的时间。
第二次进行手术的时候,我的心情比较低落。当时,我一个人躺在担架床上,等着进入手术室。眼泪无声地掉下来,一个我不认识的护士走进来,握着我的手,用关切的眼神看着我说:“我知道现在是你非常艰难的时刻,但一定会好起来的。”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眼神,却极大地鼓舞了我。在与病魔的抗争中,我受到了很多陌生人的恩惠和关怀,这个护士就是其中之一。她可以说是我人生黑暗时刻的一缕阳光。
得了癌症以后,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和医生们聚在一起商讨病情。他们个个表情严肃,不停地告诉你他们推荐的医疗措施存在风险和副作用。病人对他们的病症已经感到恐惧,你还要强迫他们坐下来仔细聆听治疗中可能出现的新状况,这简直就是折磨。医生们建议我,除了化疗,还要进行放射性治疗。他们告诉我说,虽然我的身体能够承受放疗,但放疗有可能会引发继发性肿瘤。如果我不幸得了继发性肿瘤,情况就会变得非常麻烦。
面对这些信息,弗兰克和我不知所措。我的预后状况良好,但我们获得的所有信息都是负面的。不过,有两件事情还是让我感到非常幸运。一件事是,岚嘉娜就像是我的守护神,她不仅是一个肿瘤学家,也是一位乳腺癌康复者。她有能力帮助我,让我知道即使这些信息很恐怖,让人感到困惑,我们依然要往乐观的方面去想。最重要的是,她一直是我最亲密的朋友。每次化疗都是她在陪伴着我。她陪着我在医院里度过了无数个艰难的夜晚,虽然她身为医生,工作非常繁忙。她给我的恩情,我无以回报。
另一个幸运是,我在面对问题时,已经养成了从容不迫的心态和进行正确判断的习惯。我意识到,医生往往关注于治疗的负面消息,因为他们觉得无论是从法律、职业操守,甚至是道义上都有义务把话说清楚。医生要求我做的事是全面了解风险的概率,从而更好地配合治疗。虽然这让我当时感到不堪重负,但我依然感谢医生们的坦诚。我很幸运能有世界上医术最高明、最尽职的医生给我治病。他们是我的主治医生罗伯特·卡尔森,我的外科手术医生弗雷德·德巴斯,以及我的乳房再造手术医生劳伦·格林伯格。他们充分了解我的情况,熟悉我的病情,他们能毫无顾忌地向我提出他们认为的最佳治疗方案。从那一刻起,我就开始担心奥巴马的医改方案有可能会威胁医患关系。当你在面对痛苦的消息时,比如可能攸关生命的诊断时,医患关系决定了一切。你的医生是你信任的人,是有资格给你提建议,也是最了解你的人。当官僚主义的做法和成本计算挡在了你和医生之间,整个治疗过程都将受到影响。面对这种情况时,人们很难心平气和地投入治疗。
***
治疗中,我最怕的一个项目就是化疗。我曾经听人说过化疗的痛苦,至少我以为我有思想准备。我担心自己的体力能否抵抗这种疲劳、恶心还有其他的副作用。医生们曾跟我说过,我的身体状况很好,足以应付化疗。他们给我开出了比较积极的化疗时间表,4个月内8轮化疗。第二次手术又一次拖延了化疗开始的时间。现在,让我最难过的是,医生告诉我,他们依然不能确定乳房肿瘤切除手术是否已经完全清理了癌症组织。我还得再进行一次手术,但是化疗的时间不能再拖了。因此,我得等化疗结束后,再进行一次手术。
化疗果然不同凡响。4个月内,我入院三次。第一次是接受大量的输液,与许多化疗病人一样,由于我无法承受化疗的副作用,我出现了脱水症状,一度进入危险期。第二次入院是因为我感染了肺炎。在化疗过程中住院三次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而我的第三次是为了输血。我的心脏在化疗期间,情况持续恶化,最后一度停跳。我们不得不停止化疗,赶紧接受心脏治疗。当时,真的是很难熬的时期。一直以来,我都是非常健康活跃的人,但是在化疗期间,我却常常在想,我还有没有可能康复。当我最终赢回健康时,那是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我感觉,健康就流淌在我的血液里,我感受到了拥有健康的轻松自在。每当我不想去健身房健身的时候,我都会深呼吸一下,回想当时我虚弱到无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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