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挑战 [rising to the challenge]》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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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忙得不可开交之时，也就是2009年10月12日，我们得到了洛丽的死讯。时隔9个月，我又一次体会到了天塌下来的感觉，仿佛时钟都停摆了。在洛丽临死前的几个月里，我们一直在努力地和医生协调，确保他们深入了解洛丽的病因。但医生却必须遵守有关保护病人隐私的法律规定，因此，我们无法从他们那里获得洛丽的任何情况。最后，我们总算找到了一个愿意听我们诉苦的人，但她依然表示不可能向我们透露任何信息。一切，为时已晚。
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常常思考美国在应对心理疾病和药物成瘾方面存在的诸多问题。和洛丽一样，很多心理出了问题的人，往往反而会排斥人们给予的帮助。虽然制订医疗隐私保护相关法律的初衷是好的，但却无法阻止成瘾者继续走向万劫不复的毁灭之路。这些法律条文让我们对急需帮助的亲人爱莫能助，也让关心病人的医生很难为病患的家人提供高效的服务。而那些把成瘾问题妖魔化或者刻意淡化精神疾病对患者家人及整个社会环境影响的行为，也只会让问题更加恶化。
我们曾经希望洛丽能在人生最后的几个月里搬回来和我们一起住，但是，像很多成瘾者一样，她几乎是竭尽全力地想要躲开我们，从一切愿意帮助她的人身边逃走。我在和她最后一次通话的时候，请求她务必记得要寻求专业的帮助，她却一再拖延。而今，当我只能在自家客厅里等着警察把噩耗送上门的时候，我能想到的是，早知道我该做点儿什么，阻止事情演变到今天这一步。
悲痛和震惊像潮水一般淹没了我。痛心之余，我也对洛丽的遭遇感到悲愤。我安排好了葬礼，选择了她生前最喜欢的花——百合。当年她结婚的时候，新娘捧花就是百合。
我冥思苦想，不知道该在洛丽的弥撒卡上写什么。那些来参加洛丽葬礼的人，离开的时候，我希望他们如何追忆洛丽呢？最后，我们在弥撒卡的一面选择了宁静祷文。
上帝，请赐予我接受一切我所不能改变之事的宁静，请赐予我改变一切所能改变之事的勇气，以及分辨这两者之间的智慧。
在卡片的另外一面，一首诗让我们所有人感到平静，这恰恰也是我们的女儿洛丽最喜欢的诗：我自由了＇2＇
不要为我悲伤，因为我已经自由。
我将沿着上帝赐予我的路，
当我听到他的召唤时，他将带着我离开。
我回头，放下过往的一切。
我不能多留一日，欢笑、爱恋、工作或玩耍都已不属于我。
没有做完的事，就这样吧！
一日结束了，我找到了内心的平静。
如果我的离去留下一片空白，请用记忆的欢乐把它填满。
我们曾共有的友情、欢笑、亲吻，我也会深深怀念。
但不要让悲伤的时光成为你的负担，我希望你能拥抱明天的太阳。
我的人生非常圆满，我已拥有一切——密友，美好时光还有爱人的轻抚。
也许我的人生太过短暂，但请不要用悲伤来试图延长。
放轻松，和我一起共享上帝的福泽。
他现在想要我了。他已经让我获得自由。
那个星期五，我们的洛丽在匹兹堡安息了。弗兰克希望把她葬在家族墓地里，这样就能和弗兰克的父母做伴了。特雷西、洛厄尔、弗兰克和我从弗吉尼亚开车出发，把孩子们留给了洛厄尔的父母照顾。告别仪式结束之后，很多人都过来对我们说了一些安慰的话。在洛丽的葬礼上，亲朋好友们都说，洛丽去了一个更好的地方。我真的相信他们的话，也是这种信念，支撑着我们继续生活下去。
我一直是一名教徒。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信仰变得日益抽象。我每天祈祷，开始把上帝看成整个世界的超级首席执行官。他创造了宇宙，将一套复杂的管理过程施行于世界中，推动万物的生长变化。虽然众生经历不免坎坷，但是上帝的旨意是永久的，他并不会过分地看重每个细节是否完美。上帝并不曾见过每一个人，那他是如何洞悉一切的呢？圣女的出生、耶稣的复活以及圣洁的灵魂都是引导人们走向正道的伟大寓言。这些是决定一套复杂的治理系统能否有效运转的高深理念，但它们并非是真实的。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后来，在伊利诺伊州南巴林顿柳溪社区教会比尔·海波斯牧师的帮助下，我和上帝有了更深层次的接触，这更加坚定了我的信仰。我看到了生命中上帝与我们同在的种种迹象。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其实来自于科学和技术的世界，比如我凭借努力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职业道路；或者科学家们在海洋深处发现了成百上千万种新的生命形式。在一些阴暗的地方，条件恶劣的程度让人无法想象得到会有生命形式存在，更不用说物种的繁荣了，但你要知道，生命的奇迹就在于此。我们每天不是都在经历这种无法解释的神秘现象吗？物理学家们不是依然在努力地探究宇宙最基本的构造和变化规律吗？夸克、质子和暗物质难道不是更加深奥的奇迹吗？能量不会消亡，只会改变其存在的形式，爱因斯坦不是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吗？
上帝了解我们每一个人，并在心底记着我们每一个人，能够听到我们所有人内心的祈祷。每次我开启汽车的导航系统时，就会对人类的智慧感到惊叹。它为什么能够精确地记录人类的行踪，并在我们偏离预设路径时第一时间提醒我们，给我们做出回到正确路径的指示。我们可能会忽略这些指示，甚至可能会对这个每隔1　000英尺＇3＇就要提醒我们返回到原来路径的导航提示音感到厌烦。但是，导航系统的意义远不止如此。如果人类能够发明这套追踪人类车轮印迹的系统，那么上帝也肯定可以知晓宇宙中发生的一切，这种洞察能力并不是广义的把握大局，而是知晓每一分钟发生在每个人身上的事情。
10年前，我的母亲去世时，我和上帝还没有建立这层深厚的联系。母亲的去世对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当洛丽也离开以后，是我对基督的理解，拯救了自己。面对不堪忍受的悲痛，我不得不咬紧牙关安排葬礼事宜，我还得特别留意弗兰克。内疚和悲伤几乎吞噬了我们。只是弗兰克要比我更加痛苦。后来，当弗兰克告诉我们，他已经失去了个人的信仰时，我并不觉得突然。几个月以后，他就再一次感受到了上帝的温暖。这大大减少了我们的痛苦。我始终坚持信仰，但弗兰克却一度感到迷惘。但不管怎么样，我们总算熬过了那个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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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弗兰克商量了好几天，为下一步做打算。我们曾经想过要不要提前结束参议员的竞选活动，最后，我们两个一致认为，当时在华盛顿所做的决定具有重大意义，将对人们的生活产生重大的影响，值得我们为之付出和努力。因此，我们决定继续参选。
我们选择在2009年11月4日发布我们的参选声明。为了强调加州民营企业面临的问题，我们联合洛杉矶以南，位于加州加登格罗夫地区的地球之友公司企业主和雇员共同参与活动。地球之友是一家专门生产环保清洁用品的公司，由希腊移民范·弗拉哈基斯创办。我们当时正在举办一场活动，希望可以帮助加州人获得更多实现美国梦的机会，而范·弗拉哈基斯就是一个通过奋斗成就个人梦想的优秀代表。他18岁时从希腊千里迢迢来到美国，口袋里只有21美元。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勤劳，他创建了拥有5家制造厂、生产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