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之妻不可欺》第99章


再谈。
于是聂青鸾想了想,随后便问道:“你觉得,若是让城外的这些士兵守住陇城,而阿翎在外面攻城,他的胜算可大?”
赵小北仔细的想了下,而后说道:“陇城地势险要,城墙上又被元帅加固过,可谓是固若金汤,便是元帅自己来攻,只怕都是有些难度的。但元帅就是元帅,我们想不到的地方他肯定还是能想到的。所以我觉得至少还是有五成胜算的。”
“那我们就将陇城让给狗皇帝他们的兵将啊。陇城现下还是狗皇帝的国口土范围之上,他势必会让他手下的兵将好好的守住陇城,不让胡人夺了去的。而且胡人经由上次阿翎完整的收拾过一次之后,想来现下短期之内也成了不什么大气候的,这些狗皇帝的兵将应该能守住陇城的。而外面,就将陇城的兵将都抽调出去救阿翎,然后再由阿翎率着大家来夺下陇城不就行了?”
赵小北瞠目结舌。
“王妃的意思是让我们舍弃陇城?然后再夺回来?”
聂青鸾重重的点了点头,一脸严肃正经的回答着:“对。”
所以是不是还是觉得她在军事方面是有点天分的呢?知道什么时候该舍,什么时候该得呢?
赵小北沉吟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觉得这法子不好。先不说到底陇城都是左家几代人的心血,对左家,甚至于是对我们而言,陇城都已经不单单只是个城池了,他是我们的根本。做人怎么能丢了根本?再说,王妃,你以为攻城真的那么容易吗?特别是陇城,那得要死伤多少兄弟才行啊。”
是啊,听赵小北这么一说,放弃陇城也确实不是个好法子,只是,聂青鸾急道:“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我们在这里继续被狗皇帝的兵将围着,阿翎那里也是被他们给围着?长此下去,终归会有城破的一日,到时我们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只能困在城里等死吗?”
赵小北叹息了一声:“其实是我们兵将不够。不然我可以抽调一部分去解救元帅,一部分继续留在陇城守住这里。其实左家是有一支左家军的,人数虽然不算多,但个个都是能以一当百的。当年左老元帅为狗皇帝猜忌,老元帅无奈之下只好解散了左家军,散入了民众之中。至于如何召集左家军,以及让他们听令的兵符在元帅手里,不然现下我们倒可以将这支左家军召唤出来了。”
“我可以将这支左家军召唤出来,而且还可以让他们听我的指挥。”聂青鸾的声音虽轻,但掷地有声。
赵小北不可置信的望着她:“王妃,你,你说什么?”
然后他又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元帅该不会是,是将号令左家军的兵符都交给你了吧?”
他知道元帅每个月的俸禄都是交给了聂青鸾,王府里所有的大权也都交给了聂青鸾,但他没想到元帅会想号令左家军的兵符也都交给了她啊。
而就在他心中吐槽元帅竟然如此的爱王妃,真是爱到了身家性命都可以全部给王妃的地步的时候,聂青鸾已经珍而重之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荷包出来。
打开荷包,里面是左翎那时候给她的,装有召集左家军的烟花,和那枚黑黝黝的兵符。
于是接下来的所有事情就都很简单了。
先是释放出烟花召集出了所有隐在民间的左家军。这些左家军有隐在陇城内的,也有隐在陇城周边的,但看到这枚烟花腾空的那当会,皆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聂青鸾的所在。
而后兵符一出,所有左家军齐齐听令于聂青鸾。
赵小北抽留下了一部分的兵将继续守城,而自己和聂青鸾则是领着其他的兵将和这支左家军出城去解左翎的危困。
有了这支左家军的加盟,围攻城外的那支队伍就不在话下了。
打开城门,下去直接冲杀之就可以了。
待到战败这支队伍,他们立即没有一刻停顿的,日夜兼程的赶往左翎所在的小城池。
86。满血复活
就在聂青鸾和赵小北领兵出发来解救左翎的时候,他的情况已经慢慢的转好了。
当初在京城城墙之下看到自己祖母被高高挂起的人头,又亲耳听到聂青鸾已死,且尸身被随意丢弃至乱坟岗,任由野狗孤狼糟口蹋的时候,他内心愤慨无比,当即便立下了要狗皇帝一家血债血偿的誓言。可是随着一口血的喷出,他忽然就觉得整个人被抽调了主心骨一样,烂泥一般的软了下去。
他整夜整夜的无法入睡。只要入睡,他就会梦到幼时祖母如何教导他的画面,还有这一年多来他和聂青鸾相处的点点滴滴。
梦中祖母和聂青鸾在质问他,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们,任由她们落得个如此悲惨的下场?
于是左翎便开始了整日整夜的指责自己,怨恨自己。
世间如此之大,可是亲人却一个个的都离开了他,他龋龋然的独行于这世间,又有何意思?
最悲伤的时候,他甚至想到了死。
以往聂青鸾和他开玩笑的时候曾经说过,将来不管谁先死,奈何桥上一定都要等着对方啊,然后手拉着手的去投胎,这样下辈子就会离的很近,不用费劲去找对方了。
那么现下,她是不是在桥上等着他呢?而后当晚,他便梦见了聂青鸾。
她正站在孤寂的桥上,桥下是深黑不见底的忘川河,两岸是传说中的花叶死生不相见的朱红色曼珠沙华,聂青鸾一身纯白单衣,长发披散,面容哀伤的朝着他伸出手,对他说着:“阿翎,我冷。”
他想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可是无论他怎么向前走,却始终走不到她的面前,可是她的声音却是清晰无比的传入了他的耳中:“阿翎,我冷。”
她说她冷,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啊。
左翎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枕头那里已然湿透。
他怔愣了一下之后,然后披衣起床。
窗外冷月高挂,疏疏离离几颗寒星。
他就这么抱着胳膊站在窗前,任由夜风吹着他尚在病中的身子。
王顺推门而入,见过左翎瘦削的身影站在那里,由不得鼻子就一酸。
“元帅,”他上前,将手中提着的方盒打开,拿了一碗鸡丝粥出来,低声的说着,“喝些粥吧。”
元帅这些日子滴米未沾牙,晚间也很难入睡。好不容易睡着了,可过不了一会之后总是会惊醒。他自己或许是不知道,他整个人现成都已经瘦的两颊都凹陷了进去,他在旁边看了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只是老祖宗和王妃的死,对元帅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元帅,”见左翎依然还是背对着他站在窗边,一丝要过来喝粥的意思都没有,王顺便又低声的说了一句:“您过来喝些粥吧。”
想了想,又狠了狠心的加了一句:“当日您说过要给老祖宗和王妃报仇,让他们血债血偿的,您这样不吃不喝的是要做什么呢?若是教王妃知道了,不是会说您言而无信,埋怨您没有给她报仇吗?”
这话一出口,他明显的就感觉到左翎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后他便见到左翎慢慢的转过了身子来,定定的望着他。
王顺心中一喜,看来方才他那话元帅是听进去了。但他面上却是不敢表现出来,反而依然是说说着:“元帅,您若是不想王妃责备您,您就该好好的吃饭睡觉才是。然后您再带领着我们大家伙打到京城,将那狗皇帝和那狗皇后从那大殿宝座上揪了下来,再将王妃当初受过的苦加倍的让他们也受过一遍,这样才算是为王妃报了仇啊。”
他心里想着,这领兵打到京城,把狗皇帝赶下他的皇帝宝座,怎么着也得两三年的时间。时间能淡化一切,到了那时之后,元帅总该不会是像现下这样失魂落魄,整日的如同个行尸走肉似的活着吧?
而很显然,他的这话左翎是听进去了。因为左翎竟然是转身朝着这边慢慢的走了过来,而且是在桌旁坐了下来。
王顺见状大喜,忙双手捧起鸡丝粥放到了左翎的手边。
左翎拿着勺子,慢慢的舀起一勺粥喝了一口。
许久未曾进食,这猛然的喝了一口粥,左翎却是觉得胸腔中的那颗心似是猛然的被人给攥紧了一般,生生的痛的厉害。
“这鸡丝粥,”这些日子他都没有开口说过话,这猛可的开口说话,声音听起来很是嘶哑,“跟鸾儿做的,味道倒是有六七分相似。”
一见他提起聂青鸾,王顺的面上也有些黯然。
“这粥是青儿做的。她在王妃身边待了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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