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汉代表作(中国现代文学百家系列)》第48章


菱花镜里想青春。
(1935 年初作,后半篇因作者被捕入狱,由安娥补写。首由聂耳作曲,后由任光另作曲,为电影《凯歌》插曲。原载中国戏剧出版社 1983 年出版的《田汉文集》第 12 卷。)
《义勇军进行曲》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
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
起来!起来!起来!
我们万众一心,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前进!前进!进!
(1935 年作,原为电影《风云儿女》主题歌歌词,聂耳作曲。原载 1935年 6 月出版《电通半月画报》第 2 期。)
《夜半歌声》
空庭飞着流萤,
高台走着狸鼪,
人儿伴着孤灯,
梆儿敲着三更。
风凄凄,雨淋淋,
花乱落,叶飘零。
在这漫漫的黑夜里,
谁同我等待着天明?
谁同我等待着天明?
我形儿是鬼似的狰狞,
心儿是铁似的坚贞!
我只要一息尚存,
誓和那封建的魔王抗争!
啊,姑娘,
只有你的眼,
能看破我的生平;
只有你的心,
能理解我的衷情。
你是天上的月,
我是那月边的寒星;
你是山上的树,
我是那树上的枯藤;
你是池中的水,
我是那水上的浮萍!
不!姑娘,
我愿意永做坟墓里的人,
埋掉世上的浮名!
我愿意学那刑余的史臣,
尽写出人间的不平。
哦,姑娘啊!
天昏昏,地冥冥,
用什么来表我的愤怒?
惟有那江涛的奔腾!
用什么来慰你的寂寞?
惟有这夜半歌声,
惟有这夜半歌声。
(1937 年作,为电影《夜半歌声》主题歌词,洗星海作曲。原载中国戏剧出版社 1983 年出版的《田汉文集》第 12 卷。)
《热血》
谁愿意做奴隶?!
谁愿意做马牛?!
人道的烽火燃遍了整个的欧洲,
我们为着博爱平等自由,
愿付任何的代价,
甚至我们的头颅!
我们的热血,
地泊尔河似的奔流!
任敌人的毒焰,
胜过克里色姆当年的猛兽,
但胜利终是我们的,
我们毫无怨尤。
瞧吧!
黑暗快要收了,
光明已经射到古罗马的城头!
瞧吧!
黑暗快要收了,
光明已经射到古罗马的城头!
古罗马的城头!
(1937 年作,为电影《夜半歌声》插曲歌词,洗星海作曲。原载中国戏剧出版社 1983 年出版的《田汉文集》第 12 卷。)
《黄河之恋》
(白)追兵来了,可奈何?我象小鸟儿回不了窝。做贼吗?不!阿宝,等着我!我是一个大丈夫,我情愿做黄河里的鱼,不做亡国奴,不做亡国奴!
追兵来了可奈何?
娘呵,
我象小鸟儿回不了窝,
回不了窝。
(白)做贼吗?不!阿宝,等着我!
我是一个大丈夫,
我情愿做黄河里的鱼,
不愿做亡国奴。
亡国奴是不能随意行动呵,
鱼还可以作浪兴波,
掀翻鬼子们的船,
不让他们渡黄河,
不让他们渡黄河!
(1937 年作,为电影《夜半歌声》插曲歌词,洗星海作曲。原载中国戏剧出版社 1983 年出版的《田汉文集》第 12 卷。)
《天涯歌女》
天涯海角觅知音。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
郎呀,
咱们俩是一条心。
家山北望泪沾襟。
小妹妹想郎直到今,
郎呀,
患难之交恩爱深。
人生谁不惜青春。
小妹妹似线郎似针,
郎呀,
穿在一起不离分。
(1937 年作,为电影《马路天使》插曲歌词,贺绿汀作曲。原载中国戏剧出版社 1983 年出版的《田汉文集》第 12 卷。)
《四季歌》
春季到来绿满窗,
大姑娘窗下绣鸳鸯。
忽然一阵无情棒,
打的鸳鸯各一方。
夏季到来柳丝长,
大姑娘飘泊到长江。
江南江北风光好,
怎及青纱起高粱。
秋季到来荷花香,
大姑娘夜夜梦家乡。
醒来不见爹娘面,
只见床前明月光。
冬季到来雪茫茫,
寒衣做好送情郎。
血肉筑出长城长,
侬愿做当年小孟姜。
(1937 年作,为电影《马路天使》插曲歌词,贺绿汀作曲。原载中国戏剧出版社 1983 年出版的《田汉文集》第 12 卷。)
《怀乡曲》
想望望天边的云树,
奈眼前是万丈高墙;
手扶着铁栏杆上,
凝凝地思我的家乡……
想学鸟儿高飞,
奈脚上是铁锁锒铛;
在这没有公理的时期,
这儿就是我们的家乡。
想争取大众的解放,
奈手中没有刀枪;
斩断这重重的铁链,
去保卫我们的家乡!
(1937 年作,为电影《马路天使》插曲歌词,贺绿汀作曲。原载中国戏剧出版社 1983 年出版的《田汉文集》第 12 卷。)
散文
《荆棘之路》
她的心常做些可爱的事,
充满我枯槁的心胸以纯朴的花儿;
在我岑寂的心弦上弹着和谐的调子,
使我在不欢愉的时候得着欢愉。
——From John Masefield's
“Her Heart”①
一她眼中所见的最后的信
十四年十二月二十日(阴历)的事,这是我再也忘不了的。我听得漱瑜危笃的信,由省城急速回乡。这天真如同伴者皮达三君所言,是“轻风细雨天”,天虽示了我许多不祥的前兆,但昧于运命的我,并不觉得。他只觉得所谓“危笃”,不过是他所爱的人催他急速回到她的床榻前的有效的符咒,这种心里的不安象风过后的湖波马上便要平静的。他始终怀着和她快会面的 爱人在花前月下清谈,山颠水涯携手的希望,尤其是希望他的爱人因这次大病之后一变前此保守退婴的态度,下勇猛的决心,继她那贡献了碧血丹心于 其乡国的父亲梅园先生之后,和他向人生的战场进攻。他相信这是有把握的。因为她的态度实在已经大变了。第一她从前是非常朴素的,布衣布裙与罗绮满身者立不以为耻,现在她忽然要穿穿美丽的衣裳了。她说她的少女时代不曾花过一下,不曾穿过一件红的衣裳,太可惜了。她于黄衍仁兄与罗曼女士结婚的席上居然赶成了一件水红的袄子穿了。那天她很高兴,她侥幸她身上虽然瘦得不堪,而脸上还不十分瘦,她细意的化妆,在她那爱戴的黑绒帽子边上,还安上了一朵鲜花。倘若不是因为她的脚上无力,走起路来非常吃苦,谁不以为这朵病的蔷薇(Sick Rose) 重向春风颤抖,涅槃后的凤凰(Phoenix)又从死灰中复活呢?不过这终是我们的希望吧,蔷薇终于要谢了,凤凰终于要成灰土了。那回之后,我们永不看见我那粉妆玉琢的漱瑜了。
我同皮达三兄走到离我故乡不远的崩墸恕Q┖蟮拇迨校萁橇旨洳辛糇判矶喟卓椤R蛭赣瓴恢梗挥衅套呕ǜ谑穆飞隙急煌吹幕醭甸龀梢惶跆醯恼藓邸H谱耪獯迨械氖且煌寰透傻暮铀慌诺勾沟目萘峦2醋偶钢火叼舜叼硕枷性诖裆希蛭沉耍嵋渍也蛔潘堑奈恕K诖逋诽魍艘换幔氐酱锶牟璧昀锢础U獠璧辏患以踊醯甑奶冢窃踊醯瓯闶怯收齑λ谴吧吓帕凶判矶辔薹ㄍ兜荨⒒蚺稳饲鬃岳慈〉男偶N颐堑男偶钦绽煞懔指塾示执摹4舜Ρ静槐赜兴男拧K还闷娴脑谀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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