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丑1》第85章


:“你都看见了,搞企业的人一天到晚都在应酬中生活,哪有诗情。我真想找个地方清静几天。”说到这里,她装着随口问:“嫂子呢?干什么工作?”夏吉利笑着说:“如今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沙金丹抿嘴一笑,说:“还是自由身呢,那好,咱公司里打工妹不少,介绍一个怎么样?”夏吉利没有接住话把儿,他问:“你呢?”金丹把两手一摊,两肩一耸说:“有过,现在是空白。”
敲门声,刘一兵进来了,是来向金总辞行的,他明天早晨零点二十五分的火车,他要回原籍报考。他说,他要报考一所重点大学。临走,他对夏吉利说:“沙总是外严内柔的人。雨田先生留下,跟着沙总干吧!沙总不会亏待你的。”小伙子向他们说了一声“再见”就要走,金丹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叠钱,说:“拿去先用吧!考上学后,给公司来个信,对别的青年人也是个鼓励。”刘一兵伸手要拿,金丹用手一挡,笑笑说:“说过的。你得给公司写个保证,保证毕了业,为公司低酬服务五年。”刘一兵尴尬地缩回手,说:“沙总高看我了,我还不一定能考上呢!”沙总看了他一眼,说:“考上考不上是另外一回事,你必须回到这里来。必须,你懂吗?”她神秘地对他笑笑。刘一兵说:“我懂,我懂……”神色很不自然地立了一会儿,又坐到沙发上,说:“我打借条,将来还上。”沙金丹说:“我要还人,还个人才,你是人才!”又看着刘一兵的眼睛,说:“我是做生意的,投入就要索取回报,公司为你已经先期投入了补习费,将来还要投入的。咱们签个合同吧!”见刘一兵不吭声,她问:“你理解我的意思吗?”刘一兵忽然站起来,走了两步,打了一个转,又走回来,看着金丹,说:“我理解你,我理解你,你也……要理解我!”又昂起头,说:“我不是包身工,我是自由身……”沙金丹一听,简直气昏了,她没想到她看重的刘一兵会想到这个份儿,那么他以前的表现都是伪装了。她忍了忍,说:“你啥时也没有卖身啊!”刘一兵硬着脖颈走了,脚步把地板踩得嗵嗵响,他走了。沙金丹猛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知道,这个小弟弟一样的打工仔已经在她的感情生活乃至夜生活中占着重要位置。夏吉利看见她的情绪在变化,试探着说:“这位是……”金丹答:“远门表弟。”又解释说:“就是他提议搞诗歌擂台赛的。”夏吉利说:“他很幸运,能到你这儿工作。”金丹眉毛一扬说:“雨田先生如果不嫌弃,那就留下,公司正需要几个有眼力的文化人,在这里不敢说能让你大红大紫,一碗饭还是吃得饱的。”
夏诗人就留下了,一方面出版他的诗集,一方面继续搞“热风”擂台赛。他对金丹说,他就是冲着“热风”两个字来的,当初的热风诗友不知都在哪儿,谁想咱沙老总还记着“热风”哩。金丹打趣说:“我只记着你哩!不然早热不起来了。”夏诗人脸红了一下,说:“真能再热起来,也不枉当年浪漫一场。”金丹说:“你说呢?”
这几年来的放荡生活,使沙金丹早已忘了情和爱的那些纯属少女的浪漫,但她毕竟是一个女人 ,女人就是需要男人陪伴才能算是美满的,尤其是夜晚,已被刘一兵撩逗起来的欲望,更是像夏天的江流,汹涌澎湃。到了这时,她才知道,他是她惟一与她同居后留下思恋的一个男人——刘一兵走了,她搁浅的欲望,有点饥渴了。她渴望男人的体恤,她渴望男人的刺激,她只有在男人的体恤和刺激中,才能成为一个女人。她是女人,她应该拥有成熟女人应有的一切,当她身心疲惫不堪时,可以倒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享受一个男人大胆的热辣辣的注目。她可以呢喃几句什么,然后开始正式进入女人的角色——这时,她不再是总经理,她是女人,仅仅一个女人,一个需要男人的女人……
夏吉利出版了诗集《夏夜来风》,以挑战的刺激性和欲望满足后的无聊与厌倦为意象,大肆渲染男女休战状态的涅槃意识。他的诗中,人的肉身已成为一具躯壳,两性的精灵在身子上空盘旋,召唤肉身的复活。这部诗集里,异性恋、异性交、多性恋、多性交的朦胧意识,给他的诗带来多解性和刺激性。如他的诗《沉浮》:梦幻人生沉浮一个无言的故事无论怎样的诱饵与粘连空洞与充实一样恐怖我相信了日与夜的交接是必要的一种程序只为一点美丽两人交合处曾经珍惜的面具已经破碎涛声依旧呻吟依旧
第四卷女老板和她的打工仔(二)(2 )
诗集在金丹所属的一家商场柜台摆放,购者如潮。第四天,由作者签名售书,十天之内三千册全部售完。夏吉利感激金丹,亲自把一本诗集送给金丹,这时金丹看着夏吉利,问附录“金丹闺怨”里的诗反映怎么样。夏吉利说:“读者反映说:鲜嫩,润甜,美感有余,性感不足。”金丹问:“你认为对吗?”夏吉利说:“有一点点对,如今男人喜欢性感女人,不喜欢忸怩作态者,于是含蓄呀这些传统诗歌美学观念已经受到了冲击。”金丹笑笑说:“那么女人喜欢什么呢?”她说着进入到卫生间打开热水器,一阵“啪啪啪啪”脉冲打火后,她又走出来,对夏吉利说:“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几乎所有的诗人写诗,都是站在男人的立场上,以男人的视角来欣赏女人,即使女诗人的诗也是把自己扮演成一个痴情鸟角色,来抒发被男性欣赏的愉悦或是被遗弃的幽怨,大概如此而已。这多么不公平啊!那么诗人们能否换一个视角,女人的视角来写?”她狡黠地眨眨眼,“我要洗澡了,咱俩有机会好好讨论一下,行吗?”走进卫生间。夏吉利听着哗哗啦啦的水声,问水温可以吗?她回答:“凉,再调一下。会调吗?”他答:“会。”从外面把水温调了调。金丹说:“可以了,谢谢。”他笑了。隔着磨砂玻璃,只见一个朦胧的身影,她扬着手臂,然后又过来拉上了橘黄色的丝绒帘子。他正要离开,她把帘子又拉开了。就见一个女人赤裸的胴体映在半透明的磨砂玻璃上,她双臂上举,大概先洗头,他想里面的世界是怎样一场酣畅热烈的“夏”雨啊!他咽了一下口水,想起刚才女人留给他的话题,更感到这个金丹是个女奇人,她美丽、聪颖而又大胆,还能异想天开,他想像着,想着这个女人的神秘和神奇,想像着,想像着……又不由自主地向里边看着,水声哗哗,那双乳高耸,纤腰微束,臀部后鼓的轮廓,令他激动异常。他不知金丹为何又把帘子拉开,是因为里边光线暗?不是,里边有一盏吊灯,她的美丽的倩影就是透过灯光才映出来的啊!
他不敢在这里再看下去,说:“水好了,我走了。”金丹答:“等等。”他立住,像定身法定在那儿,又不由自主地回过头去。啊……忽然明白了,他心目中一直把她作为情人来抒发倾慕之情的。有位诗人说:“情诗应当只有一个读者。”说得太好了,《夏夜来风》就只有金丹这惟一的读者。想到这里,他不由对磨砂玻璃又扫了一眼。
她出来了,身上缠着雪白的大浴巾,闪一下身,进到卧室里,换上一件香艳的粉色吊带睡衣,再笑盈盈地走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上,使她的脸蛋分外姣美,脖颈细长,一对乳房微微露出上半,乳沟处露出一道含蓄的暗影。她轻柔地在地毯上走动时,一双修长的腿在睡衣中时露时掩,尔后她坐在梳妆台前,把蒙娜霜倒在手掌上细心地搽脸。她从镜中发现他痴迷的样子,回眸一笑,说:“想好了吗?女人喜欢什么样子的男人?你这个诗人是不是应该换个审美视角呢?”夏吉利坐到沙发上,喝口茶,说:“女人喜欢男人健壮、硬气、洒脱。”金丹说:“那叫什么感?”夏吉利说:“硬感。”他笑了。金丹也笑了,露出一口糯米白牙,衬着红丢丢的嘴唇,多柔多美啊!他是诗人,心里不知发出多少感叹号,最后,他忽然神经质地冲到金丹身后,嗅着,深深地吸了一口香气,舞台朗诵一样:“啊,金丹啊!……”金丹吓了一跳,一扭头,他没词了,尴尬地呆立着。金丹站起身来说:“女人喜欢疯感的男人,知道吧!”夏吉利说:“我觉得我就要发疯了,发疯了。”金丹轻声一笑:“疯得进监狱,你敢吗,胆小鬼。还记得我当年让你同情敌决斗的提议吗?我喜欢胜利者,可你胆怯了,自动退场了。甚至没有了对手,也不敢冲上来……”夏吉利听着,干咽着唾沫?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