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丑1》第98章


沙金丹怀着一腔义愤回到深圳。正巧郑连三取道香港来到深圳,举行记者招待会,宣布菊乡市于×月×日——×月×日在香港、深圳两地举办菊乡市情介绍会,欢迎海内外有识之士来投资开发,共同发展。但投资者寥寥无几。郑连三对此迷惑不解。经过调查方知,此地商家手中都有一份菊乡“沙家湾”事件的传单,这张传单破坏了菊乡形象,使得投资者对菊乡的软、硬环境望而生畏。
几乎与此同时,菊乡又爆发了大规模的沙家湾农民弃农事件。那几天,沙家湾村所有青壮农民都背着行李带着妻子儿女离开菊乡,把土地交给安顺风。正在包村的一个干部,只身跑回市里,直接向齐秋月反映。齐秋月到车站时,只见成百上千的农民正往火车站拥去。齐秋月问一个中年汉子要到哪里去。那汉子答:“此地不养爷,还有养爷处。”齐秋月听了,有一种钝刀剜心般的疼痛。齐秋月马上从车站维持秩序的服务员手里借过一个半导体喇叭,向这些背井离乡,丢弃土地的农民们说:“乡亲们!我是齐秋月,也是喝温凉河水长大的。请静一下,我代表市委、市政府讲几句话。”她颇动感情讲了十多分钟,最后,他说:“如果有愿意回家的,政府派车送大家回去。村委会、村支部的问题,市里、乡、县会派人妥善解决的。如有困难,政府也会帮助大家战胜困难,如果还要出去打工,这也不是一件坏事,到外边学点技术,挣点钱,将来回来就更能建设好家乡。不过不要盲目外出,应当由政府先行联系好地方,再去也不迟。希望大家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为大家服好这个务。”她心里明镜一般,这是“沙家湾”事件的阴影笼罩的结果。最后他问清了这群农民的去向,一部分要到新疆兵团搞棉花,一部分要到南方去打工。他马上做出决定,由劳动局分别派两个得力的干部带队,在火车上同有关单位联系好,以免乡亲们到了外地无依无靠。她的这个决定,马上传达给外出的农民,人们感动了,说:“这才是人民政府。”有人高呼:“人民政府万岁!”、“共产党万岁!”齐秋月听了,不觉眼里饱含热泪……她正想着再说句啥话,有干部来到车站,说,的士和面的司机集体进省上访,抗议政府营业性收费太多。齐秋月问,现在人拦住了没有?对方说,车队已经出市了。齐秋月让身边的人打手机立即通知○○七国道方城县城关收费站,想办法劝阻,又通知工商、公安、交通等有关部局马上到方城现场办公,解决有关迫在眉睫的问题。
齐秋月驱车赶到方城县城关收费站时,交通已经堵塞,只有一个车道让大车通行。她随车一路看去,面的车黄色车身,一辆接一辆,续成一字长蛇,摆有一里多长。另一边是出租车的车队,两队车辆并行,像检阅的仪仗车队。齐秋月跳下车来。向挡在横杆前的首车走去,只见车前贴的横幅标语是:“要饭碗,要公正。”出租车上的横幅是:“减租,减税。”
经过了半天的疏导,两列车队终于返回菊乡,齐秋月刚刚进入市区。几个工人拦住了车头,声称自己全家下岗,好不容易借钱买了一辆三轮车,办不起手续,车辆被扣,请领导开恩,发个指示把车还给他们。齐秋月今天太累了,她眉头皱了起来,那几个车夫,眼巴巴地看着她,希望从她的眼里看出希望,一见领导这个神情,齐刷刷地跪了下来,说:“我们说的都是真话,要不宁愿撞车撞死。”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工人,掏出他几十年当劳模的奖状、荣誉证、锦旗和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奖状、纪念章,双手托着请领导过目。他说:“我是共产党员,当年解放军打菊乡时,我是护厂纠察队长,如今厂子忽然就垮了,俺祖孙三代都是吃厂里饭的,解放时俺护厂,怕特务破坏,如今厂子忽然就卖给了私人,老板不养活俺们这些老家伙,我们是共产党员,不愿给政府找麻烦,自己救自己,买一辆三轮车拉客混口饭吃,可……”说着哭起来。这时围观群众上百人,老人跪着不起来。齐秋月忽然想起,他上中学时听过这个劳模的报告。他是出席过全国群英会,受到毛主席、刘主席、周总理接见的劳动英雄。在菊乡的社会主义建设史册上,他是占有一席之地的。而今他在这般艰苦的情况下,没有向党伸手,没有对党说一句怪话,他心里只有迷惑,没有对党的信念产生动摇。在菊乡,在全省,在全国,像这样的工人党员恐怕不在少数。而我们的党,如今在这新形势下如何代表他们的利益呢?齐秋月迷惑了……
她把老同志的奖状、纪念章、锦旗接住。双手捧着一个一个请大家起来,最后,她把那面锦旗扬起说:“这位老同志的党龄比我长,他们过去是,今天是,将来还是我们年轻一代党员的榜样,今天我们国家正向改革的深层次发展,出现暂时的动荡和困难,只要全党团结一致,全国人民团结一致,定会闯过难关!”最后他把老同志的荣誉证书收起,包好,双手递给老英雄,说:“你今天给我上了一课,让我重新认识到我们共产党员的本色。我感谢你提醒我,作为菊乡的一个决策者,应当代表谁的利益说话办事。”
下午她建议召开了市委、市政府、人大、政协四大家联席会议,并邀请部分老同志列席参加,会上她通报了上午三件事的处理经过。最后让大家就菊乡的工作做一个共同的反思。但除了她讲了话外,没有人说话,会议可以说,无“声”而散。齐秋月回到家里,洗了脸,坐到沙发上,想抽烟,想喝酒,想哭……又想躺在妈妈的怀里睡一会儿,或者一个男人的怀里睡一会儿,太累了,她这个党员当到这个份上太累了。
后来,由我出面担保,乘齐秋月主持菊乡工作之便,给沙吾同办了保外就医手续。齐秋月给他在菊乡城郊租了一个独院。沙吾同出来后,她又提醒我,让我出面调和一下他同女儿之间的关系,适当时候让她回来接他爸爸到南方散散心,开开眼界,写了那么多观念前卫的文章,还没有见过思想解放的前沿阵地是什么样。我当场就拿起电话,正在拨号,沙吾同把电话按住了,说:“她发她的达,我倒我的霉。”齐秋月说:“你呀!要正确认识新一代。”沙吾同说:“我能同齐代市长在一起,就够开心了。理她干啥?”齐秋月抿嘴一笑,说:“我就这么一点权限。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第四卷第十八章苦涩官场(4 )
这是美国的西海岸。美国人的热情幽默风趣,开放的观念,坦率的言淡,以及美国西海岸美丽的自然风光,应当使郑连三沉醉,让他睡在这样的土地上,不再回国。还有,女秘书是博士研究生,处处为他讲解异国风情,尤其是在大街上,她为他这个只懂得“先生罚我斯坦旦”(英语“站起来”的意思)的外语盲人,充当着翻译,不时指着一块块牌子给他翻译,并且把道听途说的情况也翻译给他,他应当有一种异域风情的新鲜感。有些话语,中国人在大街上绝对说不出来,译完后,姑娘都笑得满脸桃花,并且看着首长的眼睛,逗惹他笑,但是他仍然没有姑娘预想的那种反应效果。
女秘书几乎是把他当做一个小男孩来照顾的。郑连三看得出女秘书是在讨好他,也是以她的方式感谢他在她找工作没有着落时,把她从一个乡镇中学里要到市里,并且留在市委书记兼市长的身边。那时,她真有点受宠若惊之幸。这次出国,她很想让市长快乐,就尽她姑娘家所有的本领来给郑连三“服务”。一天清晨,郑连三有点头晕,他说怕是血压高了。她照顾他服了药,说出去散散步,休闲一下会好的。郑连三就领着唐甘露出来了。到了海边,她大胆地拉着首长漫步在海滩上,郑连三是第一次握住住姑娘的手,她的手柔软而富有性感。她正值青春年华,但又不是乡野丫头那种娇憨纯真的风韵,她的眼睛令人陶醉,但不是乡野女孩那种天真无邪的诱惑,她的眼神里有着智慧与甜美双重的勾引,让你不仅有一种生理冲动,而更重要的有一种探秘求知的需要。但是他知道,他同她相比,是叔叔同侄女,或是大哥哥同小妹妹那样的比较对象了。她尽管在知识的天地里经历丰富,但在人生的道路上,她的经历还是有限的,而他,几乎是经历了包括生离死别在内的所有人生沧桑和仕途的升沉浮降,他的容貌也因为忙碌而更显苍老。女秘书似乎看出了他的迟疑与忧虑,拉他坐在海滩上,望着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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