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最伟大的心理学实验》第47章


牧榘怖值幕幔颐亲芟鹊S腔岵换岫孕牧樵斐晌粗纳撕Α0碌乩死锒耍≧ainer Maria Rilke)不愿接受心理分析治疗,因为他怕痊愈之后会丧失写诗的能力。舞台剧《恋马狂》(Equus)的主角爱马至深,视之如命,最后同意接受心理治疗,却发现除了对马的狂热,他根本一无是处。
各行各业都有人抱怨,疗效极佳的新药让他们“无法集中精力”、“失去了创意”。不管是哪一种精神疾病的疗法,这类抱怨都层出不穷。这不禁让人怀疑,问题也许不在于是哪种疗法,而是人类对受苦这件事所持的复杂态度。我们一方面痛恨疾病折磨,一方面又相信受苦让我们具有人性。不论前脑叶白质切除术是否剥夺了人之所以为人的重要特质,但它本质上与现代用于舒缓病痛的方式并没有差别。至于人是否必须具备灵性和活力,去问丹奈克或M太太吧!我想深受病症所苦的他们会正经八百地说:“管他什么灵性和活力,只要让症状消失就够了。”
极度的痛苦就算没有吹熄生命之火,也至少让它黯然失色了!我们宁可解脱。
莫尼斯于1949年因为前脑叶白质切除术而获得了诺贝尔奖。前脑叶白质切除术蔚然成风,当年就有2万美国人接受手术,而《国家》(Nation)杂志指出,这些脑部受伤的病人,形成了美国社会的特殊族群,这种现象很让人忧心。据估计,1936978年,约有3。5万名美国人接受这种手术,莫尼斯获得诺贝尔奖时,手术案例随之激增。
1950年第一种抗精神病药物问世后,手术案例锐减。以药物治疗精神疾病的观点及技术自此迅速发展,获利丰厚。再者药物所遭受的质疑似乎少于手术,因此前脑叶白质切除术从此被打入冷宫。药物尽管仍会导致肌肉麻痹、出汗、突如其来的过动等副作用,但至少侵入性较低,让人感觉比较好。我们宁愿让药效经由胃部影响脑部,也不想以手术直接碰触。我们可以兴致勃勃地谈论某个可怕的事实,却不愿亲身经历。
还有其他因素促成了精神外科手术的没落。美国民众开始质疑未受管制的医药实验。米尔格拉姆的电击实验造成了被试的创伤,引发了实验伦理的激烈争议。此外,在塔斯克吉的梅毒研究中,医生为了观察脑部细胞死亡的过程,而不对患有梅毒的黑人进行治疗。最重要的也许是因为媒体将精神疾病的治疗药物视为全新的突破,大力宣扬,一如当年鼓吹前脑叶白质切除术,民众满怀期待或孤注一掷地决心转而寻求其他治疗方式。
到20世纪70年代,美国每年接受前脑叶白质切除术的病人不到20人,继续操刀的精神外科医生也不断改善自身的技术,因此受到伤害的病人越来越少,负面效应也随之减少。1950960年,脑部立体定位仪器研发问世,医生可以将细小的电极插入脑部,针对特定组织进行破坏,将损伤减至最低程度。医生也将焦点从前额叶转移到边缘系统(limbic system),也就是所谓的“情绪大脑”(emotional brain)。
然而不管当时或现在,精神外科界对究竟大脑哪个部分应该切除,都很少能取得共识。这种缺乏共识的情况也凸显了精神外科的实验本质。不同的神经外科医生,偏好不同的脑皮层区域,这种偏好早在病人就诊前就已经存在了。精神外科界对于哪个部位才是病源,一直众说纷纭,加上若干极具争议性的代表人物,致使前脑叶白质切除术成为了最终极的手段,只对最严重的病人才使用,也因此蒙上神秘与耻辱的面纱。
我不想忘记有关你的一切
麻省综合医院坐落于波士顿市区。这栋高科技大楼的玻璃大门闪闪发光,旁边是鹅卵石铺成的旧式街道,连栋的砖造楼房矗立路旁,家家户户窗台上的花盆繁花盛开。全波士顿最先进的专业医院就近在咫尺。
要在美国接受精神外科手术并不容易,加州、俄勒冈州等许多州,甚至立法禁止施行精神外科手术。病人如果想接受精神外科手术,必须长期等候,经历重重关卡,得先向医学伦理委员会证明已试过其他所有的治疗方式,且皆无效之后,才能在脑袋上钻洞,接受外科治疗。
纽约市的埃思黛,终生为抑郁症所苦,却无法获得麻省综合医院的医学伦理委员会核准,接受前脑叶白质切除手术,只因为她接受的电击疗法次数还不够多。得州奥斯丁市的纽维兹获准接受了手术,因为他已接受了30多次电击治疗,服用过23种药物,他逐一复诵药名,仿佛吟唱某种乐曲。这么多种药物构成了他的人生,他永远脱离不了精神疾病的阴影。
40岁的纽维兹个头高大,胡须稀疏,眼神茫然,也许是服用了那么多处方药的后遗症。他22岁时抑郁症发作,他当时正在得州从事地质工程工作。突如其来的强迫症让他失去了正常生活的能力。他满脑子只想计算、检核、敲打,没办法做别的事,工作、人际关系全部停下来,生活被反复的仪式所占据。纽维兹说:“一切发生得很突然,我一直都很正常,突然间什么都不对劲了!”
纽维兹认为自己是少数不幸的人,因为医生开给他的药都无效。他这样想在某方面来说没错,但也不完全如此。纽维兹的遭遇虽令人同情,但服用药物却不见效的人,绝对不在少数。但精神疾病药物学家及提供赞助的制药公司却得意地宣称,药物是治疗精神疾病的最新方式,这些豆大的药丸具有神奇的疗效,能让我们从混沌中拨云见日,还能改善睡眠,提高灵敏度。
他们所要传达的正是这些过度简化了的错误信息,但问题不仅于此。制药公司与许多精神疾病药物学者喜欢引用以下数据:70%的患者服用药物后病情改善,30%未获改善,所以不用担心,整体来看,利大于弊。进一步观察,我们就会发现不是这样。确实有70%的病人服药后会改善,但其中只有30%能持续改善,其他人的改善幅度并不高。此外,据估计约有60%的病人会逐渐产生抗药性。重新计算后,所有服药的病人中,绝大多数仍在受病痛的折磨或是仅有“轻微”改善。药物是有帮助的,但效果不大。单看这些数据,我们不禁要想,精神外科手术固然备受争议,但确实有其独到之处。为何我们只是不假思索,一味批评挞伐?
纽维兹和他的医生经过长期努力,总算让他得以在麻省综合医院接受精神外科手术。与莫尼斯当年的手术相比,这次手术有若干不同之处。脑部立体定位仪使切除过程更为精确,避免了损伤脑部边缘组织,将副作用减至最小。此外,现在也不会有医生在精神病房的回廊里游走,随意挑选病人进行手术。20世纪末,美国人类被试安全委员会(the National mittee for the Safety of Human Subjects)已经制定了严格规范,而莫尼斯或弗里曼的年代则没有这类组织的监管。
1999年12月5日,纽维兹和妻子莎夏搭飞机前往波士顿。纽维兹在此与神经外科医生会面,并进行了一连串的测试,从头到尾,莎夏看起来都很害怕。莎夏是个娇小的金发美女,20出头便与纽维兹结婚,那时纽维兹还完全没有症状。强迫症确实可让人在一夕之间完全变样。
莎夏继续说:“我很害怕,手术后他会变得比较迟钝吗?”她到处问医生。后来我们在毕肯丘的一家小吃店吃比萨时,她对纽维兹说:“我只希望你手术后不会越来越迟钝。”纽维兹当时正要把一片比萨送进嘴里,突然停下了动作,缓缓把比萨放回盘里。他一边搓揉太阳穴,一边缓缓地说:“这次手术让我最怕的,不是我会变笨。”当时还有记者在场,一起分享这个生命中的亲密时刻。他看着我们三人说:“我最怕手术后我会变成另一个人,这种事之前发生过。我不想忘记现在这一切,像个陌生人。”他看着莎夏,面带微笑,拉起她的手,说:“我也不想忘记有关你的一切。”莎夏笑了。
我舌头麻了,说不出话来
隔天早晨,天气晴朗而寒冷,太阳好像是挂在天空中的橘子果冻。鹅卵石人行道结了一层薄冰,一踩就碎。莎夏、纽维兹和我,在庭院里碰面。一栋古老的建筑里传出吹奏喇叭的声音,充满了不祥之兆。纽维兹问:“你们听到了吗?”
我们沿着坡道往下走。我很难相信手术之后纽维兹不会变迟钝。我也认为,再过几个小时,此时此地的纽维兹,就会缺失一部分灵魂。这些消极悲观的想法再加上我们正走在下坡路上,使我感觉既神秘又巧合。20世纪初,弗里曼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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