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住出不来了,也不会看远一点。”我说:“不说钱,说清高!要说清高这两个字呢,我心里比谁也清高些。只是谁给你付房租买月票呢?到了北美,就象有一只无形的手强按了你的头,你心里屈辱吧,愤恨吧,忍得了也要忍,忍不了也要忍,才明白人活在这世上原来没有办法,哪怕这个人就是自己呢,也没有办法!还说得清高两个字?太奢侈了,真的太奢侈了。”
这天晚上我下班回来,张小禾房里已经熄了灯。我洗了澡坐到床上看书,心中却还想着她。一天没有见面,心中有了一种渴望,心悬悬心扯扯的放不下来,象有烟瘾的人忽然没了烟。电话铃响了,我想是思文打过来和我讨论凌志的事,大概他们今天又见了面,又要把见面的情况向我全面汇报,并仔细讨论每一个细节。接了电话却是张小禾打来的。她说:“我今天不舒服,先睡了。”我说:“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医生,我陪你去。”她说:“再痛了再说。”我问:“哪里痛?”她说:“头痛。”
我睡到半夜,被电话铃惊醒了。我摸到电话,张小禾在那边呻吟说:“你睡着没有?孟浪,我好痛好痛啊!”我说:“我可以过来吗?”她答应了。我跳下床,穿着球裤汗衫就过去了。推了推门,没开,又推一推,开了,张小禾弯了腰往里边走。我扶了她在床上躺下,她痛得在床上来回的滚,额头上都是汗。我说:“是哪里痛?”她不做声。我伸手摸一摸她的额头说:“头痛?”她也不回答,用手拍一拍肚子。我下意识地伸了手去摸,触到衣服又缩来回来,说:“要去医院,你额头上的汗也痛出来了。”她呻吟说:“晚上到别人那里吃饭,看他们把虾在汤里一捞半生半熟的吃,我学着吃了几只,就这样了。衣服都汗湿透了。”我从壁柜里胡乱扯出几件衣服说:“你换衣,我去打电话叫出租车来,陪你去医院。”她摇摇头,指了桌上一个小本子说:“打给家庭医生。”我把衣服扔在床上,到自己房里去打电话。
铃响了半天才有人来接,是个说广东话的。我说:“Do you speak mandari n?”他说:“一点点。”我把事情跟他讲了,他说:“这就过来。”我在门口敲了几下门,张小禾说:“没事!”我才推门进去。她并没换衣服,把手伸向我说:“快扶我去水房。”我扶她起来,说:“衣服真的湿透了。”去了水房她站不稳,在浴池边上坐了,说:“你出去。”我说:“你坐好了,我松手了。”我带上门。在楼道里等,也没听见那一声闩门的声音。一会儿水响了,张小禾在里面说:“好了。”我推门进去,她扶着我的身子站直了说:“好一点了。”我又扶她在床上躺下,她仍“哎哟哎哟”地呻吟。我说:“医生会来了吧?我下去开门,别吵着了二房东。”我下楼把门开了,把外面台阶上的灯打开。回到楼上只见张小禾身子一颤,捂了嘴指着墙角两个盆。我说:“是哪个?”她皱了眉,手直顾指。我随手抽出一个伸过去,她“哇”地一下吐了,头一伸一伸的直喘,我仍端着盆,她示意我放在地上,又吐了一些,吁吁地喘成一团。
我坐到床边扶稳了她,轻轻拍她的背。她用手推我说:“走,走!有气味。”我说:“没事。”她喘着说:“站开,站开点!”我说:“没事,没事!病人嘛。”她又用力推我,挣扎着说:“滚开!”我到水房接了一杯水给她嗽了口,又端了盆去倒了,用肥皂洗了盆。回到房里她喘着说:“谢谢你。”这时楼下的门铃响了,我下去开了门,对医生说:“虚掩着的。”医生问了病情,量了体温,又用听诊器去听。我看那只手拿了听诊器伸到衣服里去,心里很不是滋味,扭了头去不看。心里对自己说:“你心里醋薰薰的干什么,那又不是你的权利范围。”医生说:“食物中毒了,肉类怎么能吃生的!”医生拿出一个瓶子倒出几粒药,又开了一张处方递到我手中说:“明天去买。让她休息几天。把衣服换了。”我都点头应了。医生交待了几句要走,我送他下楼。在楼梯上他说:“让她休息几天。”我说:“要她明天不去上课。”他换了一种语调说:“让她休息几天。”我说:“躺在床上可以吧。”他笑一下,说:“Don"t make love in a fewdays!〃我忙解释说:“张小禾她还没结婚呢。”他说:“我知道。反正你按我说的去做。”我说:“我只是住在隔壁的,真的没有什么。”他竟不听我的解释,又交待说:“记住了,让她休息几天。”我说:“真的没有什么。”他说:“你记着好了。”我哭笑不得,只好不做声,又千谢万谢,送他驾车去了。上楼才发现自己仍穿着短球裤,也怪不得医生那样想。
回到楼上,我套了长裤,倒了水,拿药给张小禾吃。她闭着眼仰起脸张嘴把药含了,我又喂一口水,她吞了药说:“好多了,你出去五分钟,我换衣服。”我带上门出去,到厨房里煮了一点牛奶,又用冷水镇了一会,尝尝可以吃了,端到她房里去。她说:“再倒点水让我嗽口。”她嗽了口,喝了牛奶,又嗽了口,说:“好了,只是全身软得没劲。”我到水房把她的毛巾打湿,让她擦脸,她推开说:“用那条黄的。”脸也泛起了红色。我忙解释说:“看起来这条新些。”换了毛巾让她擦了脸,她说:“精神也爽气了。”又叫我拿牙刷来给她刷牙,我正要去,她说:“让我自己去,我能走了。”一会她又回来,仍在床上躺了。我说:“你先休息,又有了什么事叫我。”她拍着床沿说:“坐一下。”我不明白她那意思是不是叫我坐到床上去,迟疑着,终于退一步想坐到椅子上去。她又拍着床沿说:“坐一下。”那手的暗示性相当明确,我就在床沿坐了,说:“今天批准我坐在这里了。”她说:“刚才我骂人了,想着心里挺难过的,我太不应该太没有道理了。你知道我是急了。有气味。”我说:“可以理解,太可以理解了。这点理解没有还算个男人!”
她问:“你困不困,都三点多了。”我说:“我没关系,明天下午才上班,够我睡呢。”我和她说些闲话,不知怎么就说到谁和谁好了这些轶事上去了。她几次用手去理头发,说:“乱七八糟。”我看她头发蓬松,神色略带憔悴,另有一种娇媚的情韵,身上渐渐积蓄起一种情绪,慢慢充溢了心间,突突地要向外奔涌。她显然也意识到了,语调之间透出一种紧张,说话忽然快了起来象掩饰什么,又象存心不让自己有思考的机会。我想去推动这种气氛,放出几句风话来,又想逃脱,那几句话在心里转悠着却说不出口。我一边说话,一边紧张思索。犹豫着我站起来说:“怎么有点闷热。”退到椅子上坐了,心里似乎这样来说那些风话就安全一些。
当她又一次理头发说“乱七八糟”的时候,我冲口而出说:“头发这样又另外有一种味道,更惹人一些。”说完了心直跳起来。她听了似乎毫无反应,眼直直地望着我。我无法给那种眼神一个准确的说明。她又没有目的似的一拍床沿,可我准确地领悟了那意思,迟疑着害羞似地笑了又坐了过去。坐下去又望着她笑一笑。她突然抬起身子,用一只手撑着床,另一只手就挽了我的脖子,向下倒去。我顺势倒了下去,脸贴了她的脸。这一天我等待了好久,也想象过了无数次,却没料到用这样的方式实现,原来设想的那些过程全都没有用。我的嘴唇在她脸上搜索着移动,睫毛,眼睛,鼻子,我停下来,准备着最后的冲击,又象聚集了感情来充分体验,两人急促的呼吸汇在一起,那热热的气息刺激着我。她似乎是迫不急待了,把嘴唇迎了过来,那温润的舌尖碰到了我的嘴唇,在我唇边一扫,就吻在一起了。
在那一瞬间我心中掠过一丝不快,她的这种娴熟提醒着什么,但这种感觉马上消失了,那种奋不顾身的饥渴占据了我。沉默着我们吻了好久,她不时含糊地呻吟一声,象是示意我不要太弄痛了她,又象传达着疼痛中的快意。松开来吐一口气,互相望一眼,她似羞似嗔地一笑,又吻在一起。我誊一只手把隔在中间的毯子抽掉,更确切地感到了她胸脯的柔软。想着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又想又不敢想又不能不想的这身躯,现在已经在拥抱之中,身子不禁大动几下,象是释放着某种能量。她两只手抱紧了我,朦胧地吐出:“你,你,你!”我把身子剧烈地上下颤抖几下,去体会那柔软的弹性。右手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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